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的男人(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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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可以應許一切願望之器的少女也只是用它強化了自身能力,將整個世界帶入到她所期盼的幸福又平靜的日常中。並且在被提示夢將醒時,相當及時的選擇了放手。
「這份自覺真是每個人都該好好學習的優良品質。」上線了的迦勒底指揮官義正言辭的說道,「就算掉著眼淚也從夢裡醒來的決心……」給迦勒底工作人員省了多少的力氣啊。
螢丸看著感慨萬千的羅曼,感覺對方一臉感動的神色下是相當現實的未竟的話語。
「所以……」親眼目睹了下面一系列精彩劇情轉折,螢丸猶疑地開口,「我們現在只要過去回收聖杯就可以了?」
「是的。」羅曼肯定道,「迦勒底的監測報告里,這個特異點的異常數值已經開始下降了。」從迦勒底指揮官一邊說著一邊流露出的放鬆神情來看,他顯然已經開始期待起返回迦勒底的靈子轉移了。
「但源頭的聖杯到底在誰那裡呢?」瑪修開口問道,她皺著眉收回看向窗外的憂慮目光,顯然對這個問題思考了很久。「已知最初是這個特異點中的白銀之王阿道夫K威茲曼使用聖杯召喚出了英靈。」
少女良好的禮儀讓她在說出這話的時候有所停頓,目光向同樣在室內優哉游哉抱著本書嘩啦啦翻來翻去的莎士比亞投去,而後者抬頭,揮手,微笑一氣呵成,顯然不是沉迷劇本無法自拔而忽略外界而是對剛剛對話聽了個全程。
「……所以我個人判斷中,當時的聖杯是屬於白銀之王威茲曼先生的。」雖然一直是敵對的立場,前不久才有所緩和,但面對享譽世界的大劇作家仍然有點緊張的瑪修有點慌亂的衝過於熱情洋溢的莎士比亞微笑,接著努力組織回話題。
羅曼點了點頭:「說的沒有錯。那邊的小姐能力看起來是幻覺類,但用再精妙的幻覺去虛構聖杯,在召喚英靈的瞬間所需要的巨大魔力量足以把任何的幻象與構築幻象的人抽空。所以實行召喚的人,起碼在那個時間段上手中一定持有真正的聖杯。」
「但是現在那個聖杯也是真的。」螢丸趴在窗戶口,「這個也絕對不會是幻象。」
「是,所以這就是那個可能了。」羅曼慢悠悠的說,「製造幻象的那個人一直持有聖杯,只有聖杯能夠給『聖杯』提供足夠的魔力來進行英靈召喚。」
「所以從頭到尾都是那孩子咯?」螢丸趴在窗邊,翠色眼眸平靜的映出整個人埋在伊佐那社懷裡哭得五官皺成一團的少女,「她其實是想把聖杯給那個少年?」
「差不多吧。」羅曼說,在虛擬電子屏幕投射出的盈盈藍光里,穿著白大褂的指揮官還做了個探頭探腦的動作。可惜因角度所限,他實在是沒有辦法直接看到伊佐那社那邊的現場。咳了一聲重又端正形象,羅曼才繼續道:「想要給對方自己認為最好的一切,大概也是出於這類的心理吧。」
「啊……那你們的御主——」
瑪修帶著驚訝的恍然出聲,而被她目光投注的莎士比亞露出熱情的笑容:「吾等真正的御主的確是那位小姐。」
螢丸:「那先前攻擊威茲曼先生,讓他陷入沉睡的——」
莎士比亞愉快的給出回復:「嗯,也是出於御主的旨意哦。」
「因為那裡面已經不是真正的白銀之王了吧,」羅曼靜靜地說道,「雖然不知道這種『靈魂轉換』的事情是如何達成的,裡面的壞傢伙又是誰,不過現在的結果顯而易見。」
而迦勒底也才懶得管這些特異點內里的愛恨情仇恩怨糾葛呢,他們要這個修復成功的結果就好了。
「去回收就可以走了啊。」螢丸蹦跳著下了窗邊,伸手搭上伸過來的明石的手。先前一直一言不發,眼神遊離到讓人覺得他在昏昏欲睡的明石.國行伸手去穩住螢丸的身體——雖然雙方都知道這對刀劍付喪神的身體素質來說根本就是和呼吸一樣自然的動作,但監護人與被監護人仍然相當自然的牽起了手。
「走嗎?」明石問。
「走吧走吧,國行要陪我嗎?」
「那是什麼眼神,陪你就這樣走一趟我還是可以做到的啊……」
「…………」羅曼沉默了幾秒鐘,看著毫不猶豫……或者是完全沒想到,總之轉身就走自然到一個眼神也沒給他的御主小小的背影。表情複雜的張了張口,最後還是將到嘴邊的話語咽下換成一聲異常無奈的嘆息,彷彿馬尾都蔫噠噠的垂了下去,突然變喪的指揮官默默的喊住也正準備跟上去的少女:「…好吧,瑪修。你等一下,你來接一下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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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你們過來了嗎?」宗像禮司微笑著向側邊邁了一步做出請的姿勢,儘管地面寬闊到從任何一個方向都可以走到掉落在地上無人問津的聖杯前面。
「這應當就是一切異變的源頭,也是你們所要找尋的東西吧?」
螢丸點頭:「是的。很感謝您,宗像先生。」
「不用這樣正式,」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措辭嚴謹又含蓄,「這只是雙贏的舉措。」
儀裝整潔的青之王者瞥了各自沉浸在敘舊中無法自拔的赤之氏族與白銀氏族,眼中無奈閃過後,再開口語氣已經多了釋然:「真是毫無意義啊……」
螢丸:「什麼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的幻想。毫無意義的夢。『所愛之人可以在身邊,永遠幸福快樂的一起活下去』,童話的夢、全部都是——」
「……!?」
察覺到其中的某個關鍵詞,螢丸悚然一驚,瞬間轉頭瞥過去的目光中只有青之王若無其事的面容。
對方還在螢丸震驚又質疑的眼神中略顯俏皮的眨眨眼:「怎麼了,螢丸君。是對剛剛的什麼感到疑惑嗎?」
你不會是還記得那個腦洞清奇的美人魚幻境吧?
這句話在嘴邊轉了又轉,螢丸還是選擇咽了下去。說出來確認,不管宗像禮司會不會給出明確回答對他而言似乎也沒什麼差別。
「確認聖杯成功回收。」隨後趕到的瑪修打斷了即將陷入微妙的氣氛。
「聖杯啊,傳聞中盛過耶穌之血的神聖之器……」宗像禮司悠悠然的說著。此時,從異瞳少女丟下聖杯開始的景象崩潰終於逐漸蔓延到了他們所在的空地。旁邊的周防尊,伊佐那社,以及宗像禮司頭頂都不受控制般的顯現了各自的達摩克里斯之間,青赤銀三色的聖域各自展開,似乎也一定程度上減緩了崩毀的趨勢。
男人的目光投向天空:「風停了很久,雲也止住了。這裡是……馬上要走向終結嗎?」
「時代修正完畢。」螢丸說,「如果這先前的一切都是基於聖杯之上而來的話,的確是都會消失的。但不是終結,這只是——」
「這是新的誕生。」宗像禮司介面,他堪稱溫和的笑了笑,為王者的目光停駐在色澤開始變淡的聖域邊緣,顯出深沉的意味。德累斯頓石盤的力量與聖杯的魔力似乎分屬兩種體系,但雙方卻又能夠引起微妙的共鳴,石盤體系下的規則似乎在聖杯這裡也是被承認的,「也是新一輪問題的展現。」
「你們也沒有結束旅途吧。還請好好堅持。」削弱了很多意味深長高深莫測的意味,宗像禮司的笑更像是一種與他平素表現相差很大的純粹的希冀與祝福,「足夠努力的話,說不定有一天夢真的會出現在眼前呢。」
靈子轉移結束在世界崩潰之前。所有異常之物都已修正消失。也就是說——
「現在存在在周圍的,就是全部屬於我們自己的麻煩了。」
宗像禮司透過鏡片眯起眼睛去看天上那個恆定不變的光源,輕輕哼笑一聲:「果然看不出什麼差別啊。」
「您還想要肉眼打假嗎室長。」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的伏見無語的吐槽道,Scepter三把手很自然的站至宗像禮司側後方,一手輕按至身側的佩刀上。
「只是在想,要是那些人也可以隨著聖杯的消失一起消失掉就好了呢。」
「什麼啊——室長,這種偷懶的發言聽起來很不像你啊。」
宗像禮司露出淡淡的自嘲表情:「原來伏見君就是這樣看我的嗎?」
「是……如果您一直這樣亂開玩笑的話,在我眼裡會變成惡趣味的形象的。」伏見有氣無力的回道。
「反正他們的話,無論在哪裡都可以活的很好吧。野草一樣的生命力與適應力呢。」
「……室長,理解你想發牢騷的心情。不過您今天的牢騷額度已經用完了哦。」
「什麼,我在伏見君這裡的信用值這樣低嗎?」
「不——不要故意做出那種表情,請您停止故意混淆概念的行為啊!」
緩慢移動的雲層下,是巨大的劍狀結晶體低低嗡鳴著漂浮在高樓林立的半空中。劍尖所指之下彷彿是註定被籠罩,無法擺脫的「命運」的前路。
但無論如何,留下的人都應該走下去。直到——
——
「直到夢的一天到來——」
攜帶鮮花入場的男人揮了揮手中等身高的法杖,笑眯眯的迎接一眾冷淡的打量目光。
「能趕在世界修復完畢徹底完善屏障前到真是太好了,我們的腳程果然不錯——你們好,我是花之魔術師梅林。以及這位,這位是世界的主角,氣運的寵兒……咳咳、為什麼要打斷我啦,綱吉君!」
帶著尷尬笑容站在他身旁的沢田綱吉收回手,臉上是無懈可擊的溫潤笑容:「很抱歉,打擾了。我是沢田綱吉,只是一個…異世界的普通人。這次過來只是作為倖存者的代表,來跟你們探討你們世界『德累斯頓石盤』的問題的。」
「有沒有興趣把你們無從下手的基石與過度溢出的能量和我們世界平衡一下,」自詡前普通上班族的沢田綱吉說的真誠又懇切,「拯救世界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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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提前存好的。在周日晚上打算直接手動發上來的結果就是遇到抽搐的jj毫無辦法……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發出來,憂愁。
*周一上午的手動嘗試,感覺應該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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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假期結束了嗚嗚嗚,大家一起快樂(並沒有)回歸工作學習中去吧。
下周末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