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很曖昧
月光在池面上搖曳,清風越過小竹林徐徐吹來。
盛夏夜晚難得的涼爽。
肖國建身上一襲白色長衫,手持一把摺扇在府衙內宅的池塘邊緩緩繞行。此時正是荷花最為旺盛的季節,池塘里荷花或展顏如碗,或簇立如筆,根根挺拔,絕無其他花枝的柔媚之態。
似乎並未被美景感染的肖國建,低垂著腦袋想心事。
歷史上任何一次改朝換代,無不是血流成河屍積如山,顛覆當前異族統治的這個朝代,能不能不用這樣。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但怎麼才能從內部攻破堡壘,進入至這個王朝的最高權力中心是必由之路。
要想加入至統治中心,身為皇帝心腹的魏東亭是最好的引路人,鰲拜跟皇帝深有芥蒂,他的話皇帝未必肯信,但沒有軍隊背景的湯斌如果也向皇帝報告,魏東亭皇帝心腹的位份立刻就會失去,或許連性命都難保。
殺掉湯斌,這肯定也是魏東亭最想做的事情,明目張胆幹掉朝廷二品大員,魏東亭未必有這個膽量,這個就需要自己為他出謀劃策了。
肖國建繞過竹林,正想回往宴會廳,眾人都在那裡等待知府黃楚朗提調的宴會。
魏東亭迎面走來,身邊很稀罕的沒有跟從侍衛。肖國建知道他是找自己來的,迎上前去。
「肖公子,救我。」魏東亭握住肖國建的手。
「今日我怎麼未見到魏大人的火槍隊?」肖國建答非所問。對魏東亭來說,正是火燒眉毛的時候,不耐煩道:「他們都在府衙外巡查,肖公子問這些幹什麼?」
「魏大人心中的疑難,或許要著落在他們身上了。」肖國建指著來路道:」咱們還是回去吧,黃楚朗大人派人尋咱們來了。」
這是肖國建第二次參加府衙的宴會了,第一次差點丟掉性命,現在想起來恍若隔世。端起滿滿一海碗酒走向黃楚朗:「黃大人,吃你的酒席,草民還是有些害怕呢!」
黃楚朗慌亂站起:「那次都是湯斌這兔羔子弄的,肖公子可不能怪到下官頭上。」
「黃大人酒量厲害,如能喝下這碗酒,那件事權當沒有生過,如果大人不願喝,那又另當別論。」肖國建對黃楚朗有所圖謀,必須先將他灌醉才好行事。
「下官另有賠罪辦法,這酒不喝也罷。」黃楚朗曖昧一笑,拍拍手道:「還不把小姐請出來。」
身後丫鬟「是」的一聲,出去很快攙著一個姑娘進來。眾人眼前都是一亮,但見這姑娘十**歲的模樣,通體一身紅裙,臉色也很白,只是眼睛顧盼之間,透著一絲妖媚之氣。
「小蓮,還不為諸位大人陪上幾杯。」黃楚朗受命在家保衛府衙,欽差於成龍差點被殺,別說魏東亭,只怕肖國建這一關就很難通過,捨不得孩子打不著狼,黃楚朗抱著豁出去的心思,不惜讓女兒親自上陣。
小蓮嬌聲嬌氣說道:「爹爹,俺不會喝酒,您又不是不知道。」
「對對,都是爹老糊塗了。」黃楚朗向眾人道:「小女雖出身卑陋,卻也頗學得幾詞曲,就讓她給諸位大人唱曲下酒吧。」
肖國建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小蓮矯揉造作,傷風敗俗的事情肯定做過不少,只是黃楚朗未必知道罷了。
小蓮很羞澀的一笑,舉起團扇遮了半邊臉,輕起朱唇唱了起來。肖國建聽慣了現代歌曲的耳朵,哪裡能聽得進這些。皺皺眉頭,站起身剛走到門前,黃楚朗追了過去。
「肖公子,你不願多呆,是不是嫌小女唱的不好。」
肖國建正有大事要做,急於想離開,笑道:「小蓮姑娘唱的好極了。」
「小女歌聲既然還入得公子耳朵,何不多呆上一會,何必急著離開呢!」肖國建怕他生疑,只得隨他回到座位上。
小蓮一曲歌罷,掌聲四起,平時只能躲在深宅內院唱給下人聽,今日難得有這麼多人給她捧場,小蓮來了興緻,剛要再次唱起,黃楚朗拉著她來到肖國建席前:「肖公子,只有你沒給她鼓掌,肯定是她唱的不好,她要親自勸酒給您賠罪呢!」
不等肖國建說話,小蓮已經端起酒杯貼近他:「肖公子,小女子雖大門不出二門不到,卻也知道肖公子的威名,這杯酒權當小女子替全城百姓謝你了。」她端著酒杯直接送到肖國建唇邊,似乎要親自給他喂下去的模樣。
一陣奇香撲鼻,肖國建感覺左肩上癢的有些奇怪,不用回頭也清楚,小蓮那對脹鼓鼓的大**正有意無意蹭了蹭兩蹭。
像是怕他不願接受這一禮物,小蓮乾脆用胸脯緊緊擠壓住他的肩膀,一杯酒對準他的嘴唇灌了下去。
肖國建想到棠兒已經回了蔡家老店,如此厚禮他也不願拒絕,裝作有些醉意,一把握住小蓮的玉腕:「小蓮姑娘,你的歌比起你的手來,著實有些差勁呢!」
大庭廣眾之下跟黃楚朗的女兒如此曖昧,一旁的于成龍早皺起眉頭:「肖兄弟,你怕是喝醉了,還是回去休息吧。黃大人,請你送送他。」
肖國建能看上自己女兒,黃楚朗雖是意外之喜,但他明目張胆當眾調戲小蓮,自己面子也實在掛不住,扶住肖國建道:「於大人說的有理,下官看你還是早點去休息吧。」
肖國建正要如此,藉機出了宴會廳大門,歪歪倒倒向自己住處走去,一邊含糊不清道:「小蓮的歌好,手更好,怕是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好呢......」
「好,好。」黃楚朗親自將肖國建送入房間,臨離開之前又反身道:「既然肖公子跟小女有這一段姻緣,下官當得倒賠妝奩,擇日給你們完婚。」
肖國建裝醉心不醉,小蓮這種女孩玩玩還可以,要娶她做小,打死他也不願去做。
宴會廳的喧嘩之聲慢慢平息,肖國建估計時辰差不多了,從床上跳起,輕輕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剛轉過圍廊,差點跟一個人撞個滿懷。兩人都是嚇得大叫。肖國建同時捂住自己和對方的嘴巴。
「肖公子,是我。」對方悶聲悶氣道。
「小蓮,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肖國建鬆開自己的手。
「還不都怨你個小冤家。」小蓮拿著手絹的手向他額頭上頂了頂,「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調戲人家,卻又撒手離去。人家自怨自艾,大半夜都睡不著呢!想了想,還是前來當面向你問個清楚。」
什麼問個清楚,只怕想跟自己上床吧。自從跟棠兒有了肌膚之親,肖國建對此輕車熟路,一把抱住小蓮親在一起,手下也不老實,探入小蓮的裙擺之內,上上下下摸個夠。
「看你急跟猴似的。」小蓮早已癱軟如泥,嘴中呢噥道:「進屋吧,抱我進屋。」
肖國建終於摸得盡興,把手拿了出來,趴在她耳邊道:「你去我房間等著,我去去就來。」
「你深更半夜有什麼事情要辦,讓俺獨守空房。」小蓮撒嬌弄痴道,「俺不,俺就不!」
「你去不去,不願去,從此俺不再理你。」小媳婦要哄大姑娘要狠,都是肖國建從前世學來的方法。果然有效,小蓮一步三回頭向他的住處而去。
這麼輕易就上了手,果然不是什麼好貨色。肖國建興猶未盡,戀戀不捨望望她的背影,轉身向府衙外走去。
魏東亭從京城帶來的這些侍衛,責任心還真夠強,大半夜都還在府衙門前驢橛似站著。見到肖國建,知道他現在已成魏東亭的座上客,自然口氣也巴結的多。
看著他們扛在肩上的火銃,肖國建問道:「這燒火棍似的東西,你們不厭其煩扛著也不嫌累。」
「燒火棍?肖公子您眼中可沒有水。」千總拿下火銃拍道,「這是從紅毛國進貢來的,咱們統共就這麼幾隻,還是皇上恩賞給咱們魏爵爺的。」
「有這麼金貴?」肖國建伸手想要,千總縮回手去。
「你不願給俺看,怕俺搶你的?」
「肖公子,您是咱魏爵爺的朋友,那哪能呢!俺是怕傷了你。」千總不得已將火銃遞到肖國建手中。
在前世,閑暇之時,肖國建對研究武器有極大的興趣,不用多看就知道這是從前面點火的。端起來向前方瞄了瞄,問道:「這傢伙死沉死沉的,好用么?你能不能試一槍給咱看看。」
千總四下望望,予以拒絕:「深更半夜打槍,只怕多有不便。」肖國建道:「又不是讓你這時打。府城內打槍也不合適,明天俺陪你去府城外,俺也想過過槍癮呢!」
想到這人跟魏東亭的關係,千總不好拒絕,答應下來。
「說好了啊,不見不散。」肖國建再三囑咐,心滿意足轉身回到府衙。
自己的房間內一片漆黑,小蓮也許等不及回去了。肖國建推開房門剛邁進一條腿,身後忽然有人推了他一把,一頭栽入房間正中的床上,身下十分軟和的感覺,傳來小蓮的慘叫:「壓死俺了,壓死俺了。」身下之人正是小蓮,身後偷襲的人又是誰呢?
鰲拜的部下?湯斌的人?肖國建頭皮一陣陣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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