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什麼才是真正的的完美?你以為的是就是了嗎?不,別人眼中的才是,各種各樣的人有各種各樣的標準,為此,你必須不斷的觀察出他人的標準,不斷變化自己,然後努力的可悲的活在別人的眼中。」——《》」
「「天國」是根據人來調製的,也就是說織田先生你的不一定喝起來會辣。」
梧言拿出一個玻璃杯細心擦拭後放置於吧台,看向織田作之助解釋道。
「唔,這樣啊……」織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抬起頭對梧言微笑道,「沒關係,我還是想嘗嘗看。」
梧言點點頭,轉身在背後的酒柜上挑選需要用到的酒。
「梧言梧言,我也要「天國」。」
太宰治舉著手朝梧言喊到。
梧言頭也不回,「未成年不許喝酒。」
他,必,不,可,能,再,被,坑,一,次。
「誒——怎麼這樣……」太宰治的聲音失落了一瞬間,但很快又捲土重來,「有家長陪同就好了吧?我宣布織田作是我家長了!」
「這樣也可以嗎?」織田作之助有些茫然。
「當然啦~」太宰治毫無負擔的忽悠老實人。
「那,那麻煩梧言也給太宰調一杯吧?錢我來付。」織田作之助不確定出聲。
梧言嘆了口氣,「好。」
既然是織田作之助的請求,他會答應的。
梧言從吧台里又拿出了一個玻璃杯,用無塵布擦拭后把兩個杯子並排放在一起。
玻璃杯上鐫刻著複雜絢麗的花紋,不同的酒類比例不同的淳淳倒進。
梧言低著頭專心調配著「天國」,漆黑的眸子似乎因為暖色燈光覆蓋了一層專註。
一頓令人眼花繚亂的操作之後,梧言把兩杯不同顏色造型也不一樣的酒放在了兩人面前。
與之前通體黑紅的液體不同,這次放在太宰治面前的酒呈現一種宛如破曉將至的藍調黑,破曉前的夜晚是最為純粹的,既沒有月光也沒有曦陽。
一旦渡過這段時期,後面是最為溫暖的初昇陽光,不過,至於是暴風雨肆虐的雨天還是陽光溫暖明媚的晴天那就說不準了。
鐫刻著花紋的玻璃杯壁冒著些許帶著寒意的水珠,之前用冰塊降溫處理過。
酒面插放著一小簇顏色淺綠的薄荷葉。
味道不如之前的辛辣,這一次是一路涼到胃中的寒冷,萬重嚴冬之下漸漸將至的一縷甜意像是遲來的春風化解了寒雪,酒特有的辛辣此時才緩緩將至。
「咦?好像沒有之前那麼辣了。」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再次喝了一口透心涼的酒。
「難道每一次都是在不斷變化的嗎?」
太宰治看向在擦拭著調酒道具的梧言,眼中閃爍著好奇。
「你覺得是我的酒在變化嗎?」
梧言像是很普通的反問,其中的含義,背後的意思,兩人都心知肚明。
太宰治沒有回答,他轉頭看向一邊品嘗杯中酒的織田作之助。
「說起來,織田作的酒是什麼味道的?」
織田作之助思考了一會,「有點甜甜的?像是純粹的雞尾酒。」
太宰治貼近觀察織田作之助手中的酒。
織田作之助酒杯中的酒顏色是暖色調的,由一層淺金色淡淡變成櫻花粉,其中時不時浮現零零碎碎的碎光,宛如沉浸在時間長河中的碎星。
「喝起來度數不是特別高的樣子。」
織田作之助有些不甚清晰的描述。
看起來很溫柔。
太宰治轉動手中散發著涼氣的杯子,所謂的因人調製果然是梧言自己觀察得出來的嗎?
那麼,觀察真是細緻啊。
「梧言君調酒的技術真好啊,動作也很嫻熟,明明才十四歲。」織田作之助誇讚到。
「過獎了。」梧言並未反駁什麼。
太宰治拉著織田作之助抱怨最近頂頭boss的壓榨,以及跟中原中也出任務的不容易,說到激動處還會手舞足蹈起來,織田作之助更多時候是在安靜聆聽,即使那些話在梧言看來槽點很多。
不愧是黑泥精的白月光。
……
梧言從文具店出來,手中提著兩盒墨水和一卷稿紙,昨晚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喝到一半,太宰治接了個電話,像是收到了什麼任務,他抱怨一聲身不由己的離開,太宰治離開后織田作之助沒過多久也結賬告辭。
梧言等兩人走後收拾好酒吧,確保鎖好了門才上樓休息。
港口黑手黨果然很忙啊,這麼晚都要工作。
說起來橫濱最近更加混亂了,像是有隻看不見的手把原本就渾濁的水攪動的更加渾濁。
以至於梧言跑了很久才找到了一家開著的文具店。
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快結束了吧?
梧言不再胡思亂想其他,他收斂心神,專心落筆。
「戰爭平息了,但是生命也被消耗的所剩無幾。
一片焦黑貧瘠的土壤上什麼也長不出來,猙獰的森森白骨迎風飄著破布,烏鴉們站在枯樹的樹梢幸災樂禍的『嘎嘎嘎』叫著,像是為人類奏上了死亡的哀歌。
這個地方已經無法生存了,絡斯特如此混亂的想著。
怎麼辦?如果有其他的地方能夠讓人類生存就好了。
「天國」是存在的。
混沌中絡斯特不知為什麼想起了老神父的話。
以前看來無比荒謬的話在此時卻顯得無比真實,讓他一瞬間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乾裂的嘴唇微微顫抖,混亂絕望的眼眸中爆發出癲狂。
天國!天國!!!
什麼都能夠實現的天國!
絡斯特宛如醍醐灌頂,他大肆頌揚起了「天國」的存在,呼籲人們去尋找「天國」,熱騰騰吃不盡的燒雞烤鴨,柔軟保暖的棉被,可以遮蔽風雨的溫暖住所,無論是什麼東西,什麼願望,在「天國」都能夠找到且實現!
比起虛無縹緲「不可能尋找到」的「神」,等待「神明」不知道何時才能降下的恩賜,「能夠尋找到」的「天國」更加能夠引起行屍走肉般人們的慾望和前進的動力。
絡斯特繪聲繪色的話語喚醒了人們麻木污穢眼眸中的狂熱,沉睡在記憶深處的安穩生活再次翻湧噴薄,他們瘋狂的不計任何代價尋找人類最後的「凈土」。
是真實存在的!「凈土」!!
谷欠望在此刻匯聚爆發。
一場尋找「天國」的風波,在這片土地上席捲。」
宛如夢想鄉的「天國」……嗎?
梧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用「天國」二字代替能夠實現一切的「凈土」。
也許是因為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兩個人點的「天國」,也有可能是梧言認為只有死亡才能夠不勞而獲一切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雖然他明白死亡之後只有一片空無。
他從桌子前起身,從透明的玻璃窗外可以很明顯看見一片白霧,他下意識推開窗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一點。
橫濱的夜晚,起霧了?
霧氣漸漸蔓延,梧言下意識攥緊圍巾,一種忘記了什麼的感覺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是什麼呢?
「能夠被忘記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像是有人在他耳邊嬉笑,語調帶著讓人不舒服的嘲弄意味。
「如果有一天梧言連我都忘記了的話,那就說明對於梧言而言,「梧言」這個人也不重要吧?」
「既然「梧言」也不重要的話,梧言記憶中的所有人,包括整個記憶也不是什麼重要之物咯?」
「讓給我吧?」
「我絕對,絕對會比梧言更適合融進社會的!」
「梧言的期望由我來實現!」
「讓給我吧!」
讓給我吧讓給我吧讓給我吧讓給我吧讓給我吧讓給我吧讓給我吧讓給我吧讓給我吧!!!!
好吵啊……
梧言蹙緊眉頭,腦海里像是有什麼人在不斷的竊竊私語,時而癲狂的大喊,時而悲傷的嘶吼,像是一出滑稽誇張的表演。
記憶可是很重要的東西啊……
那可是構成一個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沒有了記憶的自己,還會是自己嗎?
「會哦。」
才不會,缺少了記憶的人,不會再是自己了,未來的自己不是曾經的自己,那麼,又怎麼證明自己不是在每時每刻死亡的呢?
死去的又是什麼記憶中的自己?比起人們說『人都是會變』這句薄涼現實的話語,梧言更傾向於相信人是在不斷死亡的,最起碼這樣看上去會顯得溫柔和虛幻一點。
「梧言會忘記的事情,我可不會忘記,畢竟只有梧言才是膽小鬼啊。」
梧言唇片微動,無聲的說出了什麼不甘的話。
耳邊的聲音爆發出刺耳癲狂的嘲笑。
宛如到點的鐘聲發出轟鳴,意識變成一根琴弦糾纏一團亂麻后梳理開崩斷,一瞬間失去了意識。
躺在冰涼地板上的梧言身周散發出帶著濃稠惡意的暗紅,又瞬間被一抹死寂的灰白壓制,暗紅與灰白彼此不休地爭鬥。
最終暗紅色層層疊疊宛如蠶蛹包裹吞噬了碎星般的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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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別人相信某種事情的存在,首先要自己先堅信不疑。
絡斯特之前是宣揚現在變成頌揚這就是他的轉變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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