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年前的過往（一）

七木和變小的宮野志保，也就是灰原哀，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從窗戶翻了出去。

不怪他們鬼鬼祟祟，實在是進去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出來兩個小孩，被有心人看到，這就是大禍事。

「我終於體會到你一路走來的艱辛了。」七木穿著自己剛才的衣服，比現在的身體大了不止一個號，那簡直是太誇張了。

一旁的灰原哀也是小小的自己，小小的身體，就包裹在白大褂里。因為七木住的地方沒有給她換的衣服，所以在弄乾身體之後，灰原哀就又穿上了自己的白大褂。

「為什麼一直看我。」

翻出去之後，七木帶走灰原哀走在無人的小巷裡，灰原哀一直在看著七木的臉。從七木說自己是七木，也是你哥之後，灰原哀就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現在。

「我聽姐姐提起過你。」灰原哀的聲音如同山間清泉，清脆悅耳。

這是七木第一次聽到灰原哀說話，果然變小了就不一樣，說話的聲音也清脆了許多，多了幾分孩子的感覺。

「她都說我什麼了。」七木笑道。

灰原哀看著七木，冰冷的道：「她死了，你在笑。」

七木愣了一下，剛想解釋，但看著灰原哀冰冷的目光，頓時聳聳肩，放棄了解釋。他想一會兒把灰原哀提溜到宮野明美面前，然後再讓這小丫頭用慚愧的目光看著自己。

但事實上，他想多了。

灰原哀的智商可是很高的，看到七木的神情，第一次沒有反應過來，但現在突然心裡一跳，如果宮野明美真的死了的話，那七木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可是和宮野明美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他在的時候，自己都還沒出生。

......

清冷的空氣中，七木淡淡的笑著。

「你猜出來了。」

變成小孩子的手死死的捏住七木的衣服，一雙瞳孔帶著希冀，顫抖的道：「我猜的，對不對。」

七木點頭，灰原哀的眼淚刷的一聲流了下來，溫熱流淌過臉頰，下巴，落向地面。

七木擦掉灰原哀的眼淚，牽起她的手，走在小路上。

「我帶你去見她，她也一直很擔心你。」

「擔心我？我看她的智商是被狗吃了！」灰原哀冷著臉，道：「她的計劃你也知道？」

七木聳聳肩。

「知道。」

「兩個白痴！」灰原哀氣不打一處來，怎麼會有這麼白痴的兩個人，明眼人就知道琴酒說什麼十億元搶劫就成功放了自己是假的，但他們竟然還信了！

「是一個白痴。」七木翻翻白眼，道：「我可是扭轉了那二貨的計劃，把她救了下來，還讓你自由了。」

灰原哀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看著七木道：「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會吃藥變小，然後逃離組織？所以你讓姐姐假死之後，就一直等著我吃藥變小逃出來？」

「可是你怎麼知道APTX4869會導致人回到小時候？」

灰原哀說到這裡，忽然想起自己醒來的時候，看到七木在地上掙扎變小的樣子。難道說，他吃了那個葯並不是偶然，而是故意的。他根本就知道自己的衣服里有那種葯，也知道吃了那種葯會變小。

可是他怎麼會知道的。

仔細的想了一圈，灰原哀看著七木道：「是不是工藤新一告訴你的。」

七木微笑著，揉了揉灰原哀的腦袋，道：「就算你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我怎麼知道的。工藤新一？那小子才沒有告訴我。在他還沒有變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會變小了。」

「你能預知未來？」灰原哀脫口而出！

她震驚之下，都沒有在意自己腦袋上那隻手。小路上，兩個小鬼，一個揉著另一個的腦袋，那畫面好笑極了。

「算是吧，你可以這麼理解。」

灰原哀慢慢冷靜下來，看著七木道：「如果你可以預知未來，那麼你就是知道我姐姐本來的命運，知道她會死，所以你阻止了她。同時又怕她沒有死，影響到我逃離組織，所以讓她假死。」

七木微笑，道：「小丫頭智商就是高。」

可是下一刻，七木的臉上的微笑僵在了臉上。

因為灰原哀抬頭，看著他道：「如果你知道未來，那麼19年前，在你走之前，你就知道他們會死對嗎。」

七木看著灰原哀，耳中傳來陣陣耳鳴，十九年前的事，那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起的事情，再一次展現在他面前。

「不是我不想..」七木有些恍惚，看著灰原哀，彷彿看到了那個雪蓮一樣的女人，怔怔的道：「你不走會死，你們不走會死的。」

灰原哀神色複雜，她看出來七木現在是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他已經恍惚了，現在在他眼中看到的那個人，就是自己這麼多年一直恨她無情的人。

七木猛地抓住灰原哀的肩膀，看著灰原哀身邊空無一人的地方，大聲道：「這一次我不會由著你們，你們必須跟我走，你們必須跟我走！」

啪！

七木怔然的摸著臉頰，面前的女人漸漸變成了灰原哀。

......

「你猜的沒錯。」七木低著頭，輕輕地笑道：「很多年前，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的結局了。」

灰原哀看著七木的訴說，心中複雜到了極點。

「那天，小雨，你母親的親妹妹，也就是後來帶我走的那一家人，他們來了。他們告訴你的父母，那個組織很危險，要帶他們離開。」

灰原哀聽到組織兩字，瞳孔一縮。

七木輕笑：「可是你的父母沒聽，他們一直執著於他們的研究，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可以供他們研究的地方，他們不想走。他們是真正的科學家，藝術家，為了夢想偏執，固執，極端。」

「我理解這種心態，可我不能看著他們死。」七木抬頭，看著灰原哀，道：「所以在你母親的妹妹他們離開之後，我就去找了艾蓮娜。就像今天一樣，我告訴了他們我可以預測未來，我告訴了他們的未來。」

灰原哀怔怔的看著七木，一字一句的道：「所以他們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我告訴了他們很多，告訴了他們以後還會有一個可愛的女兒，這個女孩會繼承他們的研究，會在他們的基礎上研究出一種叫APTX4869的葯。」

「最終，他們沒有選擇離開，他們求我，讓我跟著赤井瑪麗他們走，在久遠的未來，幫他們的女兒，脫離組織，快樂自由的生活。」

灰原哀顫抖著，蹲在地上，閉著眼睛喃語：「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麼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