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該做的事情
「該死的！」
摸了一下顧雲溪的額頭，景煜衡這才發現顧雲溪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開始發燒了。
「顧雲溪！顧雲溪！」景煜衡輕輕地在她滾燙的臉頰上拍打了幾下。
顧雲溪只是哼哼了兩句並沒有醒過來。
「顧雲溪，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景煜衡的心緊張起來，他開了燈看見她的臉頰升起了一陣異常的紅暈，額頭上也開始冒細汗。
「顧雲溪，你不要嚇我。」景煜衡緊緊地握住了顧雲溪的手，她身子滾燙，手腳卻冰涼得很。
十分鐘過後。
別院內一片通明。
「少爺，三十九度八，」看著體溫計，劉媽急忙說道，「少爺，不能再耽擱了，趕緊送少夫人去醫院吧。」
「好。」景煜衡立即點頭道，「你讓司機備車。」
「不用換衣服了，」見阿芳還要替她換衣服，景煜衡拿了一件他的外套披在了顧雲溪的身上后一把抱起她直往門外沖。
顧雲溪靠在景煜衡的懷裡似乎十分地難受，她不住地哼哼唧唧著，額頭上的細汗也越冒越多。
「怎麼回事？」
護士急忙推著病床迎了上來，醫院這方早就已經接到通知安排了最好的醫生等在了醫院門口。
「半夜發燒，在家裡測量是三十九度八。」景煜衡清晰地把顧雲溪的癥狀描述了一遍。
「現在已經四十度三了。」護士看了一眼體溫計立即吩咐道，「主任，恐怕要馬上進搶救室了。」
景煜衡一路跟著小跑著到了急救室前。
「少爺。」司機跑來攔住了想要進去的景煜衡，他笨拙地安慰道，「少夫人會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看著亮起的紅燈，景煜衡的心立即懸了起來。
十歲那年，他也是看著他的父親進了急救室，當他在門外焦急地等了四個小時后，等來的卻是他父親離去的噩耗。
從此，他便對急救室有了陰影。
天才蒙蒙亮，醫院裡還是靜悄悄的，偶爾有病人通過急診通道被送進了搶救室。
「少爺？」劉媽和阿芳兩人緊隨著也趕到了醫院，見景煜衡狀態不對，劉媽看向了一旁的司機。
「我也不知道，」司機搖了搖頭，「我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少夫人被推進了搶救室。」
劉媽和阿芳兩人對視了一眼后都沉默了，誰都知道，搶救室不是一個好地方。
三個小時后。
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醫生？」景煜衡第一個沖了上去，「病人怎麼樣了？」
醫生揮了揮手示意景煜衡不要激動：「病人的病情暫時穩定下來了，我們懷疑她有可能是肺炎，所以還要詳細地做些檢查。」
「肺炎？」
「是，」醫生點了點頭，「而且，病人還有些營養不良。」
「病人現在可以轉去普通病房了，」護士溫柔地說道，「現在病人需要休息，你們家屬盡量不要讓她太累。」
景煜衡跟著護士一起把顧雲溪送回了病房。
站在病床前他才發現，顧雲溪原來是那麼地瘦，她的臉頰竟然一點肉都沒有，還有她的手，好像只要輕輕一折就會斷了。
「怎麼回事？」當護士第二次沒有找對血管的時候，景煜衡憤怒地趕走了護士，「把你們護士長找來！」
「對不起，對不起。」年輕的護士著急得眼淚差點要掉出來。
「把你們護士長找來。」景煜衡不為所動。
一分鐘后。
年長的護士長連忙道歉：「對不起，景董，剛才那個護士不是新來的護士，實在是顧小姐的手臂血管太細了，太難找了。」
「我只允許你再扎一次。」看著顧雲溪手臂上的兩個針孔，景煜衡的心情莫名地煩躁。
「是。」護士長小心翼翼地拉起了顧雲溪的袖子。
「景董，您看這藥水快沒有的時候，您就按鈴，我們立即就會過來了。」護士長長舒了口氣，好在她沒有失手。
離開之前，她還是忍不住低聲提醒道：「景董，顧小姐的樣子一看就是營養不良。你們是她的家屬，應該要讓她多吃些飯。」
「嗯。」景煜衡不自然地點了點頭。
「少爺，手續已經全部辦齊了。」許東拿著一堆材料，「這些是少夫人病情的資料。」
景煜衡好像是自動把外界的聲音給屏蔽了，他坐在床前邊靜靜地看著顧雲溪，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劉媽，是不是要把這裡的情況告訴老夫人？」
劉媽點了點頭：「這是瞞不住的，還有，也要通知顧家。」
「是。」小芳立即撥通了電話。
「許總，少爺今天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劉媽語重心長道，「你也看見了，少夫人這裡情況還挺嚴重的，如果老夫人來，看見少爺不在這，少爺又要挨罵了。」
許東沉思了一會兒：「今天景董是約了一個重要的客戶的，我讓纖纖看看是不是可以與他另約時間。」
劉媽拍了拍他的手臂。
「少爺，這是夫人的手機。」
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時，景煜衡的臉立即黑了，手機上標註的是凌雲辰。
他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掛了。
凌雲辰不識趣地又一次打了進來。
「少爺，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劉媽看著手機屏幕第五次亮起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提醒道，「要不，還是接一下吧？」
景煜衡不滿地點了點頭。
「雲溪，你終於接電話了。」還沒等這頭說話，那頭就激動地說了起來，「你看看今天天氣這麼好，不如你帶著我到處走走吧。」
「昨晚那場大雨下得可真及時，今天早上起來連空氣都是清新的。」
「喂，你不會還在睡覺吧？」
「雲溪？你怎麼不說話？」凌雲辰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劉媽清了清嗓子尷尬地回答道：「那個，凌先生嗎？我不是顧小姐。」
凌雲辰好看的眉毛擰成了一塊，不是顧雲溪？那他剛才不是白說了那些話嗎？
「哦哦，那你是？」
劉媽看了一眼景煜衡立即會意：「我是顧家的老媽子，我們小姐現在不方便和你說話。」
「不方便？」凌雲辰鬱悶極了，「雲溪是在洗澡嗎？還是上廁所？」
景煜衡的臉都綠了，他管顧雲溪在做什麼幹什麼！
「雲溪她在和我做該做的事情。」景煜衡搶過手機不悅地說了一句后立即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