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議
開朝之時,祁寒高興道:「今年,大璃國做了幾件大事。一是將夜月國打的再無還手之力,以後夜月國何去何從就全靠我們大璃國的百姓高興。」
底下的大臣們全都竊竊私語,紛紛稱讚皇上英明和九王爺足智多謀。
祁寒看著底下的大臣,道:「這第二件事嘛,就是除夕之夜之事。朝堂上的各位大臣當日也全部出席,看到了當時的情況,在這裡朕就不一一說明了。好在各位大臣都還是對朕、對大璃國忠心耿耿,朕很是欣慰。」
眾位大臣全都跪倒在地,呼道:「臣等必當對皇上、對大璃國忠心耿耿,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祁寒道:「眾愛卿平身。眾位愛卿的忠心朕都知道,想必你們日後也會對朕、對大璃國更加鞠躬盡瘁。」
眾位大臣全都高呼:「臣等萬死不辭。」
祁寒笑道:「眾位在關城的戰士們不光忍受著惡劣的嚴寒天氣,更是在夜月國來襲之時不慌不亂,從容冷靜的聽從指揮,將夜月國一舉拿下。這樣的勇氣和膽識值得嘉獎,朕想對他們論功行賞,一來是對他們英勇作戰的嘉獎,二來是想讓百姓們都看看,朕想治理好國家、讓他們過好日子的決心。眾位愛卿覺得如何?」
祁寒說完,底下的眾位大臣全都竊竊私語。祁寒道:「哪位愛卿有想法但說無妨。」
一位鬍子花白的老臣站出來道:「啟稟皇上,這在大璃國沒有這樣的規矩啊,此事恐怕不妥。」
沈太傅站出來道:「許學士所言差異,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是從無到有的,在大璃國的歷史上,也沒有被侵犯的歷史,難道還能指望別的國家不會對大璃國打歪主意嗎?臣認為皇上所言極是,我國剛剛經歷一場動亂,正是用人之際,別的國家見夜月國和我國大戰之後,必定認為我國國力空虛,趁虛而入不是沒有可能。若是皇上能夠論功行賞,則這些將士們在征戰時必定會更加勇猛,想要參軍入伍的百姓也會增加,這就保證了我國的兵力。二來,這項決策也可以避免讓無才無能的人成為將領,間接地使得大璃國未來的子孫受益,實在是一舉兩得之舉。」
祁宿站出來道:「臣複議。正如沈太傅所言,此政策可以給大璃國帶來源源不斷的兵力,同樣的,也會教育出更多的優秀軍事人才。若是此方案實行,不僅能夠避免軍權被一族獨攬的情況,還是對將軍府的赦免。畢竟並不是將軍府所出的所有子孫都喜愛武鬥,有一些是被逼繼承家業的,這樣也可以讓他們有選擇的權利。確實是個一舉多得的好主意。」
那些還在猶豫不決的大臣們聽到祁宿和沈太傅都這樣說,紛紛覺得有道理,便道:「臣等附議。」
祁寒點點頭,對翰林學士道:「許學士可還有別的想法?」
許學士嘆了一口氣道:「是臣默守陳規、呆板了。聽了兩位大人所言,臣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祁寒點點頭,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這件事便定下來了。只是兵部侍郎一職暫時短缺,這件事便先由九王爺來操辦吧。九王爺,可行?」
祁宿站出來,道:「臣遵旨。」
祁寒道:「眾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許學士顫顫巍巍站出來,道:「啟稟皇上,老臣有事要奏。」
祁寒道:「許學士但說無妨。」
許學士道:「老臣今年已八十有三,年老體弱,已不適宜再在朝為官。老臣想告老還鄉,還請皇上應允。」
祁寒皺眉道:「許學士可是身體不適?朕派葉御醫給您瞧瞧。」
許學士趕緊道:「多謝皇上美意,臣並無大礙。只是老臣已經年紀大了,對朝堂之事再無用處,所以懇請皇上讓老臣告老還鄉,弄孫膝下,享受一番天倫之樂。」
祁寒皺眉,祁善出來道:「本來有一事在臣心中徘徊許久,久久沒有做出決定。今日既然許學士提出告老還鄉,臣也便不得不說了。」
祁寒心中嚇了一跳,莫不是這祁善在這個節骨眼上也要提出「告老還鄉」之事吧?雖然心中很是想讓祁寒閉嘴,但是還是得道:「七王爺請講。」
祁善聽到祁寒咬牙切齒的「講」字,心中失笑,正色道:「是這樣的。臣發現雖然百姓子弟沒有幾個做官的,但是卻並不停止學習的心思。臣在外認識的不少朋友都是平民百姓家的子弟,但是見識和學識卻不比官宦人家的子弟強。臣想,若是將那些有才能的百姓子弟全都召進京都,由德才兼備的長輩教導,日後必成大器。」
祁寒挑挑眉,鬆了一口氣,道:「此言可當真?」
祁善道:「千真萬確。」
祁寒道:「如此,卻是是個好主意。正所謂「君為州,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是此事能成,豈不是和對將士論功行賞之策有異曲同工之處?」
沈太傅道:「微臣覺得確實可行。許學士是朝中最為德高望重之人,且是朝中多位大人的老師,若是許學士可以應允此事,那將是再好不過。」
祁寒看向許學士,問道:「許學士,您可答應?」
許學士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道:「老臣年事已高,恐不能勝任,皇上還是……」
祁寒打斷道:「哎,許學士您客氣了,既然您想告老還鄉,那朕便應允你。只是你根基在京都,日後也是待在京都城,若是能每日抽出幾個時辰來教導一下那些孩子,將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啊。」
既然皇上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許學士向不答應都不行了,只好道:「如此,老臣也不好再推辭,只希望老臣教導不好,皇上莫要失望才是。」
祁寒笑道:「許學士過謙了。您不管是朝中大臣的老師,也是宮中皇子們的老師,既然您能教出這些優秀的人才,也必定能教導好他們。許學士不必有太大的壓力,只是試著教教他們而已,若是成才,那必然是極好的,若是不成,也不是老師您的過錯。」
許學士聞言只好道:「如此,那老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祁寒笑道:「既然許學士答應了,七王爺,你要儘快將你的想法落實,在朝堂上和眾位大人商討一番,爭取制定一個最為完美的計劃。大璃國有爾等,實在是大幸啊。」
眾臣連忙跪下,道:「臣等惶恐。」
祁寒道:「如此,便先退朝吧。」
「臣等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回到後殿,祁寒高興道:「哈哈哈,真是太讓人興奮了,這兩件事竟然這麼快就被解決了,當真是可喜可賀。話說老七,你怎麼會想到在這個時候提出來讓百姓子弟進京的事情的?」
祁善笑道:「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難不成要讓許學士告老還鄉之後再將他請回來嗎?那可就太難了一些。」
祁寒道:「當時嚇我一跳,還以為你也要提出「告老還鄉」了。對了,小九呢?」
祁善道:「明日小娘娘要回庵里,小九回去陪她了。」
祁寒點點頭,將之前寫的關於這兩件事的計劃拿出來,和祁善繼續探討,爭取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九王府,祁宿看著蘭靜太妃,道:「母妃,您真的考慮好了嗎?真的不留在王府裡頭嗎?」
蘭靜太妃拍拍他的手,笑道:「都考慮好了,你不用擔心哀家,哀家有分寸。你只要和阿歸好好的過日子,早日開枝散葉,哀家就高興了。」
在人生的二十幾年裡,祁宿和蘭靜太妃並沒有待在一起多長時間,所以祁宿對於親情的感覺並不深刻。只是,這幾場的生離死別經歷下來,倒是對這些東西生出許多感悟,也想在有生之年好好的孝順蘭靜太妃,不要給彼此留下遺憾。
只是蘭靜太妃經歷了這一番事情之後,也是對塵世間的這些爾虞我詐心累不已。了卻凡塵俗世這麼多年,早就沒有了當年的心性,對於這些全都看開了,覺得庵里的清凈祥和比這紅塵的激烈煩瑣不知道強上多少倍。
蘭靜太妃見祁宿還是一副不想自己走的樣子,笑著安慰道:「宿兒,轉眼間你也長這麼大了,想必一些事情你也了解了。每個人來到這個世間都是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你不必糾結於想要孝順哀家,想到「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問題,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哀家不執著於此,你也無需執著。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留有遺憾便好。」
祁宿道:「可是孩兒現在想做的事情,就是陪在您身邊。」
蘭靜太妃聞言忍不住笑起來,道:「你自小便不是個愛纏人的,不然哀家也不會忍心將你送去邊疆,怎的現在卻如此纏人了?你現在想做的事情有很多,哀家年歲尚可,不是需要你侍疾在床的年紀。到了哀家自己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哀家自然會回到王府,讓你給哀家養老送終。所以你又何必將你大好的時光浪費在這些還尚且不必要的事情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