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活膩了嗎?
「走就走!」
楚嫿算是發現了,這些人根本就不講道理的。
尤其是那個夜璃淵,總是把她當成洪水猛獸,完全不聽她的解釋,根本就是個混蛋!
還是個只知道動手打女人的人渣!
可等她回到偏殿坐在床上,給自己的手腕和臉頰上了藥膏后,想到太后的病,又不禁沮喪起來。
現在夜璃淵派了青禾來看著她,那個小丫環本就和原主有仇,想說服她幫自己的忙恐怕比登天還難。
沒辦法,還是得靠自己。
想到這兒,楚嫿檢查了一下藥庫里的儲備。
發現裡面居然有一瓶地西泮,也就是俗稱的安眠藥。
「咕嚕嚕……」
不知不覺,時間已至正午,可宮女們並沒有送來午飯。
楚嫿摸了摸肚子,起身走到門口,對門外的青禾道:「你去看看,怎麼都到這會兒了,還沒有人送午飯來?」
「王妃還真是沒心沒肺,太后病重,你居然還吃得下飯去?忍著吧,實在不行喝點兒水,充充饑。」
青禾冷聲敷衍了一句,氣得楚嫿胃疼。
她發現自己就是太好說話了,誰都敢走過來踩她幾腳。
之前,她之所以忍耐著那些人的冷眼和怒罵,一是因為原主做下的罪孽太深,她如今佔用了原主的身體,原主作孽所帶來的後果,她只能被動承受。二是因為葯庫里的葯有限,她目前還沒辦法煉毒防身。
但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不能因為她願意承擔責任,別人就無底線地欺負她!
包括夜璃淵之前打了她的那幾巴掌,她都給他記著呢,早晚會如數奉還給他!
見青禾趁機公報私仇,她壓了壓心口的怒火,沉聲道:「青禾,本王妃好歹還是你的主子,你給我放尊重點兒!你真以為有王爺撐腰,我就沒辦法對付你嗎?告訴你,我要是真被餓出點兒毛病來,或者一不小心死了,你也難逃一死!你確定,要用你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命嗎?」
「吱呀!」
沒過多久,大殿的門就被打開了,青禾端著托盤走進了殿中。
「啪!」
托盤被她重重地扔在桌上,她狠狠地剜了楚嫿一眼道:「飯來了,吃吧。」
楚嫿見裡面只有兩道涼透的素菜,強忍著,就著米飯吃了下去。
不管怎麼樣,吃冷飯總比餓著強。
本來就大病初癒,她現在必須趁機養好身體,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只有保重好身體,才能想辦法給太后醫治。
當晚。
楚嫿把地西泮碾碎攪進了水壺裡,眼睜睜地看著青禾喝了下去。
為了能夠脫身,她只有用上這一招。
等到青禾沉睡過去,楚嫿就換上青禾的衣服離開了偏殿。
見主殿那邊燈火通明,不斷有宮人進進出出,氣氛十分壓抑,她趕忙走了過去。
趁亂摸進寢殿後,就看到太后痛苦地雙眼緊閉,臉色慘白,顯然是病情有變。
而盧太醫一個人在裡面慌亂地走來走去。
神色焦慮,雙手緊握著交疊在一起,似乎是碰到了什麼棘手的事。
楚嫿想要走到床邊去查看一下太后的情況,盧太醫以為是哪個私闖進來的小宮女,呵斥道:「本太醫不是說了嗎?太后現在需要絕對的安靜,誰讓你進來的?還不出去?」
「盧太醫確定,現在要我出去嗎?」
楚嫿說著,揚起了自己的臉。
盧太醫一見是她,神色又是一變,赫然而怒,「是你?王妃又想做什麼?」
「如果,本王妃說有辦法保住盧太醫的這顆項上人頭,你可願意聽一聽?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叫人進來。不過,一旦皇祖母有個三長兩短,不光是太醫本人保不住性命,恐怕一家子都會受到牽連。說不定,就連整個太醫院都會為盧太醫陪葬!如何選擇,希望盧太醫能好好斟酌一下。」
楚嫿說完,沉靜地望著盧太醫。
盧太醫卻並不相信她,惱怒道:「王妃的意思是,你有辦法?」
聞言,楚嫿並沒有馬上回答。
而是走到几案邊,寫了一張方子交到了他的手上。
盧太醫輕蔑地接過方子,隨意一瞥,見上面寫著膽南星、清半夏、枳實、白朮……等一共十幾味葯,臉色變了幾變。最後眼底閃過一抹精芒,當著楚嫿的面把方子攥成了一團。
剛好,這時許嬤嬤走了進來。
盧太醫當即看向她,厲聲道:「許嬤嬤,你來得正好。王妃在這裡著實影響本太醫為太后問診,勞煩嬤嬤將王妃請出去!」卻隻字未提方子的事。
楚嫿沒想到這個盧太醫居然如此無恥,剛要開口,許嬤嬤已經把外面的宮人招呼了進來。
「你們幾個,把王妃請回偏殿去!」
面對著眾人冰冷、懷疑的目光,楚嫿的一顆心頓時就涼透了。
她憤憤地朝著盧太醫那邊望了一眼,轉身走出了偏殿。
等到楚嫿走後,盧太醫立刻讓人按照她留下的方子煎了一碗葯。現下,雖然他並不相信楚嫿有本事醫治好太后,但就如她所言,他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現在只能死馬當火馬醫。
先保住這顆項上人頭要緊。
就算他不怕死,但不能讓家人和整個太醫院都跟著遭殃。
好在,上天保佑。
服下藥沒有多久,太后的病情就穩定住了,並沒有繼續惡化。
到了第二天,甚至能清醒過來了。
許嬤嬤見太后醒了,喜極而泣,抹了抹眼淚,上前道:「太后,您可算是醒過來了。這一次,真是多虧了盧太醫。太后,您現在覺得怎麼樣了?要不要進點兒米粥?」
「嗯。」
太后微微頜首,看向盧太醫道:「你這老傢伙倒是還有點兒用,看來太醫院裡也不全是庸醫。行了,都下去吧,哀家這兒不需要這麼多人守著。」
「是。那下官這就去再煎一碗葯來,等太後用完膳后服用。」
盧太醫說完,就徑直離開了偏殿。
等到他走後,太后看向許嬤嬤,問道:「哀家半夢半醒的時候,好像聽見楚嫿那丫頭的聲音了。昨天晚上,她是不是來過?」
「沒有。昨天晚上,一直是老奴和盧太醫在這兒守著來的,端王妃沒有來過。」許嬤嬤眸光閃爍。
太后聞言嘆了口氣,道:「那或許是哀家發夢,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