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7都要好好(安柏番外2)

827都要好好(安柏番外2)

兩千來名的士兵如何能夠抵抗游牧人?

游牧部落的人便是再少,那也不止兩千來人啊,何況此次游牧人的作戰隊伍中不僅僅有游牧人,還有一些其他的勢力參雜在其中,如此一來,更是不可小瞧。

墨河城太守陳民緊皺著的眉頭並未被楊青青錯過。

她卻是一話未說,直接上了城樓俯看城樓之下黑乎乎一片的夜色。

今夜無月,遠處近處皆是隱匿在黑暗之中。

城樓上的風呼呼作響,直颳得人臉蛋生疼。

「這些天來,你們是如何的準備作戰計劃的?」半響后,楊青青開口道了句。

聽到眼前少年將領的問話,陳民趕緊示意身側的李長史道:「把最近的作戰計劃交給楊將軍看看。」

李長史點了點頭便從懷中掏出一卷摺子遞了過去,「回稟楊將軍,這些便是墨河城所有作戰計劃的布防圖。」

楊青青把布防圖拿在手中,細細的看了起來。

之所以把墨河城當成此次的主戰場便是因為這墨河城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易守難攻。

墨河城是府城,墨河府城下面又有五座巴城,五座巴城如今已經丟失了三座,可若是按照墨河城的地理位置,這三座巴城不應當丟失得如此的快速才對。

哪怕在人數上面他們暫時沒有優勢,可就算是只守不攻,也不該是這麼一個速度。

「十天內就丟失了三座巴城嗎?」楊青青看著手中的近期作戰圖,越看眉頭越皺越緊。

說是作戰圖,但實則也沒有什麼行動,皆是死守城門,沒有正面迎戰。

可就算是這樣,在十天的時間內還是丟失了三城。

這太奇怪了,這墨河城的地理優勢一看便知曉的,只要有人防守,抵抗個半個月的不是難題。

可現在別說是半月天,僅僅是十天,就丟掉了三座巴城,可不是怪事?

陳民拿著帕子擦了擦腦門上留下的冷汗,又偷偷看了眼前的少年將軍一眼,片刻后才道:「是,十天內就丟失了三座巴城。」

「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被攻佔了,難道太守大人不覺得奇怪嗎?」

楊青青收起了手中的作戰圖,丟給了一側候著的李長史,冷聲道:「我要的不是這種一筆帶過的作戰圖,而是三座巴城的詳細作戰經過。」

游牧人是如何進城的,怎樣進城的,這些都要有經過。

她不信按照墨河城的地理優勢,游牧人攻城能夠如此的容易。

李長史拿著作戰圖,看了陳民一眼,低聲道:「回稟將軍,這詳細的作戰經過,卑職這邊沒有。」

「沒有?」楊青青愣了一下,這才認真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開口道:「怎麼可能沒有,但凡作戰,就會有記載作戰經過。」

「是是,不過..」

說話的李長史再次小心地看了太守陳民一眼,見他沒有制止,便斟酌著道:「回稟將軍,這作戰經過都是在主薄那邊的,您若是想要了解,不如叫主薄過來問問?」

「作戰經過不在太守手中,倒是在一個主薄的手裡,這是何道理?」楊青青瞥了陳民一眼,心中起了一絲的怪異。

陳民自知這事是自己沒按照規矩來,也不敢叫冤,只俯首道:「是,是,這事是我沒有處理好,不過下官如此做也是事出有因。」

他擦了擦汗,繼續道:「下官的這名主薄曾也是個將領,只不過是以前犯了點小錯,這才被貶到了下官身邊做一名主薄,下官想著自己到底是拿筆的,哪裡懂這些作戰的事情,所以這才...」

「這才把作戰的事情都交給了那主薄?」楊青青擰緊了漂亮的眉毛,也不願再多說,冷聲開口,「那趕緊把那主薄叫來。」

她又看了陳民一眼,突然道:「本將來此的消息,不得向外說起。」

事情確實是比想象之中的要來得棘手。

楊青青在見了主薄孫某后,並未查出什麼問題,作戰經過圖看著面面俱到,只是稍微往深了想,便經不起推敲,這作戰圖並非實事求是,而只是為了應付她而給出的一份答卷。

她不知道這事情的源頭是出現在哪裡,是那名太守,還是那名主薄,亦或者是墨河城的某一個人身上。

但她知道,這墨河城定是出現了叛徒。

距離萬將軍給她的時間只剩下兩天,可若是這個叛徒沒有找出來,那她就無法部署下一步安排。

夜色微寒,楊青青沿著葯香味不知不覺走到了一間房門外。

與此同時,屋內有人影涌動,下一刻,便見白衣男子從屋內走了出來。

男子一身白衣,手中端著一個葯壺,正是要倒藥渣的安柏。

安柏見到前方來人,腳步一頓,纖長的睫毛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楊將軍,您怎麼還未休息?」

楊青青搖了搖頭,在庭院中尋了個座位坐下來,輕聲道:「墨河城出現了叛徒。」

她仰頭看他,眸中的疲憊盡顯無疑。

安柏放下手中的葯壺,在石桌對面坐了下來。

「我不懂行軍打仗,但是我曾從書中看到過有一個詞叫做引蛇出洞,若是叛徒的話,那將軍的到來,定然會引得對方做出下一步的計劃。」

他淡淡一笑,開口道:「比如傳遞消息之類的,定然也是要有動作的。」

楊青青眸光一亮,她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我知道了,安柏。」

女子神采飛揚的眉目,在少年的心中投下了一層波瀾,起起伏伏。

彼時的安柏還不懂那是什麼感覺,只覺得這種感覺很不一樣。

楊青青站了起來,朝安柏招了招手,「那我先去忙了。」

他跟著她站起來,看著前方女子的背影,喊了句,「楊將軍,且慢。」

楊青青步伐一頓,回眸看他。

安柏臉上一閃而過的局促,又在下一刻跑進了房間,不過片刻,又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包藥材。

他把手中的藥材塞到了楊青青的手中,磕磕巴巴地說道:「楊將軍,我...我聽你的聲音,好像,好像有些沙啞,這..這藥包裡面是我配好的涼茶,你拿著泡水...泡水喝一喝,喉嚨會舒服些。」

他的指尖不經意地碰到女子略微起繭的手,像是被滾燙的熱水觸碰到了一般,快速的彈起收了回來。

「你..你好好照顧自己。」

楊青青抓緊了手中的藥包,抬眼看著前方男子離去的身影,勾唇一笑。

從這時候起,她知道她喜歡上了這位隨行軍醫。

若要問她,她喜歡他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也許是男子身上淡淡的藥草味,也許是男子那一雙如小鹿兒般純凈的眼眸。

又或者只是因為他是他,獨一無二的他。

在這之後,楊青青開始很忙。

雖只是僅僅兩天的時間,她卻是在這兩天的時間裡找出了那名與游牧人接線的叛徒。

叛徒正是那名孫姓主薄。

孫姓主薄因為對榮國的不滿,在三座巴城被攻陷時,游牧人久攻不下,是他偷偷利用職務之便與游牧人的主將取得聯繫,並給了巴城的布防圖,這才讓游牧人在短短的時間內,連取墨河三座巴城。

墨河城前方的巴城是墨安城,墨安城被攻佔的消息在兩天前便傳了過來。

墨安城之後,下一個自然就是墨河城了。

處理了孫姓主薄之後,墨河城的百姓在楊青青的指揮下開始轉移到福尹城。

百姓轉移,士兵成了百姓。

墨河城城門大開,一反常態。

墨河城內還是如過往那般的熱鬧。

街道上車水馬龍,叫賣聲此起彼伏。

在這樣的安排之下,游牧人部隊在楊青青的預估下,終於是在三日後到了城門外。

看著大開城門的墨河城,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游牧部落主將忽鐵木拉緊了韁繩,眸光中是一閃而過的詫異。

「這墨河城的城門為何大開?」他皺著眉,看向前方沒有士兵把守的城門,陰沉沉的視線中帶著嗜血的光芒。

身側有人站了出來,小聲道:「忽將軍,這墨河城突然大開城門,怕是有詐!」

他們游牧人在這個月已經接連取了榮國五座府城,十六座巴城,可是無論哪一座城池的搶奪,都是經歷了血與火,像是今日這樣的,可不曾見過。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越到關鍵時刻,越要謹慎!

「這榮國人向來就是陰險狡詐,我們游牧人一個月來打得榮國士兵屁滾尿流,如今對方突然擺出這一場,怕是在朝我們用計呢,要是我們怕了,定然就入了這些榮人的圈套!」

虎背熊腰的男子拉著韁繩,控制著馬兒走到忽鐵木身側,繼續道:「將軍,咱們游牧將士英勇無敵,何需在此等待,衝進去便是!」

阿古達木手中拿著彎刀,彎刀的刀尖朝著城門的方向一舉。

「將軍不可,卑職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不,咱們還是先讓人進去查探查探?」

阿古達木嗤笑了一聲,看向說話的軍師,冷聲開口:

「阿木爾軍師,咱們游牧軍隊所向披靡,這榮國皇帝聽說才剛剛死了一個多月,趁著這個功夫,咱們快速奪了榮國眾城,若是再耽擱下去出了差錯,你可負責得了?」

阿木爾聞言,也不惱,只同身側的忽鐵木開口,「將軍,不然咱們先聯繫看看那名墨河城主薄?」

忽鐵木擺了擺手,「准,先聯繫那主薄。」

聲音剛落,便見城門內走出了一名少年,少年身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鬼鬼祟祟的在城門處張望著。

「那人是誰,抓過來!」忽鐵木冷聲下令,不過片刻,便有人把扮成孫主薄的楊青青抓到了面前。

「你們...你們可是游牧大軍?」楊青青抖了一下身體,磕磕巴巴地開口。

阿古達木的彎刀落在了楊青青的脖子上。

彎刀的冷,帶著森森的寒,直逼她脖子而來。

楊青青雙手向上抬起,著急道:「將軍饒命,小人正是給你們傳遞消息的孫主薄!」

「是你?」忽鐵木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的懷疑。

楊青青沒有錯過對方的懷疑,她佯裝害怕,順口而出,「是,是小人,將軍若不信,你們聽。」

她說著,從手中拿起了一個笛子,吹了起來。

這笛子吹起的節奏,正是他們對接的暗號。

一聽眼前人所吹的聲音是對的,忽鐵木哈哈一笑,朝著楊青青看來的目光似乎極為的讚賞,「好,好,從今以後,你便是我們游牧人的勇士了。」

阿古達木收起了手中的彎刀,譏諷一笑,「就是這個勇士瘦的很,不過也怪不得你,你們榮國人嘛,看著就像是個病秧子,各個長不大,哈哈哈。」

隨著阿古達木的笑聲傳來,身後的游牧士兵也忍不住的發笑。

他們游牧人的基因向來便是高大勇猛,他們也以此為豪。

楊青青跟著訕笑了一聲,撓了饒頭,「各位將軍說得是,我們榮人,哦不,他們榮人各個矮小,哪裡能夠跟諸位將軍相比。」

楊青青的話極大的取悅了一行幾位將領。

唯有那軍師阿木爾似乎還帶著些許的懷疑,「你當真是那主薄?」

「是,是小人。」楊青青低著頭,又抬頭朝著城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諸位將軍,最好的機會到了,你們萬萬不可錯過。」

阿古達木一聽,瞬間來了興趣,「哦?什麼機會,仔細說來。」

楊青青點了點頭,說道:「諸位將軍你們可知今日墨河城為何會城門大開?」

「為何?」忽鐵木定定瞧著她。

「不知將軍可聽說過我們榮國有個計策,叫做空城計,此刻這些榮國人之所以城門大開,使用的也就是這個計策。」

「空城計?」忽鐵木眯著眼,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什麼空城計,他們游牧人打仗從來不用什麼計策!

直接打就是了,還需要什麼計?

身側的軍師阿木爾聞言,立馬在忽鐵木的耳邊解釋了幾句。

聽了軍師的解釋,忽鐵木大手一擺,放聲大笑,「好啊好啊,這倒是符合你們榮國人的狡詐!」

「以為擺出這道空城計就能夠阻止我們游牧大軍嗎?」忽鐵木的嘴角越發的嗜血,「簡直是不自量力!」

忽鐵木舉起了彎刀,揚聲大喊,「沖,咱們進墨河城取回我們需要的東西!」

一聲令下,身後的游牧士兵像是被打了雞血,各個十足的興奮。

馬蹄揚起,騎兵無數,通過那硃紅色的城門,進了墨河城。

忽鐵木帶著**千的士兵,烏泱泱的一片。

楊青青退到了城門外,走到城樓之下,身子一掠,城門上有人扔了繩子下來,她抬手一抓,順著那繩子往上爬。

此刻忽鐵木的士兵都在通過城門,氣勢高漲,無人注意到楊青青的動靜。

楊青青爬了上來,這才見到拉著自己上來的人竟是安柏,忍不住道:「怎麼是你在這裡?我不是叫你也一同撤離嗎?」

安柏背著藥箱子,點了點頭,「所有的軍醫都撤離了,我必須留在這裡。」

「糊塗,你又不會武,戰場無情,等會若是...」

一道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楊青青未說出口的話。

「將軍,那些游牧人已經全部進來了。」

「好,關城門!」楊青青下了令。

前方有士兵在等著她,她來不及說些什麼,只抬手扯開了衣袍的一角,交到了安柏的手中。

「我們都要好好的。」

安柏握住她的手,目視著眼前一身男兒裝扮的少年將領,輕聲道:「我等你。」

楊青青緩緩一笑,點了點頭。

城樓之下已經展開了酣戰。

各種聲音融合到了一起。

群戰之中,有少年將領騎馬賓士而來,她一身銀白色的鎧甲在陽光之下閃著熠熠光芒。

她手中長劍鋒利無比,所到之處,皆是濺起了一道道鮮紅的血液。

那些血液還是溫熱的,散發著腥味的,劍到,便一堆的人影倒下去。

忽鐵木抓緊韁繩,目光落到前方年輕將領身上,大聲怒喝:「中計了,這是個賊人!」

「游牧將士們,隨同本將軍殺了這些狡詐的榮人!」忽鐵木一夾馬背,黑色的高頭大馬聽從主人的吩咐徑直朝著楊青青的方向而來。

楊青青一刀砍掉一顆頭顱,頭顱翻滾在地,又被座下的馬兒踩踏上,不過片刻,便看不出原本樣貌。

她顧不得擦臉上濺到的血跡,抬眸冷然沖著忽鐵木的方向看來,「賊人,你們游牧人才是這個賊!」

「踏我榮國國土,殺我榮國百姓,搶我榮國物資,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忽鐵木,你們這群強盜還敢賊喊抓賊,就讓本將來會會你!」

她抓緊了長劍,夾著馬迎了上去。

忽鐵木冷哼了一聲,全身嗜血的氣息無不在叫器著。

「就你?無知小兒,想要對付本將,還是讓你們榮國的九皇叔過來吧!」

忽鐵木夾著馬退後了一步,又一瞥身側的阿古達木,「阿古達木,這個人就交給你了,殺了他!」

阿古達木騎坐在馬上一腳踢飛一名榮國士兵,轉過頭來,嘿嘿一笑,「將軍放心,我一定殺了這個無知的小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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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甜寵:毒妃是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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