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條

信條

深夜裡,紋狐他們都在山洞中睡熟了,清醒的月寒悄悄起身,獨自走進了森林深處。

月寒在一叢石邊駐足,閉眼感應了一番四周,確定周圍無人,這才閉眼默念了幾聲召喚術,雨獸身上的鈴聲頓時由遠而近。

雨獸已近一個月沒見月寒了,此時見她高興極了,直舔著月寒的臉。

月寒在岩石上坐了下來,雨獸興奮過一陣后也在月寒旁邊卧了下來。月寒將頭靠在雨獸濃密的鬃毛里,果然和雨獸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感覺到心安和踏實。

半晌月寒才幽幽開口,「雨獸,我是不是很壞?」

雨獸微微動了動腦袋,繼續讓月寒靠著。

月寒又道:「你本是水行獸尊,是聖獸,世人皆尊你為聖。可你跟了我后,在他們眼中是不是也和那嗜血的雪獸一樣了。」

「對不起,雨獸,我自己雙手沾滿鮮血也就算了,我卻讓你和我一起變成了人們最恐懼的樣子。對不起。」

雨獸似乎聽不得月寒說這樣的話,開始使勁晃起了腦袋,脖子上的鈴鐺隱隱作響。

月寒覺得有點奇怪,這鈴鐺之前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這樣的。之前鈴鐺的聲音清脆悅耳,可為何此時卻顯得有些沉悶?

月寒捧起鈴鐺仔細瞧了瞧,這才發現裡面竟夾了張紙條!

月寒有些疑惑,之前分明是沒有東西的……

難道是——

父親!

一定是父親!雨獸除了她不會接近任何人,但除了沾有鈴鐺氣息的父親會讓雨獸敢於接近外,沒有別人了!

月寒低著頭握緊了手裡的信條,須臾,還是動手將信條攤開了。

信紙上的確是暮雪的筆記,潦草卻蒼勁有力的字體是他一貫引以為傲的寫法。

月寒看著信上內容,上面寫道:我的女兒,你還好嗎?說來慚愧,你沒用的父親我竟又踏上取劍之路了,雖然根本改變不了什麼,但就是鬼使神差地想再走一遭。不過巧的是我在路上巧遇到了你的雨獸,想想即便你再不願見我,但有些事情作為父親還是要提醒你。父親近日聽聞有一隻千年妖獸也隨主踏上了取劍之路,如果你遭遇了它,它的能力恐會影響到你。當然不是說你不夠強,只是你越強或許越容易受它影響,所以父親必須告訴你一件事,一個事實,那就是身為一個君主,殺戮和血腥是在所難免的,如果你會被雪獸影響,那麼表示你還未適應這一切。未來的路很長,一個君王要走的路比一般人更長、更艱辛,不要讓自己沉浸在痛苦中,有時候殺戮是開闢一條生路的主要途徑,身為君王,這一切卻是你為了國民應當背負的,父親希望你會想明白,也希望此信你能看到。父親留。

「呵……」

月寒看完這些內容,不禁冷冷一笑。

這是在關心她么。

此刻關心又有何用,這麼多年你去哪了?

月寒緊握紙條坐在岩石之上,從小到大發生的事情,一幕一幕走馬燈似的從腦中晃過。

她抬頭看著天上一彎淡月,心裡竟有些五味雜陳。

雨獸趴在她的身邊,時不時抬頭看她一眼,月寒突然發現,天快亮了!

要不要回去?

要。

她必須回去,莫說她突然消失紋狐會有多擔心,就是雪獸這關她也必須去闖。如果她有本事殺掉仇人,卻沒有本事承受這些仇人死後的怨念,那麼她再強也是個廢物!

月寒站了起來,雨獸也立即站了起來看著她,月寒道:「雨獸,我該走了,你要乖乖的,不要亂跑。」

說罷月寒直接朝山洞的方向去了,身後的雨獸跟了兩步便沒再跟了,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森林裡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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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娃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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