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顛覆
對於章天瀚的言語，謝臨水並沒有理會。
來到葯圃前方，輕輕敲響房門，黃藥師很快打開房門，笑顏道：「原來是世子殿下啊，有什麼事嗎？」
「我想看一看我師妹，她還好嗎？」
謝臨水自責的口吻。
「目前沒有大礙。」
黃藥師平靜的回應，眼角瞥見一塊塊碎裂的梔子花瓣，就什麼都明白了。
破碎的幻器，破碎的生命。
「黃藥師，這些幻器碎片還能被蘇雪因師妹的身體吸收嗎？」謝臨水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
黃藥師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因此很困惑，不過卻拿起謝臨水的手，接過破碎的花瓣。
他雖然不能妙手回春，卻有一手治療使用的花手。
只見他無指輕輕旋轉，手指個點都有一處迷幻的色彩。
隱藏在花瓣之中的幻紋迅速被提取，不過卻很微弱，凝聚的幻球還不如完整梔子花瓣的百分之一。
「成功了。」
黃藥師抬起小拇指般大小的幻球，順著蘇雪因的額頭輕輕按下。
在一層蛋黃色的幻紋輔助下，屬於她的幻紋蔓延在皮膚表面，平穩安定。
「黃藥師，蘇雪因她失去幻器，還能重新雕刻鍛造嗎？」
黃藥師卻搖搖頭，平淡無奇的說道：「需要運氣，何況，在初級幻師就失去幻器，對於她的影響是不可逆的，幾乎是不可能了，所以，遺憾的是，蘇雪因只能是一名幻師，無法達到更強的境界了。」
無法達到更強，永遠留在幻師境界，這對於一個幻師而言，是多麼悲劇的事情。
謝臨水無比痛責，如果當時直接被饕餮之骨吞噬，也便不會有這般事情了。
為什麼一個人的活著，需要另一個人承擔痛苦呢？
謝臨水垂下頭，心情沮喪。
慚愧，不安，混雜的心情瀰漫在神經各處。
直到謝臨水伸手觸碰到蘇雪因冰冷的身體，才逐漸恢復平靜。
「雪因師妹，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你就不會成為如今這個模樣，我希望你快些好起來，無論用什麼辦法，我都要幫助你醒來，你要知道，你沉睡的每一秒，對我而言，都是一種難語言表的煎熬。」
謝臨水握住蘇雪因的手，滿眼希望。
黃藥師確定他的手上沒有顯示出饕餮之骨的幻紋，才放下心，輕鬆的笑了笑，清楚的看到蘇雪因的嘴角動了一下，雖然表現出來的不自然，卻讓人心裡踏實。
只是可憐的謝臨水並沒有發現，依舊沉溺在自責當中。
「雪因師妹，從此以後，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如果有人敢傷害你，我定要破碎他，如同破碎的梔子花瓣，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要一輩子守護你！」
謝臨水嚴肅的表情，靠近蘇雪因后，越是見著她可愛的模樣就越是慚愧萬分。
就在此刻，銀鈴一般的笑聲咯咯響起，蘇雪因伸出雪白的手指，指著謝臨水道：「，這可是你說的，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要一輩子守護我的！」
蘇雪因說完，還儘力做一個耍鬼臉的模樣。
謝臨水握住她的手，因為活著而興奮的叫道：「師妹，你竟然耍我！」
蘇雪因也沒想到醒來時就能見到謝臨水百般認真，態度誠懇的模樣。
只是他把手攥得很緊，有些生疼。
疼到眼角泛起淚花。
謝臨水依然沒有鬆手的意思。
「臨水師哥！你弄疼我了！」蘇雪因一副嫌棄的模樣，眉頭微皺，玉指紅腫，因為昏厥剛回復的嘴唇還沒有完全恢復血色，依舊蒼白。
握著她的手，只覺得溫柔，瞧見淚眼朦朧的狀態，更覺得師妹可愛了。
黃藥師見蘇雪因額頭滲透出一層細密的汗水，連忙叮囑道：「世子殿下，快鬆手，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嘭！
鬆開手后，蘇雪因委屈的捧著紅腫的手，小聲嘟囔道：「臨水師哥說話不算數，還說要保護我，倒是自個兒先欺負我起來了！章師兄說的果然不錯，臨水師哥實在沒把我當回事，他的心裡只有藍芷薇師姐！」
越是回憶，越覺得委屈。
如今梔子花瓣也碎了，幾乎沒有成為大幻師的可能。
蘇雪因長嘆一口氣，抬眼看見謝臨水的臉龐，近在眼前的現實以及利用微弱幻紋能夠感知的饕餮之力。
不可思議。
饕餮之骨！
前輩們從來沒有可能抵抗住饕餮之骨的傷害，如今在昆虛學院，一直沒有開脈的謝臨水師兄卻做到了。
即便梔子花瓣碎裂又怎樣呢？
臨水師哥還活著，這輩子，能見著他，真好啊！
「怎麼瞪那麼大的眼睛看著我，以為我是鬼不成？」
謝臨水嘟囔道。
黃藥師瞧見倆人言語，哈哈一笑，眼眸閃現一道紫光。
葯圃內，所在時空忽然扭曲，他從紫輪眸中窺見餵食給蘇雪因體內的夜明珠以及歸元丹已經在微弱幻紋灌輸其中的過程中消化完畢。
原本紊亂的幻紋已經平靜，相比較從前幻紋的力量減弱，能夠製造的幻球，已經是很小的一部分。
黃藥師確定蘇雪因的安全，便要起身離開藥圃，去山脈中尋找用來製藥的靈草。
在葯圃窗口下，有一片肥沃的土地，這裡種滿黃藥師收集的靈草。
它們散發出淡淡的幽香氣味，飄蕩在室內讓人心曠神怡。
章天瀚悄悄來到葯圃門前，看了一眼室內的情況。
但見謝臨水的笑容，他十分不好受，更加想不明白。
擁有饕餮之骨先人，從來沒有能活著的人，難道這個謝臨水一直在隱藏實力？
從小到大，師兄們處處照顧，勞心傷神，如今...更是順利成為一名幻師，極劍長老一定會對他倍感榮幸。
章天瀚自嘲的輕嘆一聲，「我這大師兄，真是越來越不如師弟了。」
言語中，還有若干憂傷。
但見蘇雪因，章天瀚的眉頭再洗皺了一下。
認為即便失去極劍長老的獨家寵愛，我也要牢牢固固的留住師妹的心。
只有這樣，才能不斷地實現所見的報復，盼望的位置。
章天瀚的嘴角終於擠出一抹輕鬆氣，他的妒忌氣勢如虹，如果再有兩秒鐘沒有回神，必然會因妒忌吐血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