No.76挨了巴掌
我爹想讓我替姐姐入宮。
我瞧著姐姐坐在那吃著葡萄，低眉答道：「爹爹，女兒不願入宮。」
一個茶現便從我身邊飛馳而過，「啦」的碎在腳下，頭頂傳來父親嚴厲的聲音：「放肆！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從小我便被父母教養要乖，只好點了點頭：「女兒入宮。」
入宮那日，聽見裡頭叫了我的名字：「御史大夫之女，左長晚！」
我小步走了進去，那專給我們看面相的人仔細端詳著我：「此女子我見猶憐。通身散發著知書達理，乖巧懂事的氣質，是個伺候皇上的好人選。」
這看面相的一關便通過了。
然後我和一眾秀女又去了下一地方。
入了那地方，要盡褪衣衫，檢查肌膚是否細膩飽滿。
我又通過了。
這時剩下的已是少數了。
最後一步，有人拿尺子量著我們的每個部位，又有幾個不合標準的，被淘汰了。
而我最終入選，見了皇上，皇上抬起我的下巴：「嗯，不錯。封個憐美人罷。」
未曾想，入宮的第一晚，便被翻了牌子。我垂眸，大氣不敢喘，伺候皇上更衣：「皇上今日十分俊美。」
皇上龍顏大悅：「你這女子甚會說話，對了，你叫什麼？」
「左長晚。」我將皇上的衣袍掛在椅子上。
皇上摟著我，入了水池沐浴，我生平未見過這般曖昧場景，二人衣衫盡銀，相擁沐浴，呼吸近在咫尺，皇上瞧我臉紅了，趴在我耳邊悄悄問：「怎麼，沒見過春宮圖？」
皇上的溫熱氣息就在我耳邊噴洒，我咬唇搖了搖頭：「不曾。」
「嗯？」皇上的薄唇蹭著我的耳廓：「入宮前女子都會看的呀。」
我一想起那春宮圈的第一頁便臉紅心跳：「是有人給了臣妾的，但臣妾看了一頁便沒再看了，太羞人了。」
「哦？那還是看了的。」他咬住我的耳垂：「第一頁是什麼樣的？演示給聯看看。」
我耳根都紅了，撒謊道：「忘了，臣妾忘記了。」
皇上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低笑：「是不是這樣的？」
說罷他便將我翻身，背對著他，大手擒住我的手腕，一手抓住我的脖頸，將我壓在水池邊，溫熱的氣息順著我纖長的脖頸向下滑動，在我的腰窩落下一吻。
水珠掛在我身上，我已雙腿癱軟，說著：「皇上，不是這樣的。」
皇上邪魅一笑：「嗯？原來美人還記得，那便做給朕看。」
次日，皇上從我這走時，還吻了吻我的額頭：「朕晚些再來。」
進了宮是要一起去拜見皇后的，我和幾位一起入宮的人去皇後殿里請安，皇后抬起我的下巴：「便是你，昨晚伺候了皇上？」
我低眉：「是，是臣妾。」
皇后「啲」的一下打在我臉上：「好生無禮！回本宮的話都不用敬稱！」
我愣了愣，忘了用敬稱確是我不對，我捂著生疼的臉說：「回皇后，是臣妾不好。」
皇后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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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回房時，丫鬟已備好了冰水，沾了沾手巾，幫我敷在被打的面頰上，我瞧了瞧丫鬟被凍的通紅的手：「今日來也算入冬了，日後便再別用冰水了。」
丫鬟沒成想我會這麼說：「主子，丫鬟哪有用熱水的，那皇后擺明了為難您，您怎得能咽下這口氣？」
我想起入宮前爹爹告訴我要懂事，嘆了口氣：「別這麼說，皇后畢竟是後宮之主，這麼做定有這麼做的意思，不容我們這幫人來摻和。」
「只盼主子別再被打了。」丫鬟心疼的瞧著我：「這敷個半天便能消了，主子放心。」
下午吃飯時總算是消了腫，我招呼丫鬟：「皇上晚上什麼時候來？」丫鬟搖搖頭。
剛問完，皇上便來了，同我講：「這外頭竟下起了初雪。」
「初雪？」我亮了眼睛：「臣妾想出去打雪仗！」
皇上一身風霜，剛脫了袍子，聽聞我想打雪仗，便又穿上：「今兒朕高興，便同愛妃打雪仗。」
我開門時，踩了一腳雪，於是彎下腰，揉了一團雪，朝遠處的樹丫打去，那雪便散了開，我又跑過去就著樹邊團著雪。
皇上蹲在我身邊：「打樹做什麼？打朕啊。」
我忽而想起小時歡喜雪，團了個雪團和爹爹玩，打到了慘爹的衣衫，爹爹便嚴肅的叫我跪在雪裡一天一夜：「這丫頭不懂得尊老，一點都不懂事！長大了還了得！」
然後我跪著看姐姐和爹爹在雪天里玩雪，姐姐的雪打到爹慘的臉上，爹爹便笑說：「咱家閨女勁兒真大，將來嫁個夫婿也是個管人的主兒。」
思及過往的教訓，於是我目光轉向皇上，笑說：「打皇上不合規矩。」
皇上不期然我會如是說，愣了愣，然後揉著我的發：「想什麼呢？打雪仗就是要打人啊！」
我忽而抬眸，看著一臉寵溺的皇上，從小家人就教我懂事，可從沒有人告訴我，打雪仗就是要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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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一團雪便呼在皇上臉上：「這可是皇上說的。」
皇上如竹大手抹開臉上的雪，一臉溫怒，我有些怕，縮了縮肩膀，是不是太過了？皇上趁我分神，一把雪灑在我頭上：「左長晚，敢打朕的俊臉，看朕怎麼收拾你！」
我抖了抖雪，膽子逐漸大了起來：「皇上不也把雪酒在臣妾頭上了？」
然後我又悄悄撿起一把雪，報複式的潑在皇上頭上，轉身便跑了。
皇上一把將我撲到雪裡：「還想走？」我趁機擰了一下皇上的腰，皇上吃痛的鬆開手，我趕緊起身跑開，可皇上許久沒起來，我慢慢走回去，聽見雪裡微弱的喘息聲，我開始怕了：「皇上？皇上？」
皇上依舊不回聲，我於是快步走到皇上身邊。皇上一把將我拉回雪中，在我耳邊喘息：「心疼朕了？」
我才知他是騙我的，於是我坐起來：「沒心！。」
皇上也坐起來，捏著我的下巴：「愛妃好生心我又紅了臉。
皇上瞧著我皇上瞧著我的臉不知是凍紅的還是羞紅的，將我翻身，背對著他坐在他懷中，解開外袍，將我裹在他衣服里，我緊緊貼著他身上，感受著他健碩的胸膛傳來的陣陣暖意，他忽而執起我的手，在我耳邊說：「你還不知朕叫什麼吧。」
然後他用我的手，在雪裡寫下三個勁挺的字：沈熠華。
是夜。
沈已華摟著我和衣而眠，我靜瞧著他眉眼，他是斧鑿刀削的英挺俊人，於是我在他眉心落下一吻，他幽幽轉醒。是我把他吵醒了，我低眉：「抱歉，臣妾不是有意的，皇上日理萬機，臣妾不該把皇上吵醒。」
沈熠華皺了皺眉頭，將我下巴處的被子塞了塞：「愛妃睡不熟？」
我看了看他：「皇上不怪罪臣妾？」
他的吻落在我眉間：「長晚啊，做朕的女人，不需那麼懂事。」
我瞧著他那雙桃花眼，心下忽而泛起漣漪：「皇上待長晚為何如此好？」
「你是朕的女人啊。」沈熠華摸著我的臉頰：「除了一世一雙人，朕什麼都給你。」
一世一雙人？皇上待我如此，已是我意料之外，我也不再求什麼：「我不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他忽而深了眸色：「為何？」
「皇上為一國之主，後宮佳麗無數，又怎能一世一雙人？我能明白，對皇上而言，深情可以給，但唯有專情想給也給不了。」
皇上狠狠摟住我，彷彿將我揉在他懷裡，似是嘆息：「長晚啊長晚，你何必如此懂事。」
次日，我去拜見皇后，又吃了一巴掌，原因是我魅惑君心。
回去后，我看著丫鬟準備的涼水，斥責道：「不是說可以到我屋中用熱水嗎？怎麼不用？」
「這是給您準備敷臉的。」丫鬟把涼水放下。
我臉上一紅：「你早知道我出去會挨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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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熟練的將手巾敷在我臉上：「您這性格太軟，皇后瞧您好拿捏，定有事沒事找您麻煩，給您們這些個主子立威呢。」
這日熄了燈后，我等至深夜，皇上都沒來，丫鬟勸我：「主子，皇上今兒擺明了不能來，您可別再等了，夜裡涼，再受了風寒。」
我搖搖頭：「你先睡。」
於是我又等，這一等，便是一夜。
我打著哈欠去給皇后請安，皇后這次沒打我。
接下來的幾日，沈熠華都沒來，我回去后滿心歡喜他能來，等至深夜卻也不見他，又滿心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