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文不值
「是。」陳風的回答,就和他拔刀殺人一樣乾脆又直中要害。
「是你要殺胡不歸?」百事通問。
「是我。」陳風道。
「你是為了什麼而殺人?」百事通又問。這次陳風沒有回答,而是轉身看向了思思。
「我明白了。」百事通嘆了一聲氣道,「英雄難過美人關,算了,看來你的決心已定,既然你執意如此,那麼就交錢吧。」
「交什麼錢?」陳風問道。百事通的臉色立即冷了下來,「原來你們不懂規矩,以為我這裡是白來的嗎,還是以為向我百事通打聽消息不用花銀子?」思思連忙笑道:「規矩我們當然懂,但是我們沒錢,可不可以先欠著?」
「哈哈哈!」百事通先大笑三聲,然後冷道:「你們可以走了,看來你們是真的不知道規矩,我百事通,從來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欠我的錢,特別是像你們這種根本沒命償還的人。」
「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思思訝道。
「因為在我的眼裡,他已經是一個死人。」百事通拿刀鋒一樣的目光看著陳風,「死人當然沒命償還。」
陳風握刀的手突然握緊,冷道:「你認為我不是胡不歸的對手?」
百事通道:「原來你不是個笨蛋,既然不是笨蛋,為何偏偏要做笨蛋才會做的事?」
陳風剛要說什麼,突然「嗙」的一聲,房門竟然被人從外面給一腳踹開了!
一名虯髯大漢持刀沖了進來,對著百事通怒道:「百事通,你他娘的,竟然敢誆騙老子!」百事通不由皺起了眉,卻並沒有被這大漢給嚇住,淡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七星連環刀孟德,你怎麼來了?」
「你把話給老子講清楚,你給老子的情報竟然是假的,你不是說何賽花那浪蹄子在清風樓嗎,為什麼老子去了根本就找不到人!?」孟德暴跳如雷,看那架勢,如果百事通一個回答不好,他就要拿手裡的七星大刀一刀劈了百事通。
「你當然找不到,因為我是騙你的。」百事通道。
「你說什麼?」孟德大怒,「信不信老子一刀宰了你!」
百事通卻嘆了一聲氣,道:「你幹嘛這麼生氣,你就算不宰了我,我也會把你宰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孟德一怔,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百事通道:「因為你並不是買主,而是目標,在你來找我之前,已經有人出三千兩銀子買你的命,而且她是我的老主顧了,錢又比你出的多,所以我才會騙你。」
說完不待孟德發怒,百事通又道:「買你命的人正是何賽花,她本來只是向我來打聽如何才能請到殺手,但當我知道她想殺的人是你之後,我就接下了她的這單買賣,雖然我只是出賣消息的,但偶然也會去當一次殺手,畢竟殺你這種人是輕而易舉的事,三千兩銀子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賤貨,賤貨!」孟德氣的雙手都在顫抖,「那個賤貨,我一定要親手宰了她,宰了她!」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百事通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值一百兩銀子。」他對著孟德一伸手,「拿來吧。」
「信不信老子現在就一刀宰了你!」孟德揚刀,暴怒之極。
百事通道:「如果你殺了我,恐怕就永遠不知道何賽花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你他娘的,你個狗娘養的!」孟德忍不住破口大罵,卻偏偏又不能立即就殺了百事通,只得從懷裡掏出了一塊銀子扔給了百事通,「快給老子說!」
百事通將銀子撿了起來,然後看著銀子冷笑,說道:「何賽花最近勾搭上了一個小白臉,想要擺脫你,但她也知道你一定不會放過她,所以就先下手為強,偏偏她又認識我這樣的一個人,所以就來找我了,她也算是我的老主顧,我不妨幫她一把。」
孟德怒極,「難道你也和那賤貨有一腿?!」
「錯,我對和你上過床的女人可沒興趣。」百事通說。
「老子宰了你!」孟德終於忍無可忍,一刀就對著百事通劈了下去!
然而百事通並沒有死在孟德的刀下,因為這一刀才劈到一半就已經被人用刀架住。
架住孟德的刀的人是陳風。
陳風冷道:「你不能殺他。」
「你是何人?!」孟德吃了一驚。
陳風卻看向了百事通,問道:「我能不能替你殺了他?」
「你為什麼要替我殺了他?」百事通問道。陳風說,「因為我想讓你欠我一個人情。」百事通笑了,然後問:「那麼你覺得這個人情它值多少銀子?」
陳風冷道:「一文不值。」
「為什麼?」百事通問。
陳風看向孟德,冷道:「因為在我眼裡,此人的刀一文不值。」
「哈哈哈哈哈哈……!」陳風的話使得百事通大笑,鼓掌道:「說的好,那麼你就幫我把他殺了吧。」
孟德臉色一變,不由後退了兩步,他也算是混江湖的人,當然能看的見陳風手裡的刀,知道能說的出這樣的話的人,多是些以殺人為生的亡命徒!
陳風雖然不喜歡殺人,但他的確是以殺人為生,因為他只會殺人。
「拔你的刀。」陳風的目光已落在了孟德手裡的七星連環刀上。「你是什麼人?!」孟德怒問。
陳風道:「將死之人何必多問。」
「老子宰了你!」孟德一招怒劈華山,就對著陳風劈了下去!
刀光一閃,陳風的刀已歸鞘。
「咣當」一聲,孟德的刀掉在了地上,人也緩緩倒了下去。他的刀的確一文不值,殺他,陳風連眼都沒有眨一下。孟德的這一刀雖然看起來威猛,但在陳風的眼裡卻是破綻百出,要殺他這麼樣的一個人,對陳風來說就和殺死一條狗沒有什麼區別,雖然陳風與他並無冤讎,也不想殺人,但現在非這樣做不可。在陳風的眼裡,只要對方是一名刀客,只要手中有刀,就足以讓他拔刀。是非對錯,皆與刀無關,有關的只有生死勝敗。
「啪!」翠柳手裡端著的酒壺砸在了桌子上,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快的刀法,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