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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里景色優美,明曦找了一顆鄰湖邊的白露樹坐在樹榦上,看湖裡銀魚跳來跳去。遠處的天空有隱隱的白光,明曦在眉骨上搭個涼棚,才看清是一團金光。金光越飛越近,一隻烏金鳥飛了過來,停在另一棵白露樹上。如果朱雀是火的化身,眼前的金烏鳥就是太陽的化身,他的雙足比金翅鳥的更加纖細和修長,羽毛不是火焰般的顏色,而是更加耀眼而純凈的金赤色,渾身燃燒著淡淡的金色光焰,就如同一輪小小的太陽。明曦目不轉睛的盯著金烏你看,目光在他的全身遊走,充滿了驚嘆。

「明曦,我等了很久,終於找到機會見你。」金烏鳥被□□裸的目光看得很是不自在,只能自己出聲讓看他看呆的人回神。

「羲玄,你怎麼變成了金烏?」

「我的母妃是妖族的公主,是金赤鳥,而金赤鳥本就有金烏的血脈。修羅族戰敗后,天界削了金赤鳥的神鳥封號,從此淪為金翅鳥妖。你渡劫時我吸收了天雷的力量,成功重塑了真身,之後我去了昆崙山,此次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你說。」

「父帝傳我法旨,要我無論如何都要阻止魔煞星現世,若阻止不了就...殺了戰神。」

「璇璣?魔煞星現世和璇璣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殺璇璣!」

「只有戰神才能打開天界法寶琉璃盞,之前禹司鳳為了阻止戰神和琉璃盞同歸於盡,吸收了鈞天策海,金翅鳥的妖身根本壓制不住鈞天策海的煞氣。璇璣想救禹司鳳就必須要取出鈞天策海,只能釋放出魔煞星。」

「這不可能,雖然璇璣一向都是誰傷了司鳳她就對誰喊打喊殺的性子,但那只是擔心司鳳而已,她不會因為要救司鳳而放出魔煞星,她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你也相信,魔煞星會為禍三界?」

「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任誰被剖出了心魂封印千年都不可能還保持理智,更不提千年前魔煞星差點覆滅天界。我是不知道你們神仙的道是什麼道,遵從的又是哪一套,但是如果有人差點攻破我少陽派,殺了不少我的師兄弟,我定會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天界當初不將羅喉計都斬殺個乾淨,非要封印他的心魂,就別怪今日有此後果。神仙不都講究因果,那更會明白不是種善因就會有善果。」

羲玄思量了許久才開口:「柏麟帝君已經派四聖獸下凡了,」

「連他也這般防著璇璣...我去找他問個明白。」

「明曦,」羲玄有些猶豫的叫住她,「你去找柏麟帝君,是想問明白什麼?」

「我想問他什麼這麼對璇璣,我雖然不知道戰神當初到底犯了什麼錯被罰下凡間,可戰神平定修羅族是有功之人,功過相抵總可以留璇璣一命了吧?」

羲玄的臉色變得微妙起來,戰神的功就是魔煞星的過,他一直覺得天界對戰神有虧欠,因為戰神就是被剖出了心魂封住了記憶的魔煞星,可真要論一輪這緣起,始作俑者,是那句預言和修羅族的野心。萬餘年前,他不到百歲剛懂人言之時,他的母妃就曾說過在魔族裡流傳的一則預言,說魔族會出現一個萬年難得一遇的煞星,這煞星無親緣亦無情緣,他能帶領魔族一統三界。這樣虛無縹緲的預言,開始誰都沒信,直到百年後魔族出了天生煞氣的修羅,他出生便是少年的模樣,周身的煞氣比活得萬年的魔族還強。修羅王將這少年籠絡到麾下,賜名羅喉計都,羅喉計都跟著修羅王征戰魔族,魔族大敗,羅喉計都的名字響徹修羅族。又過了些年,修羅族一統魔界,羅喉計都有了新的稱號,魔煞星。

「明曦,無論怎麼樣,你會保護璇璣嗎?」

「我不知道戰神是誰,只認識褚璇璣,我認識的璇璣天真善良,而且要救司鳳不一定只有釋放魔煞星這個辦法,我要去找璇璣。」

「我只能感覺到禹司鳳在極南之地,具體在那裡不清楚,你找到禹司鳳應該就能找到璇璣。」

「羲玄,天帝那裡...」

「我知道該怎麼做。」

「對不起,我好像一直都在給你添麻煩。」

「可是我喜歡被人麻煩,這證明你需要我。」

「你...怨過我嗎,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本應該還是禹司鳳,會和璇璣在一起。」

「我不怨,反而很感謝你,感謝你將我從禹司鳳中剝離去來。」太陽鳥用喙梳理了幾下自己翅膀上的羽毛,「最開始,我只是希望陪著那個總是悶悶不樂的姑娘,每次她總是穿著鎧甲,一身血的坐在瑤池邊。即使在最後,我也只是希望她能覺得天地間三界內是溫暖、信任和愛的,不都是背叛和傷害。」

「背叛...」聽到這個詞,明曦這覺得心弦像是被撥弄了一下。

「愛人、家人和朋友,褚璇璣什麼都有了,禹司鳳做得很好,也證明當初我喝下忘川水的選擇沒有錯。」畢竟有著所有記憶的羲玄,心裡念著別人的羲玄是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去愛褚璇璣的。

「明曦,璇璣就交給你們了,我相信有你們在,璇璣一定會做出爭取的決定。」只要她感受過,相信過愛,就不會想毀滅三界。看著太陽鳥飛走,明曦也騰雲前往極南之地。

人間西谷

璇璣收到玲瓏的書信,說就快要到褚磊的壽辰,璇璣走了快兩年褚磊也看開了,讓她和司鳳一起回少陽。璇璣激動去告訴司鳳這個好消息,卻不見身影,只見那裡留下一灘血跡。璇璣在寒潭洞找到暈倒在地的司鳳,司鳳這才告訴璇璣真相,璇璣也因此明白司鳳之前故意氣她趕她走是這個原因,而難得一見的九環雪靈芝可以壓制體內鈞天策海的力量。

螣蛇偷偷回到天界,這才知道柏麟帝君派四大聖獸到凡間,螣蛇以為帝君要誅殺璇璣,立刻回到人間。此時,應龍和白虎已經強行挖走柳意歡的天眼,紫狐前來抵擋,奈何力量不敵受了傷。璇璣知道九環雪靈芝的作用后,每日都給雪靈芝輸送靈力,再有兩三日就能長成,能趕在壽辰前跟司鳳一起回少陽。璇璣和司鳳回到住處時,螣蛇已經從天界回了西谷,借口貪吃和司鳳一起去了柴房。

「你從天界回來,可探得他們對戰神之事是何反應?」司鳳見螣蛇沒去幾日就回來,應該是有事發生。

「大事不妙!天界已經派四大聖獸下凡了,我覺得這是要對付戰神。」

「天界要對付璇璣,是因為璇璣的身份,我本也覺得蹊蹺,可我在魔域見到的壁畫上,也是戰神和魔煞星是同一人。這裡面一定另有隱情,難道你身為天界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禹司鳳說到此處,螣蛇氣憤得狠狠啃了一口蘿蔔。

「我在天界看到的玉簡也只是一個殘卷,最關鍵的那一部分老子沒有看到,我也很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魔煞星就變成了戰神了呢?我覺得這中間,清楚所有事情的人,應該就是帝君。」

「你是天界的神君,倒不介意璇璣是人是魔。」

「呵,當年老子認識她的時候,她就叫褚璇璣,老子認的是她這個人。」

「是啊,」司鳳勾唇淺笑,「她分明已是褚璇璣,過去的種種恩怨又與她何干,為何天界不肯放過她,我只希望璇璣永遠不要知道這些。」

「你放心,你們身上有無患果遮掩氣息,再加上老子在周圍布下了隱藏結界,四聖獸那四個笨蛋想找到這兒來,也沒那麼容易。」

「四聖獸是笨蛋,其他人可不是。」一道女聲毫無徵兆的從身後響起,螣蛇嚇得鱗片都要豎了起來。

「誰!鬼鬼祟祟的給老子出來!」螣蛇話音剛落,空氣發生了肉眼可見的扭曲,一個湘妃色的身影慢慢出現。

「司鳳,好久不見。」

「明曦!你不是...你還活著?」再見到明曦的身影,禹司鳳忍不住微紅了眼眶。

「颯,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堂堂天界的螣蛇神君,連人和鬼都分不清啊?不過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明曦,你難道...」禹司鳳想起少陽秘境里的天雷,明白了明曦為何會死而復生了。

「不愧是司鳳,一點就透。」

「你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啊,我說臭小娘的師姐,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大白天的出來不怕灰飛煙滅啊?」

「敘舊的話就先不說了,司鳳,天界已經派四大聖獸下凡了,西谷這個地方能被我找到,也遲早會被別人找到,你們最好儘快離開。」螣蛇聽明曦也知道四大聖獸下凡的事情十分好奇。

「四大聖獸下凡的事情,我也是剛知道不久,你知道這件事還知道我們在這,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司鳳清楚,」明曦覺得不要跟只知道吃的小蛇蛇費口水,「我未經天門下凡,身上的仙氣掩不掉,司鳳,你跟璇璣不要和四聖獸的人硬碰硬,天界那邊我儘力幫你們想辦法拖延。」

「哈!大言不慚,說什麼能幫忙在天界拖延,你當自己是我螣蛇神君啊,吹什麼牛皮!」

「那是,」明曦假裝思考,手偷偷拿出回聲螺,「我記得螣蛇神君剛到少陽派的時候就說過,這天上的帝君都要求你辦事的,對不對?」

「那是自然,我螣蛇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螣蛇順了順自己的額發,見明曦把什麼東西收起來,神色一凜。「你手裡拿的什麼,交出來!」

「司鳳,我不能再留了,把這封信交給璇璣,下次我會和璇璣好好打招呼的,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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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柏麟要辭職,而且羲玄已經成了神,所以天帝最大的敵人只有羅喉計都了。羲玄和禹司鳳原本就是一個靈魂,自然感應得到禹司鳳在哪,也知道他身體里有均天策海,羲玄一直覺得天界虧欠羅喉計都,可明曦的話讓他明白,其實虧欠也是柏麟和他的父帝,天界其他人都不欠他的,若羅喉計都出來毀滅三界,那就是羅喉計都作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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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同人]我是個么得感情的升級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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