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21

由呲鐵感受到小牛犢的方位，撒開退就跑。

隗遜帶著人在後頭跟上，當地的趙隊派了刑警隊的人幫忙，畢竟對付普通人不用全都是非自然事件局的人。

北辰坐車上啃著老奶奶給的午飯，車後排玥戌啃著一隻燒鵝，一隻燉雞。

老奶奶在知道貓要來后，立馬轉身去廚房殺雞喂貓，說是要好好感謝感謝貓，替她教育了那隻老愛亂叫的公雞。現在那隻公雞被貓打了，每天不敢隨便瞎嘚瑟打鳴了。

「這小子串的還挺遠，挺快的。」開了一小時左右的車，地方倒是穿過了市中心，到了個廢品廠門口。

廢品廠外還停著幾輛不錯的小跑車，什麼寶馬，越野，還有奧迪、賓士什麼的，瞧價位在百八十萬左右。

說特別好吧，不至於，說不好吧，這價位還真不是工薪階級買得起的。

北辰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氣的一腳踹開被鐵條鎖住的大門。

呲鐵「哞哞」叫著，氣哼哼的跑進去，也沒人管。

原本裡面起鬨大笑，還有小鞭炮的爆炸聲瞬間變成哀嚎叫罵。

「艹，這麼來了頭大的？這他媽怎麼回事？」

「快快快把這頭瘋牛弄死！」

「啊啊他踩斷我的腿了！！」

「王八蛋，老子我打死你！」隨後就聽到槍聲。

隗遜「哦豁」了聲，叼著煙，慢悠悠的帶著北辰往裡走，「沒這一聲，其實還真不好處理，畢竟咱們這沒相關保護，但有這槍聲裡面的一個都逃不了，從嚴從重嘍。」

刑警則在槍聲響起的瞬間衝進去，把裡面的人制服了。

等北辰進去時，就看到一片狼藉，小牛躲在大牛身後，委委屈屈的「哞哞哞」告狀。

而幾個穿的花里胡哨，還帶著衣著性感的女伴那些小富二代們，則被手銬一個個銬在地上，有些人身上還斷了腿，或被牛頂的半邊都是血。

「交代了。」帶頭的刑警對隗遜利落道。

「嗯？這麼快？」不是，他們才剛前腳進來，他們就已經交代了？

「對，也沒什麼，就是那個姓張的，就是張大爺的同村，他聽道館的老道說這牛特別，會吃鐵，排泄的也是鐵，能買個好價格。昨兒輸了一大筆錢，又聽說道館的老道被抓，砸手上了，就托朋友找了這些喜歡看稀奇，又閑得慌的小子來看個稀奇。」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兒，但小牛被忽然強行帶離母親身邊，年紀又小還是喝奶不愛吃乾的。

當然讓它吃鐵也不吃，還哞哞叫著要回去。

那些閑的沒事兒乾的王八蛋，就欺負小牛，用腳踹翻它，打它，恐嚇它，還用鞭炮炸它。

在場一共六個有點閑錢的小開，一個介紹人，一個就是張大爺的同村鄰居，乾淨利落一網打盡。

「放心涉及到刑事案件，絕對會讓他們脫層皮的。」一個都別想逃。

通過這次營救，呲鐵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牛，先在老張家安家，平日幫幫忙，犁犁地，陪著自家小媳婦壽終正寢，然後再帶著小牛回非自然事件局，為報銷國家而努力。

這事兒，也算圓滿解決，就是張老爺子抽著旱煙，吧唧吧唧的一口口吐著煙霧：「養他，我怕是要破產啊...」啃著他家鐵鏟咯嘣脆的大牛，有點費錢啊。

「放心，這頭牛連帶小牛的伙食費都由我們出，每周最少上門給您送兩頭牛一周的口糧，順帶收走他們產的便便就行。」趙隊和他商量，「您日常需要隱瞞它們特殊之處，順帶幫忙，鏟個屎？」

張老爺子吧唧吧唧的抽著旱煙的速度更快了，周圍都要煙霧繚繞，看不見張大爺本體了。

「真，真刺激，我家小翠居然找了個神獸回來，怪不得當初隔壁村那頭水牛你瞧不上。」

「哞哞」包辦婚姻要不得。

已經是老牛的小翠看著兒子和她老公啃著鐵，眼中不由流露出溫暖的笑容。

處理完張大爺這邊的事兒，秦旭飛秦隊就催著他們往回趕。

傍晚的時候到永壇市也沒回家，而是直接先會隊里，說上頭有事兒要吩咐。

北辰和隗遜匆匆趕到會議室時，還有些發愣，因為坐在最前面的那位，就是上次他在電梯里見到的那個男人。

一身西裝，神情肅穆，雖然會問他夜宵吃什麼，但總覺得一絲不苟的樣子。

沅予卿見人都到齊了，示意入座。

「這次的案子，接下去我會跟隨你們一起抓捕」

隗遜湊到秦隊身邊：「這，誰啊？」

「副局長都恭恭敬敬的。」秦隊面無表情，嚴肅的表示服從指令，拍手歡迎新隊友時，抽空回了句。

「哦，不是大佬就是...嗨，比鼎爺都大的官兒。」

沅予卿沒有理睬下面的閑聊，而是掏出幾分紙張泛黃的檔案：「這個編號1-23，名為畫皮的書妖，行動狡猾，難以抓捕。這幾百年來犯下的案件數以百計，從如今已知的線索中得知，它會由以為人類的期望而蘇醒，以對方的目的為接下來的狩獵目標。那個人類的意志能在偶爾控制做下她想做的事情。」

北辰這次茅塞頓開：「怪不得，我一直很奇怪「小娟」為什麼要給張曉明錢，這和它的其他行為完全不符合。」

而所有不符合中，只有這個一點。

或許真正的小娟憎恨那些把自己妻子當做拉住點燃讓自己飛黃騰達的男人，而這份恨意讓畫皮心安理得的屠殺那些有罪孽的男人們。

也就是為了延長這份屠殺的時間，畫皮居然用小娟的皮留在張德瑞身邊長達兩年。

「等等，張德瑞真的不知道小娟的身份，然後把它當情婦？」隗遜簡直難以接受這點，畫皮如果是為了待在張德瑞身邊得到更多狩獵目標，但偶爾能控制自己的小娟能夠忍受這點？

「張德瑞從認識小娟后沒多久生意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從張曉明提供的口供上看，認識小娟后兩個月，小娟入住別墅就開始說要帶她去村頭山，爭吵后，就再也沒提過。」北辰抬頭看向隗遜，「你說，那時候張德瑞還活著嗎？他還是，張德瑞嗎？那些生意失敗活著重病的人，也是本人嗎？」

這話瞬間把他們問懵逼了，「能，能模仿的這麼惟妙惟肖？」

「段時間內能，特別是不熟悉的人可以以假亂真。」沅予卿心上的看向北辰，這個孩子果然非常聰明，「這就是畫皮難以識破的被我們抓獲的地方，若不是一開始就帶著懷疑的目光去看待，根本想不到它近在咫尺。」

「那現在怎麼抓他？」秦旭飛眉頭緊鎖。

「人，從這本本子上來看，畫皮都報復的差不多了，沒報復的自己下場不是死，就是半死不活，都不一定需要它來動手。」

「如果這次讓他逃了會怎麼樣？」

沅予卿垂下眼帘，「它將會再次再某個地方沉睡，直到被人喚醒。」醒來后，必然會是一場殺戮。

「這就麻煩了。」豐安喃喃自語，「名單上應該沒人了，那他現在是不是沉睡了？」

這番話讓會場所有人都有些消極，甚至秦旭飛暗恨自己發現的這麼晚！否則留幾個人在，說不定就能當魚餌掉一掉這個畫皮。

「等等，上次在道館里那個姓錢的老頭！」北辰忽然激動的站起來，「他摸我時候的感覺，那感覺...就和那晚上畫皮來找我時摸我的感覺好像。」

「什麼時候？」玥戌萬萬沒想到，那書妖居然敢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就是你去找呲鐵的那幾小時我們審問了一個道館的老人。」北辰說話時。

隗遜已經站到一邊給趙隊打電話詢問錢老頭的事兒。

「哦，錢老頭啊，送到底下一個養老院了，放心絕對給照顧的好好的。」

「你幫我問問人還在嗎？」隗遜壓低了嗓音，「但絕對別打草驚蛇。」

那趙隊立馬心領神會：「嗨，你還擔心我們照顧不好人了？我這就去替你問問。」

掛了電話沒多久趙隊又回撥，「問了，人好好的呢，能吃能喝，就是不愛說話，喜歡睡覺。」

隗遜掛了電話，對著眾人緩緩點頭：「我們現在就趕過去？」

可開車最快也要兩個小時多，不過應該來得及。

「抓緊時間，他已經開始喜歡沉默，應該是要進入休眠。」沅予卿赫然起身，「我先帶北辰過去。」

秦旭飛：「嗯？？？？這適合嗎？？」我們這娃，才剛來，入門考卷都沒看過一眼的新人。

「適合。」說完那一身西裝的男人對北辰招手，示意他跟上。

北辰一臉懵逼，而玥戌推推他，示意他趕緊的。

被這隻小肥豬推得踉蹌了下，前面那男人一把拉走了他的手，「小心點，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跌跌撞撞的。」老是喜歡追著他跑，要飛飛要抱抱，長這麼大，這毛病也沒改嗎？

「我？？」北辰被突如其來的一把拽進對方懷裡，仰著頭，不知緣由的，看著那張英俊嚴肅的臉上帶著微微的關心，臉頰瞬間漲紅，心跳也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