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良心

黑衣人轉頭看過去，「這麼說都是我的錯了？我什麼都不告訴你，我我一個人承擔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我摸著良心說，你是真的想幫我嗎？」黑衣人問柳姨娘：「你是真想幫我，還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消息，好告訴紅殤，告訴洛雲笙，」頓了頓，「事情真的已經過去了太久了，難道我們就不能好好生活嗎，你和我的所有親人，都不在了，你可還記得他們的樣子？你和我的兄弟姐妹慘死得樣子，你可還記得？偌大的兩個家族，正是鼎盛時期，一朝之間全部沒了，那些人被帶去戰場，最後屍骨全無的回來。」柳姨娘的臉色慘白。

「應該是忘了，不然你怎麼會說出時間已經過去這麼就了，讓事情過去了的話？」黑衣人：「我做不到，天啟的每一個人我都恨，尤其是顧寒辭，我日日夜夜都想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我絕對不會放棄，除非我死。紅殤也不能，他是皇室唯一剩下的血脈，他有他的責任，他逃不掉的責任，顧寒辭和洛雲笙都是他的敵人，不死不休得敵人。收起來你的好心！我喜歡你，縱容你，可不代表我真的不會動怒，你可以忘記你是誰，但是你沒有資格要求我們都忘記。」說完，黑衣人離開，留下柳姨娘蒼白著臉站在原地。「報仇了能如何？報仇之後呢，你會如何？失去了顧寒辭這樣一個精神支柱一樣的敵人，你會如何？」

京城裡的情況，越發的嚴重了，流言越來越廣泛，王府的下人出門都要開始被指指點點。從前一直幫這顧寒辭說話的一些人，也越來越少了。皇上的立場也開始漸漸被淹沒。

收到皇后的信，洛雲笙也是憂心忡忡的，皇上已經被逼的快要承受不住了那些壓力了，而顧寒辭最近的情況也很不好。怕是顧寒辭我都沒發現，他最近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沒人的時間他常常安靜的發獃，察覺有人走到身邊，下意識的就會動手，動手就是殺招！

外面的情況很不好，顧寒辭要造反，皇上極力維護顧寒辭已經讓很多人不滿了，除了大臣們，還有百姓們，如今的情緒也是越來越大了。丫鬟彙報。洛雲笙皺眉，「可找到幕後的人？」

已經沒什麼幕後的人了，如今幾乎人人都在說這件事情，三人成虎，已經有些人對顧寒辭要造反的事情已經深信不疑了。這真的是個壞消息，百姓們若是信了，那便是很難解釋清楚了。

「北凌最近在做什麼？在配藥，而且公子還有話傳出來，讓夫人什麼都不用擔心，他和將軍都是有安排的，讓夫人放心。」

「放心？安排？安排什麼？如今能夠安排什麼？還能派人將百姓們的都監視起來嗎？這話就是安慰我的。」洛雲笙再清楚不過。外面出事了，丫鬟匆匆進門，在洛雲笙耳邊輕聲說，「李大人死了，就是之前的老尚書，帶頭在宮門口以死明志的那位，如今在家中被人殺了，動手的是前朝的禁軍。

洛雲笙冷靜下來，想著要怎麼處理。但是這邊都還沒有頭緒，那邊屬下就匆匆跑來。顧寒辭出事了。距離上次顧寒辭失控，在北凌的調理下已經一個月都沒有發作過了。最近顧寒辭雖然精神不大好，但是在北凌的照顧下，情況都還是很穩定的。」為什麼突然？顧不得想很多，洛雲笙立刻就沖了出去。顧寒辭的確是失控了，就在王府的門口，正要上馬車的他，突然就感覺到了一陣暈眩，之後在睜開眼睛，四周便成了一片血海。濃郁得血腥味淹沒了他，之後顧寒辭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儘管北凌第一時間發現不對，立刻動手阻止，但是顧寒辭的功力在短時間內大漲，北凌都不是對手。李家找上門來為李大人討公道的人，被顧寒辭捏在手裡，幾乎生生捏死。洛雲笙衝出來，就看到顧寒辭單手捏住一人的脖子，已經將人提了起來，而那人已經翻著白眼，顯然已經快不行了。

洛雲笙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顧寒辭，此時的顧寒辭看著她，不是冷漠，而是充滿了殺意。因為洛雲笙阻止了他殺人，此刻洛雲笙在顧寒辭的眼裡就是敵人，就是要殺了的人。所以將手裡的人暫時扔開，顧寒辭毫不猶豫的一掌拍向洛雲笙。若不是北凌接的及時，洛雲笙就要狠狠的砸在地上。這時候的顧寒辭是真的六親認。

「別去了，北凌拉著洛雲笙現在顧寒辭根本就誰也不認識，你攔不住他，上去只能是受傷，站在一邊好好保護我。」北凌再次衝上前去，洛雲笙想要跟上，被吵架兒子拉住。洛雲笙如今是真的亂了，這是在王府門口，顧寒辭發狂的事情，怕是藏不住了，這流言又不知道怎麼傳了。

但是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

「去把人李家的人帶走！」洛雲笙吩咐丫鬟，那邊的顧寒辭到底還是被北凌制服了，北凌的葯多少還是有用的，能暫時讓顧寒辭安靜下來。顧寒辭倒下的時候被北凌接住，看了一眼洛雲笙，北凌帶著顧寒辭快速回去王府，幾乎是下意識的洛雲笙就要跟著北凌進去，但是走了兩步又停下來。

「今日的事情，我們王府一定會徹查到底，敢在顧寒辭身上耍手段，我們必然不會輕饒！」這話說出來，倒是解釋了今天顧寒辭發狂的原因，是被人陷害了。

但是洛雲笙我也知道，這不過是短時間的安撫眾人，顧寒辭這件事情除非徹底解決，徹底說明！而且有心人必然是不會就這麼算了。和洛雲笙想的一樣，這邊顧寒辭都還沒醒，那邊已經有人，

將事情告到了御書房，皇宮裡已經來了人，請顧寒辭進宮。洛雲笙看著眼前的安公公，皺眉，「顧寒辭身體不適，現在不能入宮。」

安公公說，「奴才知道夫人的為難，但是如今皇上在宮裡更是為難，眾人議論顧寒辭的事情越來越多，皇上已經快要頂不住壓力了。」

這話說的不假，皇上如今是真的維護顧寒辭，但是也要維護不住了。事關天啟的命脈問題，很多事情已經不是皇上一人能說了算的了。

洛雲笙也知道。「顧寒辭還沒醒，怎麼進宮？將人抬過去嗎？我知道皇上為難，我答應公公，等顧寒辭一醒，我們立刻進宮。」

「那將軍什麼時候會醒，奴才也好回去回話。」這話讓洛雲笙頓住。

什麼時候會醒？她也不知道，而且她現在是真的很擔心顧寒辭的情況，想立刻回去看看，但是公公這邊還是要交代的。

「今日的事情發生的突然顧寒辭是真的被人算計了，這件事情，我們自然是會查明了，希望皇上能給我們一些時間。」安公公也是很為難，但是最後還是咬牙點頭，「我們自然是相信顧寒辭和洛雲笙的，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送安公公出門的時候，安公公又轉過身來看著洛雲笙。「說句奴才不該說的話，希望洛雲笙不要見怪。」

「安公公哪裡話，請說！猶豫了一下，安公公才開口，如今的形勢的確是非常不好，殷太尉臨死前的話影響太大了，多隻導致皇上的壓力也是真的大。很多事情，皇上已經一力壓下，就因為皇上始終是相信顧寒辭的，但是時間長了，皇上也壓不住。」洛雲笙的臉色也變得嚴峻起來，「公公的話，我明白了，奴才說著話是有些逾越了，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早做準備，皇上也有皇上的難言之隱。」洛雲笙點了點頭，等顧寒辭醒來，這話我會完完全全的對顧寒辭說，我們也會盡量不讓皇上為難。這之後才送走了安公公。洛雲笙的臉色陰沉，也很清楚，安公公這話說的雖然不好聽，但卻都是事實。如今王府的處境，無異於群起而攻之。

那個幕後的人，手段是真的惡毒。房間里，顧寒辭還沒醒，洛雲笙過來的時候，見到顧寒辭的臉色比之前的更加慘白，看著都讓人心疼。

「怎麼樣了。」洛雲笙問。功力瞬間大增，這對人的身體傷害是非常大的，而且剛才吐了血，這時候非常虛弱，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洛雲笙轉頭看著北凌，「王府里還有叛徒？」北凌點頭，顧寒辭這明顯是中毒了，剛才吐出的血里，明顯是帶著黑絲，中毒得跡象顯而易見。王府所有的人徹查一遍，但是沒有查到任何線索。「你別太擔心了，這件事情也不急於一時，交給我。你每日都還要幫顧寒辭配藥，怎麼有時間？」洛雲笙看和北凌，「你和顧寒辭之間有事情瞞著我，你們不說，我就不問，但是現在已經發生的事情，就交給我。」

北凌皺眉，「你是說李家的事情？」

「李家的事情明顯就是個局，就要讓你們入局，其實這個時候不管是最好的，只要證明這件事情不是我們做的，洛雲笙搖頭，今日是李家，明天可能就是王家，這次你能證明，那之後呢，我們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這個上面嗎？關於顧寒辭的身份，如今已經是昭告天下了，瞞不住的，發生任何事情，他們的的會牽扯到顧寒辭的身上聽到這話。」北抿嘴，這些他何嘗不知，只是覺得洛雲笙一個女人，不該承受這麼多。

「顧寒辭就交給你了，李家的事情，我盡量調查控制，直到顧寒辭好起來。」洛雲笙看著北凌，「無論如何，顧寒辭不能出事，所以就拜託你了。」被洛雲笙這麼鄭重其事的拜託，北凌的心裡居然有些疼，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看著洛雲笙，他真的想替她承擔些什麼。「我會的，你別太累，顧寒辭大概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

顧寒辭沒醒，洛雲笙便替他進宮了。金殿是重臣和皇上議事的地方，女人是不被允許入內的，但是洛雲笙卻成了那個例外。皇上允許，她代替顧寒辭站在了屬於洛雲笙的位置，目的就是為了跟眾人解釋李家的事情。李大人橫死家中，是前朝人所為，這點毋庸置疑，那前朝禁衛軍特有的標誌已經能說明一切了。但是即便是前朝禁衛軍所為，和顧寒辭也沒有關係，這是洛雲笙堅持得。

「你一句沒有關係，就想將事情推脫得一乾二淨嗎？」這說話是吏部尚書。洛雲笙看過去，原本這件事情就和我們沒有關係，李大人出事，我們也很難過，但是關於前朝，我們真的完全沒有接觸。顧寒辭從小就上戰場，這點在場的各位都是清楚的，顧寒辭做過多少事，你們也知道，這前朝禁衛軍，可是主君也是前朝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