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祁寒被他這突然的騷話差點晃了老腰,忍不住一本奏摺扔過去。
祁宿笑道:「阿歸她們現在在別院,我們一起過去吧。」
夜笙也起身,跟著他們一起,按照計劃,明天就是除夕,今天就要假裝將他們的家眷接回家準備過新年了。
蘇子歸看著祁宿回來,遠遠地,竟突然覺得恍如隔世般。眾人識趣的給他們二人獨處的空間,離開這裡,回到自己的院子。
祁宿一步一步堅定地想蘇子歸走過去,蘇子歸站在原地,笑容燦爛,眼淚卻在眼睛里打轉。
祁宿緊緊地把蘇子歸抱在懷裡,笑道:「做什麼哭?從現在開始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蘇子歸吸吸鼻子,笑道:「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所以我就喜極而泣了。」
祁宿被她逗笑,鬆開她,拉著手往屋裡走,道:「陪我睡一覺,馬不停蹄的趕了十幾天的路,真的是累壞了。」
蘇子歸臉色微紅,跟著他往屋裡走。
祁宿見她不說話,回過頭來看她,見她如此,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也失聲笑起來,湊在她耳邊,笑道:「真的只是睡覺而已,你不要多想。」
蘇子歸被他鬧了個臉紅,不再搭理他,自己先進房去。
祁風和戶部侍郎孫大人、兵部侍郎馬大人在商談明天夜裡的逼宮的具體事宜,爭取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
馬大人道:「下官已經跟手底下的人說了,以除夕之夜燃放煙花爆竹的人數居多,容易引發火災為名,帶著他們上街巡查,然後再宮門換班之事,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皇宮,直逼大殿。」
孫大人滿臉恐慌,道:「進宮的時候怎麼說,萬一他們不同意,察覺出了什麼,我們豈不是很被動?」
馬大人但笑不語,祁風笑道:「這時候就需要咱們的五王爺出馬了。祁宿不在宮中,我們手上的虎符便是跳動千軍萬馬的最好利器,只要到時候說是皇命難違,他們看了虎符,必定會跟著我們走的。」
孫大人這才放下心來,道:「如此便好,五王爺只要配合我們便好。」
祁風道:「如此,就由馬大人和孫大人帶著城中軍巡邏,午夜時分宮門侍衛換班的時候帶著他們混進去。宮宴之時,本王會邀請五王爺一同前去,你們拿著虎符調動大軍就是,只等到第一波煙花結束之時,你們便可攻入大殿。屆時本王會讓自己的伏兵去七王府和九王府拿人,用來要挾祁寒。特別是蘭靜太妃,祁寒對蘭靜太妃的尊重比我們看到的要深得多,有這些人質在手,不怕祁寒不降。」
馬大人和孫大人聽得心情大好,摩拳擦掌蠢蠢欲動,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在向他們招手。
只要祁宿不在宮中,他們便沒什麼怕的。
祁風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道:「如此,今年的除夕便全靠二位大人操勞了,本王在此先謝過二位,等到時一舉拿下大權,本王定不會虧待你們。」
馬大人和孫大人哈哈大笑,一邊道:「王爺言重了。」一邊仰頭幹了杯中的酒。
送走兩位的大人,祁風讓辛木給辛火傳個書,將作戰計劃告訴他,讓他一定要好好配合。
寒風早就在暗中盯著,見辛木離開,便悄無聲息的出來。
亮明了自己的身份,辛火便將信交給了寒風,由他帶給皇上。
祁宿去別院休息,但是祁寒和祁善卻不曾休息,為了確保除夕之夜能夠萬無一失,祁寒和祁善二人一直在等著,等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寒風消無聲息的出現在大殿之上,嚇了二人一大跳。
祁寒本能的喊道:「有……」
寒風沒等他說完,立刻喊道:「皇上!」
祁善連忙將祁寒的嘴捂上,祁寒見是寒風,悻悻的沖寒風點點頭,笑道:「睡糊塗了,有些草木皆兵了,寒風壯士不要見怪。」
寒風忍不住犯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道:「皇上,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這麼不正經。」
祁寒向他勾勾手,見寒風上前,一邊將他帶來的信拆開,一邊道:「既然你都來了,必然是帶著好消息來的,那朕還著急什麼。有你們在,朕安心的很。」
寒風實在是不知道是該高興好還是生氣好了。
祁寒三兩眼看完手中的信,隨即交給祁善,對寒風正色道:「你回去告訴辛火,讓配合祁風,他們必然是抓不到人的,只需要告訴祁風抓到了就好。讓他一定要配合祁風,等到了大殿之上,再聽令行事。至於你,通知完辛火你就可以去別院休息了,明天一天都不需要出現,只需要養好精神等著明晚計劃開始便可。」
寒風點頭,然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祁寒對站在一旁的福壽公公道:「去將賀飛找來。」
不一會兒,賀飛便來到大殿,給祁寒行禮。
祁寒道:「免禮。你明天一天都不需要來宮中伺候,在家好好養足了精神,等著晚上宮宴的時候負責巡邏。只有一件,明天無論是誰,帶著什麼人,多少人要進皇宮,都要讓他們進來。明天晚上所有的御林軍都不放假,全都留在宮中,同樣的,白天只需要留下幾個人看守宮門便可,剩下的人全都休息,等待晚上宮宴之時,聽候派遣。但是這件事要絕對保密,朕不希望走漏半點風聲,你可知道朕的意思?」
賀飛單膝跪地,道:「微臣知道,必定會完成皇上的囑託。只不過白天沒有人守衛,萬一出現什麼意外……」
祁寒打斷他道:「不會有意外,你只需要在宮宴之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即可。」
賀飛好像知道了些什麼,立刻道:「賀飛明白,萬死也要保護皇上的安全!」
祁寒點點頭,道:「好,先下去吧。」
祁善看著賀飛離去的背影,笑道:「你就不怕這是個不中用的?」
祁寒勾唇一笑,道:「雖然他是賀氏旁支所處,但是自小也是養在京都,由賀老爺子一手養大的,必然不是蛇鼠之輩。再者說,就連賀家女兒都這般有本事,別說是男兒了。」
祁善聽出他這是在誇讚皇后,無奈搖頭,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道:「行了,別在這裡對著空氣誇讚了,還是回到房中對著美人誇讚吧。這裡也沒什麼事了,那臣弟便先告辭了。」
祁寒連忙站起來,道:「一起走,一起走。你還別說,朕還沒有這麼晚回過房,想想還有點小害怕。」
祁善聞言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決定不理他,自己繼續往前走。
祁寒也不惱,三兩步追上來,和祁善並排著走,抬頭看著天空,道:「今夜的星星可真清楚,希望以後日日如此。」
祁善聞言也跟著抬頭,勾唇一笑,調侃道:「那你以後勤政一些,日日批閱奏章至此,便可日日都能見到夜空了。」
祁寒聞言像是吃了蒼蠅一般,立刻黑了臉,道:「那不如把這皇位讓給別人來做,朕可受不了這個。再說了,朕自從上位以來天天兢兢業業,不是批奏摺就是在去批奏摺的路上,都沒有時間精力和皇后好好造人。前些日子朕又接到了那些老臣聯名上書的選秀的摺子,說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說什麼後宮不可只有皇后一人,要多多納妃繁衍子嗣。你說這些大臣,怎麼不想想辦法給朕解決一些問題,而老是想給朕添堵呢?」
祁善無奈失笑,道:「您與皇后結婚七年,一直沒有子嗣,也從來不提選秀之事,他們必然會著急的。當務之急是先造出一個太子來讓他們閉嘴。」
祁寒覺得祁善說的有道理,立刻加快腳步,往鳳鳴宮走去。
祁善跟在後面,拐進了旁邊的清香齋。
第二天一早,祁越便早早的起了床,問道:「皇上他們可是得到了消息?」
昭九道:「看起來是得到消息了,不然不會如此安靜。屬下昨天夜裡在宮門口守著,看到一個黑影飛到宮中,不多時又飛了出來,看那身量像是寒風。」
祁越聞言一愣,道:「寒風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應該是在關城嗎?你可看的仔細了?」
昭九道:「一定不會錯。屬下和寒風、訊飛是在一個訓練營里出來的,對他極為熟悉,就像是另一個自己一般,必然不會看錯的。」
祁越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笑道:「看來是天意讓祁風成不了事,既然寒風在京都城,還如此掩飾自己的身份,那便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祁宿也在京都城,說明之前走的那個不是祁宿,而是另有其人。今日的宮宴我們便等著看好戲吧,祁風需要什麼我們便給他什麼。對了,本王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的如何了?」
昭九將懷中的東西拿出來,道:「今日下面的人送過來的,您看看,是不是可以以假亂真?」
祁越將拿東西拿在手裡,翻動著看了一番,笑道:「嗯,做的不錯,一般人看不出來。這東西沒幾個見過,自然認不得,到時候祁宿和祁善拿出來真的,便可讓祁風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