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人靜烏鳶自樂,小橋外新綠濺濺
腦部剎那間的恐怖,眼睛卻不由得向下漂移,這是人類的劣根性,那種帶來進步和毀滅的好奇心!
猙獰的臉部下面只是一根小拇指般纖細的繩索,暗紅色的,不清楚是否是長期浸泡在血液中的原因。目光接著下移,依然是那根繩子,再然後一張四四方方的紙片映入眼帘,娟秀的書寫者幾個鋼筆字。
「被嚇到了么?這就是擅入女生寢室的下場。」
紙片右下角,一個大大的笑臉掛在那裡。
我抹去額頭的冷汗,在心中啐了一口,可惡,這絕對是那胖女人孟雪涵做的。唐嫣那樣的性情,斷不會這樣的無聊。
狠狠地在那玩偶臉上擊打了一拳,便要離去。猛然想到,這樣的整蠱死偶怎麼會飄然進屋,而且自己剛剛看到的明明是一個黑影,後背一層的冷汗瞬間滲出來。
那是一種直擊死亡的感覺,若有人……或者是別的什麼在屋內,他如果要殺我,剛剛愣神的一剎那,我便死了不知道幾次,所以我暫時認為自己是安全的。
於是壯起膽子,在屋子內認真的搜索。
這間耳室並不是很大,一張床又佔據了將近三分之一的空間。其餘可以藏身的,只有窗帘后和一個漆紅色的古老柜子中。
窗帘自然的打著褶子,是那種比較厚實的藍色布料,幾個圓柱形的大彎處都是看不清的陰影,況且這窗帘實在有些長,幾乎貼著地面,因此看不到有鞋子露出。或許剛剛的飄入,那人根本就沒有腳……
一陣風吹過,窗帘隨之舞動,那圓柱形的皺褶也消散后再次出現,而那種消散顯示出後面沒有東西。
如此,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床底和柜子。這樣短暫的時間,除非他能無視木材的阻隔飄進去,否則絕沒可能進入,於是我將目光轉向床底。
緩緩躬下身子,頭一點點的低下去,只有十公分的縫隙,我只能用一隻眼瞟進去。黑洞洞的空間,兩雙女士拖鞋整齊的排在下面,由於床子的巨大,再向後的黑色便分不清楚到底是陰影還是別的什麼?
而這時,窗帘的位置咔嚓的一聲,像是什麼被卡住又瘋狂的掙脫了。
突兀的驚恐讓我坐倒在地上,看著那已經大開的窗戶,稍一愣神,便沖了過去,一抹黑影已經躍過了圍牆。
窗沿上的痕迹,證明剛剛那人確實躲在簾後面,而那陣風也是他早就算好的,在窗帘被刮動的瞬間,他的一半人已經坐在窗上了,所以那帘子才會那樣的柔軟,以至於讓我認為後面根本沒人。而他又趁著我檢查床下的時間,潛了出去。只是他同樣忽略了一點,這老式的窗子是有楔子的,因此那一絲的黑布便被留在了這裡。
只是我卻不清楚,他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兩個女孩子都將背包挎在身上,留下的也只有一些換洗的衣物,為財,說不通;貪色,也不對。
這時,手機響了,優美的鈴聲也讓我嚇了一跳,才現,緊繃的神經至此還未放鬆。是許晉峰的催促,船要開了。
想不通,便不去想。捏了錢再次急促的迴轉,買葯,坐車,總算在船開前趕上了。
孟雪涵不高興的奪過我手中的葯,埋怨怎麼這麼磨蹭,我只能苦笑,剛才的事情說出來也只能徒增煩惱,破壞今日的遊興。
船啟動,破開湖面,濺起兩邊的浪花。
楊小夜和吳少傑吼起來,五音不全的聲響幸好被馬達聲掩蓋,情歌被唱的如此轟轟烈烈,孟雪涵這胖妞也該含笑九泉了。
兩邊的山被甩在身後,前邊的峰巒又呈現在眼前。如此交替幾次,我們花了大價錢得到的釣魚燒烤寶地就出現了。
畫再美也不過死物,這鮮活的風景展露身姿時,才懂得何為天堂。
碧綠見底的湖面,野鳥在水中恣意的覓食,一汪清水從山上傾瀉而下,隱約間看到一座小橋在不遠處。
周星科搖頭晃腦道:「人靜烏鳶自樂,小橋外新綠濺濺。人道是南國美,豈知道北方亦有風光。」
我打趣道:「是不是又要**了?」
「這是自然。」便去拍照了。
唐嫣早拿了魚竿尋找好去處了,剩餘的兩個女生也有自覺,開始布置搭建帳篷的場地。她們二人這一動,立刻幾個男生也忙碌起來,七手八腳的幫著忙。
鍾俊傑不想和孟雪寒有過多的交集,便也拿了魚竿尋找位置坐下,當然同樣坐下的還有我,只是唐嫣很酷的將我趕遠,理由是我會影響魚上鉤。
我倒是不怕釣不著魚,只是唐嫣給我展示了她有力的拳頭,還在我臀部留下了美好的腳印。
如此,我也只好和鍾俊傑坐在一起,干看著這碧綠的湖水。
我們都在等,唐嫣等著魚兒上鉤,我在等著黑夜的降臨,也許燒烤和美酒能讓我們的距離拉近。
不知不覺中,帳篷搭好,第一條魚也被我無心插柳的釣了上來。
蘇小糖嬌笑著拿著水桶裝了進去,卻拿起一柄閃亮的細刀比劃著如何殺魚。李斌奪過刀子罵罵咧咧道:「一個女娃子,動什麼刀槍,這種活計,讓我們男人來吧。」
蘇小糖便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懷中:「你最棒了!」
這話說得很嗲,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噁心的比我正握著的蚯蚓還要讓人反胃。能看到唐嫣也皺起了眉頭。
天黑前,我們釣到了足夠多的魚,楊小夜和吳少傑這兩個尖屁股的早坐不住,開始歡跳著吼叫。
這處平台連著山體,並不是孤零零的島狀,尋柴也容易至極。隨著幽藍色的火苗升騰,並逐漸旺盛,起初還存留著淡淡腥味的魚開始融合調味料變得鮮美起來。
在享用過燒烤后,令人討厭的楊小夜和吳少傑開始講鬼故事,說實話,這段時間的經歷,讓我無法接受,尤其是在這樣的荒山野外。
「……就這樣,被剝削夜間幸福生活的男人,加了半夜的班,在凌晨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公寓。」失去了平常的歡快,楊小夜極其低微用陰沉的語調慢慢的敘述:「他疲憊的眼睛忽然看到了令他興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