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遊戲新玩法,真心話or抄文學名著片段?
看著梅雙這苦悶的樣子,我心裡沉甸甸的難受。司琪家也在附近,跟梅雙一起長大,梅雙經歷過什麼她知道,也沒再出聲說話,跟我對視了眼,我不動聲色地提起其他事。
「對了,你們兩個不是找了兼職嗎?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我很好奇。
「我兼職時間都排在下午,中午12點過去就可以了。」
「我也是中午12點,」司琪跟著解釋,「我特地讓主管這樣安排的,我們今天才可以一起過來找你。」
「我聽說,收銀特別容易收假幣,你們有沒有碰到這種情形?」
梅雙嘿嘿嘿地搖頭嬉笑:「我沒收到過假錢。」
司琪卻是苦著小臉,臉色如喪考妣:「我收到過兩次假的,第一次是一張一百塊,第二次五十。」
梅雙在一旁幸災樂禍道:「她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一共掏了一百七十塊。」
「怎麼會一百七十?」我詫異地問,「難道不應該是一百五十塊嗎?難道罰了你二十塊?」
司琪瞪了眼幸災樂禍的梅雙,然後才語氣幽怨道:「第一次收到一百的假錢,我自己完全沒注意到有問題,等到交接才發現,主管直接罰了我二十塊,她提醒下班去買支激光筆,每次收大鈔用激光掃一掃,我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那天排隊的人比較多,我忙得忘了用激光筆驗鈔,結果那天就不幸中了招,結賬高峰期過後才驗出來,我沒敢再讓主管知道,自己換了張真五十的放進去。」
「超市的收銀台都沒有配置驗鈔機,沒經驗的人很容易收假鈔,」沒收過假錢的梅雙也忍不住感嘆,「我幾乎每天都心驚膽戰,生怕一個不小心收到了假幣,錢沒掙到多少反而墊進去不少。」
「真希望大家逛超市,結賬都不用付現金,都刷卡多好啊。」司琪苦著臉嘆息。
「醒醒吧你,這是不可能實現的,大家逛超市結賬,也就幾十百來塊錢,大部分人都付現金,有幾個人會刷卡?」
「哎——」司琪惆悵地嘆息。
「我們玩點別的吧。」梅雙有點無聊地提議。
「玩什麼?」前一刻沒精打採的司琪,幾乎瞬間被打滿雞血復活。
「鬥地主?」我提議。
「切,沒意思。」那兩隻齊刷刷地露出嫌棄的表情。
「新玩法,輸了不貼小紙條也不畫小烏龜。」我笑眯眯道。
「什麼新玩法?」兩人依舊興緻缺缺。
「真心話,抄名著片段,」我說,「鬥地主輸了的那一方,如果不想手抄文學名著上指定的內容,就必須回答贏方提出的問題。」
我有個小學老師,據說上小學那會兒字寫得巨丑,為了讓自己寫字好看一點,每天都拿著報紙抄寫上面的新聞,我為了讓自己字好看一點跟著學,不過我抄的是文學名著片段,我爸媽都是中文系學生,我從小也跟著看古今中外各種文學名著,每天抄寫文學名著就相當於一邊讀書一邊練習漢字書寫,連我爸媽都說這種方法特別好。
梅雙小時候在我房間里待過幾天,親眼見過我照抄文學名著,我每次都把一本書放在眼前,然後準備幾張嶄新的A4紙,一個字一個字在白紙上抄寫,自認為學習已經很努力的梅雙看了簡直傻眼。
司琪是後來才知道的,梅雙回去找她吐槽了一番,她帶著強烈的好奇心來找我求證。我一句廢話都不多說,當著她的面把以前抄過的手稿翻出來,司琪認出那些字確實是我寫的,震驚得好半天都說不出半個字。
「我的天,俞舟晚你太可怕了!!」兩個小夥伴驚愕的反應如出一轍。
關於抄文學名著的典故,司琪和梅雙很早就已經知道,自然也都知道這種懲罰措施巨坑無比。
但她們會拒絕嗎?
怎麼可能呢,關於那位綠眼睛的混血男生,我還沒有告訴她們相關的一些細節,她們就等著贏了我好提問呢。
「晚晚——」梅雙清了清嗓子,「你確定一會兒不會耍無賴?」
「對,如果我們問了什麼問題你不想回答,又不想抄文學名著的內容,你到時候會不會耍賴?」司琪也問。
「這話應該我問你們吧?」我朝她們投去輕蔑的冷笑,「我抄書早就已經抄成了習慣,不回答問題就一定會抄書,倒是你們——」
「你放心,我們到時候肯定不會耍賴。」梅雙說。
「比起會不會耍無賴,」司琪說,「我更相信我們兩個壓根就不會輸,你一個人怎麼斗得過我們兩個?」
「是嗎?」我挑著眉笑了笑,「你們對自己就這麼有信心啊?」
「那是必須的好不好?我們對自己當然有信心!」兩個姑娘幾乎不約而同地揚著下巴道。
兩個人合夥兒就一定能贏過一個人嗎?她們大概忘了智商這詞是什麼意思吧,也不曉得我牌技已經被另一個發小訓得鮮有人能敵。
我不以為然地嗤笑了聲,起身去那藏在抽屜里的撲克牌。
第一局,我贏,司琪跟我一起當農民,惜敗的地主婆梅雙臉色微變,不得不認命地回答了一件關於陳一航的曖昧小事。
第二局,我贏,司琪和梅雙作為農民再一次輸得很慘,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各自回答了關於初戀的小秘密。
第三局,我贏,司琪和梅雙還是農民,這一次仍然輸得很凄慘……
……
打到第五局,我問:「還來嗎?」
「再來!」梅雙和司琪彷彿都不肯信這個邪。
……
第七局,農民司琪和梅雙終於翻身做主,終於長長吁了一口氣,眼底冒出志在必得的精光,兩人對視了一眼再看向我,嘴角都噙著一抹毫不掩飾的陰險奸笑。
用腳趾頭也知道,暗戳戳等待已久的她們到底想問什麼,但我還是視死如歸地問:「想問什麼你們直接問吧。」
「晚晚吶,」梅雙語氣凝重,「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綠眼睛的混血男生?」
果然還惦記這一茬呢,我幾不可聞地冷呵了聲。
「我只能這麼說,我對他觀感很不錯,要說喜歡可能為時尚早,畢竟我對他的了解還不夠深,而我從小就是特別理智的人。」
梅雙和司琪再次對視了眼,然後又雙雙看著我命令:「我們的問題是個是否命題,你只能回答是或不是。」
「以為我避重就輕?」我嗤笑了聲,「如果你們一定想聽到我說『是』,我不介意這樣跟你們說,但你們真的想聽我說假話嗎?」
「你……」梅雙面色略遲疑,「你真不喜歡那個混血男生?」
「這是第二個問題,我剛才已經回答過一個問題。」
我不再看她們,低著頭準備洗桌子上的牌,剛摸到牌才想起我這輪是輸的一方,不用我動手洗牌,於是停止手中的動作。
「還來嗎?」我抬頭看著她們。
「來啊,為什麼不來?」兩人一掃剛才的鬱悶和失望,「我們打牌本意是為了打發時間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準備趁機逼供,聯起手來套我話呢。」
「怎麼會呢。」被嘲諷的兩人死鴨子嘴硬。
上午的牌局持續到十一點多,司琪和梅雙12點之前都要去超市,兩人都要回去吃飯,她們常來家裡玩,我也是在親戚家藉助,不好意思留她們吃飯,我表叔表嬸有時候會留她們吃飯,但司琪和梅雙不好意思蹭飯,偶爾留下吃一兩次。
兩個堅信會贏的人,上午兩個多小時輸多贏少,鑒於她們問我陸時安的事,我故意心存報復,一個問題比一個犀利,她們被我逼得幾乎毫無招架之力,不敢再接招回答問題,不得不苦逼地答應抄書,各自抄寫近二十頁紙,看著她們苦瓜似的臉,我心情十分美妙。
她們臨走時,我從小書櫃里翻出《西遊記》和《三國演義》,找出字特別多的那幾頁,還免費附贈A4紙和筆芯。
「二十頁紙我課餘時間抄一個星期,你們還要做兼職,我允許你們抄10天哦。」我很大方地對她們說。
「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梅雙表情滿含憤懣。
「你如果想這樣,我肯定是不會介意的。」我心情不知道有多美妙,對她們笑眯眯的,絲毫不介意性子火爆的司琪,用快要凸出來的眼珠子瞪著我,忿忿地沖我哼了聲。
把她們送到房門口時,我又忍不住特意叮囑了她們幾句:「你們記得抄得認真點,如果抄的是雞扒出來的字,我到時候肯定不會認賬的。」
這毫無疑問捅了馬蜂窩,兩個人都氣鼓鼓地怒瞪了我一眼,又彼此對視了眼,然後齊刷刷東西放在地上。
但我怎麼可能會傻傻地等著她們?趁著她們彎腰放東西那會兒功夫,我直接猛地一下甩上房門,把快要噴火的她們堵在門外。
我幾乎都能想象到她們氣呼呼地瞪著進不了的門,恨不得直接一口把我咬死的模樣。
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誰叫她們技不如人又禁不住半點兒誘惑?
暗自樂了會兒,我摸出手機給她們發消息,兩人都一樣,充滿了威脅的味道:「以後記得要聽話哦,不然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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