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實踐教學
「你好,我叫謝知。」
謝知坐在一張摺椅上,他對面的摺椅上捆綁著一位有些謝頂的中年白人。
此時他們身處在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有些潮濕,陳舊的冷光燈映射下室內色調偏冷。
「我的錢都給你!我有妻子有孩子!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中年白人苦苦哀求著。
「嗯,阿勒米先生,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真名,但先這麼叫著吧,無非是個稱呼。抽煙么?」謝知說著,掏出煙盒沖對方示意。
「不謝謝,我不抽煙的。」
「隨便吧。」謝知自己點燃一支香煙,道:「阿勒米先生,我知道你是一名間諜……」
「不不不,先生您一定搞錯了,我只是個賣保險的……」
「噓噓噓……」謝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笑道:「別忙著否認,我先聲明一點,我會拷問你,但是別擔心,我不問你為誰工作,不問你屬於哪個組織,不問你弄到了什麼機密,不問你策劃什麼。」
阿勒米一副茫然的樣子:「先生,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謝知無所謂的一擺手:「你會懂的,我不是很擅長拷問,我還在學習,但是相信我,我總能得到我想要的。放心,我拷問過的人都活的好好地,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後遺症,連心理都沒問題。」
「求您了,放過我吧,我有家庭……」
謝知打斷道:「我要的很簡單,只要告訴我……你的本事,關於偵查,反偵察,安全屋,逃跑路線,隱藏自己,開門撬鎖之類的,總之,就是一個專業間諜應該掌握的技能,以及,間諜的思維方式,只要你教我,一切OK。」
「什麼?」
「我建議你教我,這會讓你少些麻煩,你不是第一個教我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而且,你教我假的都行,挖個坑兒坑我,沒問題,學習是需要實踐的,對於好學的人來說,作對的題未必會牢記,但做錯了,一定會記住。」
「你……是瘋子么?」
「也許吧。」謝謝撇撇嘴,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時候我也會懷疑,恐怕我的腦子真的不太正常了,真的,我都覺得我越來越變態了,或者說是病態。沒辦法,我做的實驗有些太……過火了。」
……
「大叔。」
「嗯?」謝知回憶的思緒被艾娃喚回,是的,之前的一幕是他殘缺的記憶片段。
「我想尿尿。」
「嗯……先憋一會,馬上到站了。」
此時謝知和艾娃坐在一輛公交車上,艾娃現在的樣子像個男孩子,兩人的衣著都換了,謝知和艾娃都戴著帽子和眼鏡,眼鏡是平光的,款式很土,這些是謝知路上買的。謝知身上還背著個黑色旅行袋,之前比爾的旅行箱被他扔了,艾娃身上也背著個兒童背包。
車停,謝知抱著艾娃下車,就像一對父子。
找了個公共廁所,二人進了男廁。
「艾娃,你自己能脫褲子尿尿么?」
艾娃覺得被小看了:「艾娃七歲了,早就自己尿尿了!」
「艾娃真棒,進去吧。」謝知打開隔間的門讓艾娃去隔間方便,自己則尋找公廁里的打掃工具,在筒子里找到一瓶消毒液,收進袖子。
待二人走出公廁,謝知倒垂消毒液,邊走邊灑消毒液。
「大叔,你灑的什麼啊?味道好難聞。」
「消毒液,可以干擾警犬的嗅覺,幫我們多爭取點時間。」
把瓶子扔進垃圾桶,謝知看看艾娃,一挑眉:「艾娃,想學點本事么?」
「好啊好啊,像大叔一樣厲害么?嗯,難么?」
「我不知道算不算難,但沒關係,你學多少是多少,也許……將來你用得上。我記得有個老……老爺爺說過,他沒想到二十年前學到的東西,在二十年後幫了他大忙,未來,是不可知的,多學習沒壞處。」
「艾娃要學。」
「好,那就先從大叔找什麼教起,大叔在找交通工具,這點非常重要,交通工具可以節省時間,可以讓我們休息,可以隱藏我們的行蹤,爭取時間……」
邊走邊教中,謝知在一輛款式非常普遍的轎車前停下,確定周圍沒監控,人也很少,便蹲下來手腳麻利的拆掉車牌照,塞進艾娃的小書包。
「……九十年代的監控還是非常少的,但也要小心,好在監控的布置是有規律的,找到規律就可以規避,實在規避不了就低頭、歪頭,或者抬手假裝整理頭髮,讓監控拍不到我們的臉……嗯,很好,這有座停車場,我們去……借輛車。」
進了停車場,運氣不錯,謝知發現了之前拿車牌的車的同款車,用開鎖器很快打開了門鎖,進車后又鼓搗一番,啟動了車子,中途也不忘給艾娃講解。
最後,更換了車牌后,發動汽車離去。
「……即便更換了車牌,也只是爭取時間,被發現是遲早的事,艾娃你記住,無論我們做什麼,只要做了,就一定會留下痕迹。所以這輛車,我們使用的時間絕對不能超過八小時,而且換車牌的套路,不能連續用三次……」
「……想要徹底的安全,就只有打時間差,如果我們的安全時間超過72小時,那麼找到我們的難度就會增加十倍,甚至幾十倍……」
「……之後只要我們不犯錯,再離開這個國家,然後我去整容,你會長大,搞個新身份,過個幾年,我們就徹底安全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安全度過七十二小時,現在離開城市的所有途經肯定都被嚴查死守,而我們一大一小的特徵太明顯,即便是偽裝過,也會是重點關注對象……」
「……雖然留在城市裡同樣危險,但特工和警察的人手畢竟有限,這麼大一座城市,還是九十年代,監控沒那麼多,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所以……艾娃,你記住了多少?」
艾娃道:「都記住了。」
「都記住了?那你說說看。」
結果艾娃一字不落的複述了一遍,這讓謝知很意外:「哇哦,艾娃,你記憶力真的很棒。」
「嘿嘿。」艾娃被誇的挺高興。
這孩子的親爹是科學家,所以……遺傳?天生腦子好使?謝知猜測。
「好吧,大叔要獎勵艾娃,你餓了么?想吃什麼?」
「還不餓。」
「也是,還沒到黃昏,那麼……去看電影怎麼樣?看完電影正好去吃東西。」
「好啊好啊。」
任誰也不會想到,一個通緝犯還有閑心帶著小孩去看電影。
而這個通緝犯也想不到,來抓他的不僅僅是特工、警察……
……
艾娃:「艾娃要長大,要票票,要收藏,艾娃很乖噠,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