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聽說
幕澤璽喟嘆一聲,一隻手抬著她的下頜,「我怎麼了...都是你搗火的,你還不曉得嗎?」
落昭陽渙散的眼眸一聚集,咬著雙唇,別開臉,「我才沒有...」
這一聲俏生生的委屈模樣,直擊心頭,她抬手捂住他正泛著微亮的眼眸,雙唇張氣,「你不許這樣看著我。」
幕澤璽咽了咽喉間,真想不管不顧地和酣暢一場。
落昭陽被他的眼神嚇的不輕,「算了...我還是去偏殿睡吧。」
她正欲起身,幕澤璽長臂一勾,將人擁在懷中,吻落在她的後頸,不過須臾便停了下來。
「睡覺!」他伸手將她身上的被子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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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起,靜默盎然。
落昭陽動了動身子,自己被人禁錮在懷中,凜冬下周身卻滿是暖意,半絲涼意都未進屋中。
往常她醒得時候,幕澤璽早就去上早朝了。
這會怎麼還擁著她睡覺,落昭陽忙推了推他,「這都是什麼時辰了...」
她忙不慌地爬起來,「這個點了,你還遲到,丁茂也真是的,怎麼也不提醒你。」
她又推了男人一把,「你還不起來嗎?」
幕澤璽「哎喲」了一聲,將人重新摟進被窩,「你忘了...我受傷了...」
落昭陽這才想起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怎麼把這事情忘了,那我去讓丁茂給你請假。」
幕澤璽慵懶地擁著她,溫熱柔軟的的吻停在她的後背。
「你別動了...我們再睡一會。」
落昭陽笑了笑,「沒想到你也會賴床。」
兩人正交頸耳語著,清脆地「篤篤」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靜謐。
幕澤璽眉頭輕皺,喚道:「什麼事?」
清婉焦急道:「月家來人了...」
落昭陽眼眸一跳,月疏淺不是還得幾日後才入東宮嗎?這一大早的來東宮做什麼?
落昭陽趕緊一骨碌坐起身來,對著幕澤璽道:「你身上還有傷,我去瞧瞧...」
幕澤璽可沒給她這個機會,隨即自己起身,「不用,他們定然是知道我今天休沐才來的,若我不去見而是你去,免不了他們要說些什麼話?」
落昭陽一想這話有理,她身份到底只是一個妾,凡是不好太過張揚。
她趕忙起身尋了件厚實的黑袍,替幕澤璽穿上,又重新幫他包紮好了傷口。
扶著他入了花廳,月大公子見道幕澤璽忙躬身行禮。
幕澤璽微一咳嗽,「今日身子不便...月公子有話便早說。」
月疏宜站在一旁面色微僵,太子爺這驅人之意,絲毫不加掩飾。
「太子爺今早吾妹身子不適,突生隱疾,大夫說需好生將養著些日子...同太子爺的婚事恐怕得延後些日子...」
幕澤璽眸色淡若,「不必延後。」
月疏宜神色一動,這太子爺此話是什麼意思。
幕澤璽停頓了會,續道:「這婚事本就是母后定下的,我並無此意,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月家姑娘是該好生養病才是,這婚事便不要再提了。」
月疏宜一聽,先是詫然,繼而勾動了嘴角,又故作為難之色,「這...」
幕澤璽握了握落昭陽的手,「我已有心儀的太子妃人選,月公子若是明白,得了我的允諾,自然知道事情該怎麼做。」
這番話正是月疏宜求之不得的,他忙點頭哈腰,意味深長地瞥了落昭陽一眼。
眼前的女子花容艷麗,綽態婉轉,身材更是玲瓏有致,實在是尤物佳人,怪不得太子爺看不上月疏淺。
他心中腹誹著,眼眸停在了落昭陽身上,落昭陽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抬眸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幕澤璽眉間揪緊,滿目陰鷙,咳了一聲,「月公子還有事嗎?」
月疏宜察覺到幕澤璽的不悅,忙收回目光,「無....無事...」
幕澤璽哼了哼,朝他比了給請的姿勢。
落昭陽雙手護在胸前,打了哆嗦,「這人盯得我滲得慌。」
幕澤璽轉眸望了她一眼,她一身玉蘭色彩繪襦裙,竹青色的裹胸飽滿,實在窈窕駭人。
他隨手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搭到她身上,「怎麼也不披件披風...你可凍著了。」
落昭陽攏了攏了衣裳,方才急著同他出來,倒真的忘了穿外披。
身上蓋著他的衣裳,周身溫熱,哪裡還會冷。
她甜甜地笑了笑,「你就這樣月家姑娘的婚事推了好嗎?萬一皇后怪罪下來,我怕...」
幕澤璽挑唇一笑,「那我生氣,你就不怕?」
落昭陽咂舌,「這事真的不能怪我,皇後娘娘看重了月閣老家的權勢,想著結親為你尋一助力,我難不成還能攔著不成,指不定又被人噴善妒。」
幕澤璽見她委屈了起來,忙哄道:「...是我不對,總之這樣的事情,下回我會想法子,也不讓你為人議論。」
落昭陽心間一暖,她害怕被人非議,影響落家,便沒有試圖取拒絕,可她到底沒有想過幕澤璽的想法。
他卻願意為看她好做人在,自己唱黑臉。
她笑了笑,攬住了他的手臂,「那以後母后再往東宮裡塞人,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
幕澤璽輕淺一笑。
月疏宜一來,丁茂便被幕澤璽遣去查探消息。
這不過幾個時辰,他便得了消息匆匆趕回東宮。
見丁茂進屋,落昭陽不明就裡地看向幕澤璽。
幕澤璽問著,「怎麼樣了?事情如何了?」
丁茂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逐一解釋,「月家姑娘不是生病,是與人私奔...昨天夜裡被人連夜抓回了月府,如今正關在了月府,不得出呢。」
落昭陽一詫,「這怎麼可能。」
百日宴席上,月疏淺那趾高氣昂的模樣,簡直非幕澤璽不嫁,像她這樣心思之人,怎麼可能會為了逃婚,與人私奔呢?這簡直不可能。
幕澤璽眸色如常,「你先下去吧。」
丁茂躬身退下,正巧遇見奉茶的清婉。
他下意識拉著清婉的手腕,「太子爺有事同小主子說,你就先別進去了。」
清婉摸門不著地應了聲,「好吧。」
轉身又道:「姑娘晨起還未吃東西,我得先去替姑娘準備些吃食。」
丁茂一聽,再次拉了拉她的手腕,支支吾吾著。
清婉腳下一滯,耳根子立即爬上微紅。
她忙掙了掙,「你...做什麼?」
丁茂這才注意到自己竟抓住她不讓人手。
「我...我也餓了,」他一大早,覺都未睡醒,太子爺就趕他去辦事了,現下肚子早就餓得嘰里咕嚕響。
話才剛落地,肚子便適時發出了一陣「咕咕」的叫聲。
清婉沒忍住,歪了歪髮髻輕笑出聲。
丁茂討好般笑道:「好姐姐,快投喂我吧...我都快餓死了。」
清婉叉腰,「想吃也不是不可以,來給給我打打下手。」
丁茂樂呵著,跟著清婉去了廚房。
廳上,落昭陽斂了斂神色,「這不可能....我見過那月疏淺,她想做太子妃的野心我一看便知,有了進東宮這樣的好機會,她不放鞭炮慶祝一番已是奇怪,怎麼可能會為了逃婚,同一個學究私奔。」
幕澤璽笑意雲涌,「你想得沒錯,月疏淺確實不是自願的。」
落昭陽睫毛輕眨,「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