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更加心疼了
淚痣小哥哥這麼好看,怎麼可以欺負淚痣小哥哥!
姜瀲瀲決定教訓教訓司空騏。
不過她也知道,她就這麼直接衝出去是行不通的,司空騏是太子,她只是個小庶女,兩人對上無異於以卵擊石。
不能硬杠,只能智取!
姜瀲瀲眼珠子轉了轉,從袖子里摸出姜言揚送她的小彈弓,又摸出一顆她自己特製的彈丸對準了司空騏。
別看姜言揚讀書不行,玩彈弓卻是個實打實的高手,姜瀲瀲跟著他學了幾次,又常常在梧桐苑裡練習,現在彈弓也打的有模有樣了。
只聽「嗖」的一聲彈丸飛了出去,不偏不倚打在了司空騏的右臉上。
司空騏捂住右臉,發出一聲慘叫。
他以為有刺客要刺殺他,驚慌失措的大喊:「快!保護本殿下!保護本殿下!」
他身後的幾個太監嚇壞了,忙驚呼著圍到司空騏身邊。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再有「暗器」飛過來,司空騏逐漸冷靜下來,抬起腳踹向離他最近的一個太監,「你,快去看看那邊是怎麼回事?」
太監被踹的摔了個屁股墩兒,忙爬起來哆哆嗦嗦著朝著假山的方向走了過去,預想中的刺客直接給他一刀讓他當場斃命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假山後面,空無一人,什麼都沒有。
早在確定彈丸打中了司空騏,那邊亂成一鍋粥時,姜瀲瀲就已經溜之大吉了。
「太子殿下,這裡什麼都沒有。」太監道。
「不可能!暗器明明就是從那邊飛過來的。」司空騏一聽沒有人,膽子大了些,走過去四處看了一圈兒,果然沒人。
他氣急敗壞的喝罵了一通,不敢再在此地久留,也沒閑心再找司空咫麻煩,趕緊領著人走了。
待司空騏一行人一走,擋在司空咫跟前的小太監才有些后怕道:「六皇子沒事吧?!」
小太監名叫小柱子,一年前他剛入宮時犯了錯被年長的太監仗責,連床都下不了,差點兒被餓死,是司空咫扔給他一個饅頭才讓他挺了過來,好了后他便用例銀買通大太監,將他調到了司空咫身邊,別的太監宮女奚落小柱子,說他跟了個最沒有出路的主子,但小柱子不在乎,要是沒有六皇子他早就沒命了。
司空咫搖搖頭,抬腳朝假山的方向走了過去,小柱子也跟了過去,嘴裡不停地問:「六皇子,剛才是怎麼回事啊?真的是刺客嗎?這個刺客到底是誰啊?為什麼要打太子殿下啊?為什麼打了太子殿下之後又不見了?」
司空咫沒說話,目光落在地上的一根紅頭繩上。
猶豫了下,他彎腰將紅頭繩撿起來。
要記得沒錯的話,今日姜府四姑娘的頭上便是扎著一模一樣的紅頭繩。
小柱子不明所以,這怎麼看都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紅頭繩,而且是女孩子用的紅頭繩,六皇子撿這個做什麼?
「六皇子要喜歡紅頭繩,等回頭回宮了,奴才去內務府多領……」
司空咫冷聲打斷他:「閉嘴!」
小柱子不敢再說話了。
行吧,閉嘴就閉嘴。
六皇子什麼都好,就是不愛說話,性子又冷又硬,太子欺負他時,他從來不會服個軟兒,惹得太子愈發變本加厲的欺負他。
*
姜瀲瀲一口氣跑回了梧桐苑,陪著眼巴巴盼著她回來的姜言邦玩了會兒后,便喚添香去打水。
天氣太熱了,她玩的出了一身的汗,疲乏的不行。
添香動作很利索,很快便將水打好了。
姜瀲瀲脫了衣服,坐在澡桶里,任由添香幫她搓背擦洗。
「咦?姑娘頭上的紅頭繩怎麼少了一根?」添香問。
姜瀲瀲伸手摸了摸兩邊丫髻,這才發現右邊丫髻上的紅頭繩確實不見了,她也沒在意,一根紅頭繩而已,丟了就丟了吧。
渾身被溫水包裹的舒服感讓她不禁長舒一口氣,剛穿過來時連飯都吃不飽,更別提這樣愜意的洗澡了。
這是抱上姜老夫人的大腿之後才有的待遇。
看來,這抱大腿的動作不能停。
姜老夫人的大腿算是暫時抱穩了,接下來,就是她那個便宜爹的大腿,畢竟他才是整個姜府最粗最大的大腿,至於要怎麼去抱,她得好好想想。
姜瀲瀲閉上眼睛,正準備小寐片刻,就聽添香突然幽幽的嘆了口氣,道:「沒想到皇子也有如此可憐的。」
姜瀲瀲睜開眼,「嗯?」了一聲。
添香手下不停,嘴裡道:「我剛才去大廚房打水的時候聽到那些宮女們說的,說六皇子的生母是個宮女,在生下他后就因大出血死了,後來他被寄養在德妃的膝下,不過德妃對他並不上心,把他扔給一個老嬤嬤后便不聞不問了。」
她接著叭叭道:「那些宮女們還說往年皇上出來避暑根本輪不到六皇子隨行的,這次他能來完全是沾了德妃的光,還說他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我真想呸死她們,六皇子再如何也是個皇子,豈是她們能在背後胡亂非議的!」添香沒好氣的啐了一聲:「看來皇宮裡的宮女也不怎麼樣嘛,沒事就愛湊在一塊兒嘰嘰歪歪,非議主子,跟外面那些市井潑婦沒什麼兩樣兒!」
姜瀲瀲這才瞭然,難怪司空騏敢那麼明目張胆的欺負司空咫,恐怕在他眼裡,司空咫的身份也就比奴才高一點而已,欺凌他就是家常便飯。
這麼一想,姜瀲瀲不禁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司空咫的處境和她當初的實在太像了,不,準確的說,他的處境更加的艱難惡劣,畢竟她還有生母和胞弟,而司空咫什麼都沒有,姜瀲瀲甚至沒法想象一個沒娘的皇子在爾虞我詐的後宮中如何一步步長到這麼大,每一步是如何過來的。
不行了,更加心疼淚痣小哥哥了。
「你有沒有治風寒的葯啊?」姜瀲瀲似是想起什麼,開口問。
添香點頭:「有的,前陣子我有些鼻塞頭痛,便托我哥哥去外面的醫館抓了些治風寒的葯,還剩了些,姑娘要治風寒的葯做什麼?」
姜瀲瀲胡謅道:「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添香信以為真,不敢再讓姜瀲瀲繼續泡澡了,忙扶著她從澡桶里出來,幫她拭乾身上的水珠,穿上衣服后,煎藥去了。
待葯煎好之後,姜瀲瀲偷偷拿一個瓦罐裝好,借口要去找姜言揚玩兒便出門了。
沈柔嘉讓添香跟著她也沒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