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端倪
玉蓮的臉上充滿了憤怒,顫抖的雙手緊緊的摟著兩個幼小的孩子。十歲的小虎雙拳緊握著,他們那憤怒之中充滿了恐懼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烈火肆虐的焚毀著那幸福的家園。
沒有人去施救,也沒有辦法靠近。
「火是怎麼燒起來的?」我盡量的放低了聲音。
玉蓮猛的一轉身,雙眼之中的恐懼與無奈,她失控的撲進了我的懷中,所有的悲痛終在哇的一聲大哭中得到了喧泄。她這一哭三個孩子也跟著一起哭,他們一哭連路人都掉下了眼淚。
房子徹底的塌掉了,她也停止了哭聲。
平安客棧的條件並不好,可玉蓮已經感到了很滿足。三個孩子都相繼睡去:「火是由書房燒起來的,可那裡沒有人去。我丈夫不在家時那裡總是鎖著,他怕小孩子淘氣弄亂了東西。」
「今晚也鎖的門?」
「是,你走後我便落了鎖。」
「那就是有人有意而為了,你們家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
「銀票,我們家開銷很小,這些年到是積攢了一些錢財。可求財為何要放火哪?」
「你丈夫臨走時沒交給你什麼?」
「沒有,他卻囑咐我小心點。」
「以往也這麼囑咐你嗎?」
「那到沒有。」
書房、火是由書房燒起來的,那麼書房之中又有什麼哪?這事兒不能瞎猜,即便是有現在也化為了灰燼。
「你先在這裡住下,」南宮說著由懷中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這些你先用著,如果在想起什麼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如果找不到我就告訴鄧沖。」
由客棧里一出來我腦子仔細的想著那個書房,可那裡會有什麼線索讓敵人去焚毀哪?
火場里還有些許的殘餘冒著青煙,他站的這個地方就是書房,書房的地面上就象一個燒熱的火炕。焚化的紙灰在微風的吹動下肆意的飛舞著。突然一片大大的紙片飄到了他的臉上,又旋即落下。
字畫,南宮腦子一動,突然想到了那幅沒有裝裱的字畫。怪不得自己從書房裡一出來就感覺到有些不一樣的感覺。他仔細的回憶著那幅字,可象是沒有了印象。即便是想起了幾個字,又能證明什麼哪?玉蓮一定記得,想到這裡他一轉身飛快的向平安客棧跑去。
子時的容棧已經是漆黑一片,想必她已經睡下。
素素久久不能入睡,心中的恐懼如懷揣的小鹿一般踢打著自己的心臟。看今天的情形,司徒哥倆與王俊生生死不明,為什麼會是這樣?
雖然已經到了子時,前院還是燈火通明,也伴隨著陣陣的哭泣聲。突然他感到門動了一下,可她沒有動。她現在並不怕有人來,一個當過妓女的女人並不怕晚上有一人來,特別來的是男人。
「你一定沒有睡,一個有心事的女人怎麼可能睡的著。」
她聽出是誰的聲音,可她沒有動。有時女人躺在床上比站著還安全:「當然睡不著,剛剛有了個家的女人卻又突然死了丈夫怎麼會睡的著。」
「他們並沒有死,如果你要是看到了屍體也許就會踏實了。」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是不是你想為能睡在這裡而找個借口?」
「也許是,男人都有這個心裡。聽說出事那天你出現在現場,是真的嗎?」
素素心中一緊,還好屋裡漆黑一片:「你是不是喝了酒,是不是夢遊赱錯了房間。如果你累了這裡有床,如果要是想女人,我也可滿足你。但女人可以睡,話千萬不要亂說。你知道這裡離津門多遠嗎?而且我每天早晨都要去向夫人情安。」
她的話很明確,自己不是孫猴子會七十二變,更沒有分身術。
「你嫁過來多久了?」
素素的腦袋在飛快的旋轉著,她在斟酌著怎麼回答他的下一個問題?
「一個月。」
「你嫁過來了一個月就出了這麼大一件事,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在想接下來要嫁給誰。」
「人都說婊子無情,一點兒都不假。」南宮詞已經坐到了床邊,也聞到了沁人心脾的芳香。
「無情的婊子男人才喜歡。」說著她已經摸到了男人的手,她通常摸到了手,男人都不會拒絕。
可南宮卻真的拒絕了她,他不但推開了手,還一腳將她踹到了地上。
「女人是用來愛的,你這種粗俗的男人永遠都不會有女人愛上你的。」素素的語氣還是很溫柔,溫柔的女人通常都很招人喜歡。
她掌上了燈。在明亮的燈光下又一件一件的脫掉了衣服,一絲不掛的胴體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那麼白凈細膩,更加充滿了誘惑感。挑開了床幔她在一次上了床,這次她沒有在掉下起來,因為床上的男人已經沒了蹤跡。素素詭異的笑了下鑽進了被窩。
「你知道他是什麼嗎?」
素素沒有動,也沒有回答。她知道南宮早就溜了,當自己剛脫下第一件衣服時他就象條泥鰍一樣竄了出去。
「這種粗俗的男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浪漫,更不知道春季女人最需要什麼?」
「你知道?」素素看著已經上了床的沈元龍。
「我當然知道,不然也不能在外面等了半天。」說著他已經摟住了那滑嫩豐滿身子。
素素終於得到滿足,她這個歲數的女人能得到滿足已經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必竟男人都不是鐵做的,更不是一頭永遠都使不完勁的黃牛。
「司徒並沒有死。」沈大人親了下這個尤物。
「你怎麼會知道?」素素將綿軟的身子向沈大人的懷裡湊了凄,富有誘惑力的櫻桃小嘴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當然是南宮告訴我的。」
「真的。」素素顯得很吃驚,一下子由沈大人的懷中坐起。
「當然是真的,不然他怎麼知道你出現在那裡。」
「你也相信他的鬼話?」
「他說的不是鬼話,一個活著的人說的話叫人話,只有死去的人說的話才叫鬼話。」
「如果司徒活著他會去那裡?」
「不知道,這世上要是有一個人知道,那一定是南宮詞。」
「那麼毒的針,那麼高的山涯,他活著可能嗎?」素素的聲音很低,更象是喃喃自語。
「凡事皆有可能,人的生命有時很脆弱,即便是打個哈氣都會死去。可有的人卻象一隻永遠都打不死的太歲,即便你將他割下一塊來,他還會長出來。即便是將他剁的粉碎,他也會繁衍成無數個生命體?」
「那麼接下來怎麼辦?」
「沒有辦法,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他不死就得有人去死。」
「為什麼?」
「這是法則,也是事態循環往複的規律。」說著沈元龍站起身來,慢慢的穿上衣服。他做事兒一向很仔細,仔細的做出事來絕對不會有半點兒的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