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20

「您知道他錢往哪打？或者對方是誰嗎？」

「這我哪知道？」老爺子擺擺手，「我都這麼大年紀了，心裡還是明白的，知道太多，不一定有啥好下場...」說著，笑的露出牙齦和自己沒兩顆的黃牙。

不知道為什麼，北辰下的打了個哆嗦。

「小伙你別怕，人老了啊，就這樣，長得丑了，老頭我年輕的時候還挺俊。」說著遺憾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和你一樣俊，」絮絮叨叨的事宜北辰過去，摸了摸他的臉頰，「瞧瞧，年輕多好啊，老頭我老了，逃跑他們都不帶我跑，只能和老鼠似的，我那個底下鑽。」落寞又遺憾。

北辰被那雙手有點發冷，摸了把自己的臉時，還挺難受的。

「記得大概什麼時候他變得有本事嗎？」

錢老頭放下手想了想，「應該是兩年後的一個冬天，他突然對我說要閉關修鍊啥的，等出來后就有點不一樣了。」

詢問還在繼續，北辰壓下了先前令他厭惡的感覺。

等回房時已經深夜十一二點，隗遜大概總結了下，看了眼隊里，除了豐安要早睡早起，明兒還要上學，其他人都沒睡，秦旭飛和余美還在趕回來的路上，買了商務座，整個車廂就只有他們兩，歐華則在家一個人呆著。

而今晚隗遜和北辰則會在山下那個別墅里湊合的過一夜，還別說著的房間和床，那叫一個豪華。

隗遜在群里問了問，確定都沒睡，直接開了小組視頻。

「就是死了的那個壞老道，他在他師傅去世后兩三年才變壞的，應該是遇到什麼人，被人蠱惑，反而成了斂財的工具。但他會的不多，只會給人配姻緣，讓男的一方短時間內事業順利，升官發財，而女的下場多半不好。」

「小娟就是被害死的犧牲品，回來報復的，因果輪迴圓上了。」歐華給自己倒了口酒，色澤如同琥珀，放入一整個圓球冰塊，微微晃動，聽著被子里傳來叮叮噹噹悅耳的響聲。

「但怎麼抓呢？」秦隊秦旭飛頭疼的是這個。

「先回來看看上頭怎麼說吧。」余美覺得沒這麼簡單，「事情肯定比我們以為的要複雜。」

「36具屍體，它是慢條斯理的來。但這次出意外的幾個，應該是它怕發現，乾脆直接動手。」北辰喃喃，「但他是怎麼從隊長那邊到這邊的？鬼可以瞬移？」

「離婚上肯定是能瞬移，但有距離限制，真要能一日千里，地府早就開始接快遞業務了。」隗遜剛說道這。

豐安揉著眼睛上線了，「你們說道哪兒了？別每次都不帶我玩啊。」

「鬼的距離，說到這個，的確是你的專業。能一日千里嗎？我和你小美姐在徐月牙那，隗遜哥和北辰在村頭山，相隔這麼遠，能做到瞬移嗎？」秦旭飛問道。

「有媒介當然可以。」

話音剛落，隗遜就想到那張皮：「那個死了的老道手上有它的皮，但老道為什麼要作死的把這東西放在身邊？！」沒有足夠的能力壓制想要殺死自己的惡鬼，翻車就看那惡鬼的心情了。

「但老道不是那東西殺死的。」忽然黑貓跳到窗上，毛有些凌亂，但身後還跟著一頭體型碩大，看著就孔武有力，肩高二米多的巨型水牛，那巨大的牛角簡直帥氣極了。

「也就是說，老道拿著皮也不怕純粹就是因為知道那東西弄不死自己？」秦旭飛說著眯了眯眼睛盯著那隻黑貓身後看，「你背後，是啥？？」深更半夜的，帶著一頭黑的都帶反光的巨獸回來，這不是要嚇死人嗎？

「呲鐵。」隗遜走過去欣賞著高大威猛的巨獸，「真是太強壯漂亮了。」

「哞~」

「他說謝了，我對男人沒興趣。」黑貓壞心眼的哈哈大笑：「呲鐵先在外面湊合晚，明天一早，非自然事件局成立的一個臨時小組，接他回去。」

「哇？你們運氣這麼好？」豐安眼睛閃閃發亮的瞅著呲鐵，「我好想要他的便便做的劍啊。」

「哞哞。」

「人類小孩，你的想法有點...」黑貓的臉扭曲了下下，「噁心。」其實他想換成更婉轉的話，可惜沒想好。

豐安到是無所謂，俊秀的小臉上海帶著水痕：「他吃的是鐵，拉的是比超級鋼都強的東西，我們人類才不介意呢。」

忙碌了一晚，等北辰倒在床上，一把抱著自己的小貓咪揉搓時，已經快一點了。

在森林裡上躥下跳，跑了一天，就是為了攢錢給崽兒買房子的玥戌，一回來不能好好睡一覺，還要被崽兒搓，氣的毛都要炸開了。

用爪子拚命推北辰，「睡覺就睡覺，吸啥吸？我給你去叼一隻奶貓，讓你吸個夠！」

原本的氣話，到是讓北辰眼前一亮，頗有種也不是不可以的模樣，「你看布偶怎麼樣？雖然嬌氣了點，但人家不論男孩還是女孩都漂亮。」

「啪啪啪！」打死你這個破崽兒，養一隻貓就夠你嗆的了，還想養兩隻？傾家蕩產呢。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隗遜已經爬到道館，看加班忙碌一夜的幫忙收集的證物，普通工作人員收集完，他和當地的趙隊派來的成員要一起核實，並檢查道館里是否還有非人類能找到的證據。

北辰如今懂的還不多，這幾天忙的夠嗆，便打算讓他多睡會兒。

等十點多，道館里處理結束，下山時接到個電話，張老爺子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小牛，小牛被搶走了。」

「什麼？」隗遜一愣，昨兒處理了老道后，他想著既然沒人指使，張大爺的小牛犢也太小了，想要跟著老牛養幾天，便沒管。

沒想到，老道沒了，隔壁那王八蛋還有偷牛？

「昨天隔壁那王八蛋輸了一大筆錢，砸鍋摔碗的，鬧騰了一宿，今天早晨才安生。小孩們去上學后，我們老兩口就回去睡了個回籠覺，誰知剛才聽到母牛的叫的很急，那王八蛋帶了幾個人衝到我家把我家小牛給搶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牛，這屬於入室搶劫，也算是重罪，卻也不急於一時半會而，但那頭小牛可是呲鐵！那就不行了。

「老爺子你等著我這就帶人趕來！」說完就往山底下蹦，路過北辰房間，瞧了瞧門，感覺立馬有人的氣息，但沒回他。「好小子，可真能睡啊。」也是，剛大學畢業的小孩，跟著他們這幾天提心弔膽上刀山下火海的，這幾天累的夠嗆，總算能先睡個好覺的確：「北辰，北辰快起來！張大爺的小牛犢被偷了。」說著就用符打開門。

好傢夥一人一貓，都睡的露著肚皮，簡直就是一個姿勢。北辰還睡的不安分點，爪子非放人家肚皮上。

不過被隗遜一叫，北辰一個機靈立馬爬起來，「我這就來，五分鐘！」

男人的速度有時候很快，雖然他不喜歡別人說他快。

玥戌打著哈氣陪隗遜去和那頭大呲鐵說聲，你的崽兒被偷了，要一起去嗎？

非自然事件局臨時成立的小隊剛在和這頭呲鐵說了入隊福利。說只要加入他們，平日只需要吃喝拉撒，其他什麼都不用管，還包海內外各種母牛，喜歡什麼樣的就有什麼樣，愛要多少就有多少，絕對比你風餐露宿強太多了。

這對常年不是在睡覺就是躲在深山裡啃鐵礦的呲鐵沒想到天下還有這麼大的好事兒，有點發楞。抱媳婦包小妾包住還包吃喝拉撒，對方不圖你什麼，就圖你好吃好喝，這，這有點不可思議。

還沒回神呢，就一起怒氣沖沖的去找小牛犢了。

北辰在車上隨便吃了點隗遜給的壓縮餅乾，玥戌坐在呲鐵頭上，「在小牛三歲前，做親爹的能感應到自己的孩子出生和以及在哪裡，若小牛遇險，呲鐵會不惜千算萬算的趕去營救。」

「哞哞！」我們呲鐵不是只會睡了跑的渣牛，別以為他老牛聽不懂人話。

張大爺的門已經被破壞，牛棚不復往日的整潔。

呲鐵看到哭的委委屈屈的「媳婦」立刻湊過去安慰的「哞哞哞」叫，他媳婦也溫溫柔柔的靠在他身邊，用腦袋蹭蹭對方。

哦豁，非常感人肺腑了。

張大爺本來有滿肚子的牢騷要說，可看到這幕有些發愣：「我家翠兒的老公？」

「算是吧...」隗遜滿腔的吐糟不知從何說起，「先去救你崽兒，有什麼屁話等回來再說。」

「哞哞哞。」我去救我們的兒子，從今往後我決定成為一名光榮的為國家建設而奉獻的呲鐵，你願意跟我走嗎？

「哞哞...」翠兒看了看老爺子，有些不舍。

「哞哞。」我理解，畢竟他從小養育你，今後我會回來看你的，兒子可能需要帶走。

老牛翠兒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的點點頭。

老爺子簡直看的目瞪口呆：「咋的，小夫妻要有矛盾了？」

「應該是大牛想帶你家牛走，但你家牛捨不得你，所以兩夫妻告別呢，小牛他爹也要帶走...」北辰大概領會了個意思，簡單來說就是一對小鴛鴦。

張大爺簡直不敢置信，看向自家翠兒，「真的？」

他家老牛點點頭，「哞哞。」

「哎呦，我操，不是說建國后不能成精嗎。」張大爺抹了把臉簡直不敢相信。

「能，就是要交罰款。」隗遜點了根煙，別有深意的瞟了眼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的北小辰以及他那肥碩的小胖貓，「價格，也有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