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個意外出現在生命里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忽然感覺到進來的這個人改變了貴賓室的氛圍。是什麼樣的人能讓爸爸顯示出這樣熱情的姿態。我長這麼大幾乎沒有見過。
抬頭看去,只見出現在眼前的人好似天生骨子裡就有貴胄的氣質,讓人不由地想要靠近然後……膜拜。那是怎樣一副冷漠的嘴臉卻偏偏生的那般好看,任是個女的都會心跳加速面若桃花。
心中對這樣的男人總是覺得不安全。很是討厭!
不自然地便沒有了好臉色。十七八歲的年紀我究竟還是年少輕狂。看到不喜歡的東西總是撅著嘴巴來顯示自己的厭惡。那個時候的我還能在看到安瑾墨的時候用冷冷的目光高傲地看著他。對他的感情只是深深的厭恨。
卻在最後,誰都沒有預料的最後昧著自己的心去刻意地討好。
那個時候我還不明白爸媽給我的呵責為我擋去了多少這個世界的污穢,我只是一味地想著他們阻止了我的愛情。而十七八歲的我眼裡只有愛情。
這樣的愛情最後卻是那麼的可悲地結束。
「你好!我叫安瑾墨。」官場上最虛偽的客套。他望著我伸出那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
我臉上的表情可能讓爸爸難看了。而眼前朝著我伸出手的男士卻一臉微笑,那樣善意虛偽的笑容讓站在我身邊的媽媽感到深深的羞愧。因為我只是板著臉看著他伸出收來卻沒有去握住他的手。
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報復之後的快感。他們不讓我去澳洲留學我就讓這個好看的男人沒有面子。
我最後知道其實我傷害最深的是爸媽的心,那一天我一定去握住安瑾墨的手,一定……緊緊地握住。
從機場貴賓室走出來以後。前往澳洲的旅客已經開始過安檢了。我原本以為安瑾墨只是來和爸爸說事情,卻沒想到他一直伴隨在我們去澳洲的整個旅途中。而他的加入最終是毀了很多東西。他毀了很多關於我的,卻得到了很多關於我們家的。
上飛機以後,爸爸和安瑾墨寒暄了很久。媽媽在一邊溫柔地笑著,而我被涼在一邊好似被遺忘了一般。最後無聊到發瘋只好睡覺。要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希望一覺醒來就能看見在悉尼機場接我的那軒。想到這裡忽然間覺得夢都在衍生出奇異美麗的花朵。
朦朦朧朧中感覺眼罩被人去掉了,身上的毯子也厚重了起來。
耳邊有沉重的嘆息和小聲的說話聲。
醒過來的時候爸媽已經睡著了。身邊坐著安瑾墨,他低垂著頭,好像在看公司的報表,我以前在爸爸的書房見過。很晦澀。剛剛睡醒思維還比較混沌,看著眼前認真地工作的男人。心中忽然覺得他其實長的真的好看,氣質上乘,尤其是他的涵養。若是之前的事情落在我身上我一定會氣的跳腳一頓臭罵然後……沒有然後了。頓時覺得自己處理事情的方式好幼稚。
看了不知道有多久。可能我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那裡然後思維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安瑾墨的那雙修長好看的手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將我神遊的思緒扯了回來。
「沒有想到你發起呆來還挺可愛的。」安瑾墨看著我,眉眼彎成好看的月牙形狀。清秀俊美的臉上有戲謔的笑容,真的是個好看的男人。心中感嘆著。
「你多大了?」我不著邊際地問了一句。
「二十有三了,你呢?」安瑾墨看著我有交談下去的興趣便將手裡的文件夾合起來然後專心致志地。攀談起來。
「我十七歲半了……」我看著他說道。
「你這姑娘還真是奇怪,十七歲就十七歲唄,怎麼還十七歲半呢?和小孩子一樣,很想長的么?」
安瑾墨很有興緻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危險。他的眼睛在看到我的時候有一種被人當做獵物的錯覺。只是他一個閃爍的眼神我瞬間就失去了和他談下去的興緻。
我還小的時候。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十七八歲的年紀還是那個有些叛逆的女孩子。在面對一些不太喜歡的人散發出來的不友善總是敏銳精確地察覺。然後冷漠地遠離。活或許我最初所做的是對的。但是權利從來都不是由我來支使的。
從和安瑾墨坐在一架飛機上開始。我們的人生就開始捆綁起來了。然後人生那麼漫長的旅途都是我們結伴行走。
後來敷衍了幾句之後。安瑾墨看出我開始興緻缺缺的樣子不再繼續他的談話,看著我笑著說:「看看書再睡。剛睡起來再睡下會不舒服的……」
說完這番話。他忽然叫來了空姐。
「一杯三十攝氏度左右的純凈水……」他的樣子看起來那麼自然優雅。被召喚來的空姐妝容精緻看著安瑾墨的眼神里有貪婪和深深的愛慕。
「是。瑾少!」
看來這人來頭不小啊!連空姐都認識!
一杯溫開水很快端來。空姐看著安瑾墨,一雙美目一瞬不瞬地打量著我和安瑾墨。
接過來水,安瑾墨地給我然後語氣溫柔地說道:「喝杯水,剛剛睡起來是不是很不舒服……我該早點要水的。」
安瑾墨讓我有一種咱們倆有姦情的感覺!而身邊看著我們的空姐眼睛里的電壓足夠將我劈成焦炭。
空姐走後我將水杯塞回安瑾墨的手裡。然後轉身窩回自己厚重的毯子里不想和他說話。心機深沉的死男人!才二十三歲就這樣戲弄人。壞!
接下來的旅途中安瑾墨再也沒有表現出對我更多的興趣。不得不說,我當時還是個虛榮並且幼稚的女孩子。希望來自這樣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士追求。安瑾墨在接下來的整個旅途中都在睡覺。一直到飛機降落。而我很沒有骨氣地在一邊看著他的睡顏。不得不說他長的真的好看。
尤其是睡著以後的樣子。用一個俗套的比喻……像睡王子一樣。他的睫毛很長,夜晚的燈光讓他的眼睛那處覆蓋了一小片陰影。皮膚也很好,不知道平時怎麼保養的。還有他放在小腹處的手。修長,骨節分明。他睡覺的樣子太過安穩。甚至我都敢保證他一覺起來紋絲未動。
一個接受過貴族禮儀教育的男人。嗯……雖然看起來華麗卻少了點東西。
我後來問他:「為什麼是我?」
他眼神有些空洞,慢慢地轉頭看著我說:「因為你活的有血有肉,我嫉妒得發狂……我看不得別人比我活得好。」
只是一瞬間他便能讓我所有的理智化為粉沫,碎裂成渣。
到悉尼機場,剛剛下飛機便急切地打電話給那軒,這樣的急切讓爸媽感到困惑。而同下飛機還一隻像個電燈泡一樣站在我身後的安瑾墨讓我此刻對他沒有一點點的好感!
電話接通以後那軒告訴我他還在昆士蘭,臨時導師給的課題要做。很重要關係到畢業。沒辦法來接機了。他很抱歉。雖然嘴巴上說著沒關係。可是臉上。眼睛裡面的失望卻怎麼都掩蓋不住。就連那個外人安瑾墨都看出來並用在我眼中看起來及其賤兮兮的關懷語氣問道:「你怎麼了?看起來很不好……」
「沒事!」我語氣煩躁在機場大廳里更加煩躁。看也不看安瑾墨轉身就朝著爸媽所在的方向走去。
爸媽看起來很開心。好像他們以前也來過澳洲。只不過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一次不小心在爸媽的相冊里看到他們在黃金海岸的合影。那個時候的彩色照片看起來不是多清晰。卻給我展示了一個充滿陽光和笑臉的世界。
爸媽好像在回憶過去似的。臉上綻放出來的笑容讓我不想過去打攪他們,身後站著安瑾墨。我不想和他說話獨自去了衛生間。
我看著爸媽的樣子很想給那軒打電話。我那麼羨慕他們的嗯愛,也是那麼的希望我和那軒也會是這個樣子。
年輕的時候非常喜歡對愛情和未來充滿了幻想。小時候喜歡的童話結局會毫無疑問地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衛生間里有些吵鬧。一個肥胖的外國女人穿著保潔的衣服站在門口看著來往的人群面色嚴肅。我甚至在看到她的臉有一瞬間的腿軟。
在衛生間里撥通了那軒的電話。
「我來了……」心中感慨萬千撥通以後竟然只說出了這麼幾個字。只要一想到我們從一個太平洋的距離縮短到了幾百公里。不激動是假的。
「嗯……琳琳。對不起,我現在在做一個項目。沒有辦法去悉尼接你了。要是你來布里斯班,我一定去接你。」
那軒的聲音很疲憊。我伸出手腕看了看錶。現在是北京時間三點,澳洲時間五點。機場大廳的燈光在我進來衛生間之前都已經陸續亮起來。
他一定昨晚沒睡好。聽說他的導師帶著他們在給洗衣機寫晶元。太過深奧的話題我不懂。可是我知道。他很勞累。
「嗯……你照顧好自己。我和爸媽會在悉尼待幾天再去墨爾本,然後才會來布里斯班。你要是騰不出時間來。我來找你就好……」
那軒沉默了半餉慢慢地說道:「對不起……琳琳。」
我喉嚨哽咽了半餉才讓自己的聲音回到了正常。對他說:「沒關係……爸媽還在外面等我,我先掛了。」
「嗯……再見。玩得開心點。」
掛掉電話,眼睛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睡得不好還是心情忽然變糟了。
伸手到臉上。沒有淚水。心裡雖然有些委屈可是我還是高興的。高興來到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