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鏡山莊

第10章 水鏡山莊

「好了,我去稟告主人你二位在此等候,看他是否願意接見二位。」老許見袁譚二人走遠,朝童英緩緩開口道。

「如此便有勞許老了。」童英開口謝道。

「對了,童公子可否將元直給予你的信物交與老夫,好讓我家主人知道你是為何而來。」老許忽然對童英伸手道。

「哦,好。」童英聞言,趕緊從懷中取出磐龍璧遞給老許。不過老許見他遞來的是磐龍璧,顯然是微微一愣,並沒有伸手接過。

童英見他不接,俄而恍然大悟,開口道:「單福大師給我的信物便在其上,不過二者已是合二為一無法取下來。」

老許只好接過整個磐龍璧,詳加打量了一番,這才轉身進到裡屋之中。

不多時,老許從裡面走了出來,開口道:「主人請二位到裡面一敘。」

兩人朝老許道了聲謝,這才緩步進到內堂之中。內堂里一位鬚髮花白的老者負手站在中央,其人身材清矍,臉上甚為和藹。

「童英見過水鏡先生。」童英知道這便是名聞天下的水鏡先生,當下朝水鏡先生行了一禮,然後恭敬的束手站在一旁。

「二位來了,不必拘禮,請坐。」水鏡先生望向童英,伸手指向一旁的軟榻,微笑說道。

「多謝先生。」童英依言跪坐了下去。

水鏡先生與他相對而坐,目光柔和,微笑著望著童英。

「水鏡先生…」望著對面端坐的老者,童英心中卻是沒來由的一陣激動,或許是從這位和藹可親的老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父親的影子,他嘴唇微微顫

抖,忍不住開口欲言,卻是為水鏡先生所止。

「請恕老夫冒昧,敢問童公子此玉璧從何而來?」水鏡先生拿起案上安放的磐龍璧,卻是先開了口。

「哦,此物乃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只是我現在也不知道父親何在。」童英沒想到水鏡先生一上來卻是問了個與單福先生同樣的問題,不過還是老實

答道。

「原來如此。」水鏡先生從桌上拾起磐龍璧,抿著嘴久久沒有開口,磐龍璧中央的那顆玉珠泛著淡淡的流光,中正柔和的光芒映照在他的眼中,老

者臉上的不覺閃過一絲異色。

「磐龍顯、玉使出…磐龍顯、玉使出…」水鏡先生口中喃喃念著童英都聽不懂的話,良久,他長嘆一聲,輕聲道,「看來終究還是逃不過天意。」

童英聽得一頭霧水,水鏡先生慨嘆良久,俄而將手中的磐龍璧遞還給童英,然後淡淡的說道:「童公子有興趣聽個故事么?」

「故事?」童英一怔,點了點頭,說道,「在下洗耳恭聽。」

「這個故事有些長,牽涉到一個遠古的神話,元直或已與你說了少許,不過他知之不全,因此如今你大概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水鏡先生閃過

一抹複雜的神色,輕聲道,「或許聽完我說的這個故事,你心中關於這磐龍璧的疑惑能減少幾分。」

「先生但說無妨,在下願聞其詳。」童英見水鏡先生神色肅然,自己也屏氣凝神,聽他的下文。

「相傳上古之時,華夏大地上有兩位大神,一名伏羲、一名女媧。他倆原本是為兄妹,而後又結為了夫妻。因伏羲鱗身,女媧蛇軀,所以,其所繁

衍之後代稱之為『龍之傳人』。兩位大神一共所生有五子,分掌五行,木神曰句芒,火神曰祝融,土神曰後土,金神曰蓐收,水神曰共工。」頓了

頓,水鏡先生接著說道,「伏羲乃是三皇之首、百王之先,地位十分顯赫,而他死後,其妻女媧便被奉為皇,是為三皇五帝中的第二皇。可惜其第五

子水神共工野心勃勃,一心覬覦皇位,得知女媧被奉為皇之後,竟是率領族人起兵作亂。女媧得知此事,震怒之下,派遣火神祝融率軍征討作亂的共

工。結果祝融平定叛亂,而共工兵敗之後,一怒之下用頭去撞不周山…」

「用頭去撞不周山?」童英聞言,心中暗忖這共工不是在自殘吧。

「那共工為伏羲和女媧兩位大神之後,自然亦是有無上法力。而不周山被共工這麼猛然一撞,竟是山體崩裂,被攔腰折斷。」水鏡先生點點頭,接

著說道。

「結果呢?」童英不禁催促的問。

「結果天地之間發生巨變,天空中的日月星辰都變了位置;大地上則是山川移動、河川變流。」水鏡先生緩緩道。

「啊!」童英顯然是沒想到一座山的倒塌竟是引起了如此嚴重的後果。

「其實這不周山乃是天地之間的支柱,亦是人界唯一能夠到達天界的路徑。不周山倒塌之後,天柱便折斷了,使得系著大地的繩子也崩斷了,結果

大地向東南方向塌陷,而大江大河的水就都奔騰向東,流入東邊的大海里去了。而同時天河倒灌,地面上洪水泛濫、災禍橫生,人類深受其害。」

「然後呢?」童英顯然是被這個故事勾起了興趣,雖然關於這些那位單福大師也曾提起過,但是他說的遠不如水鏡先生所言詳盡。

「大神女媧不忍人類受到災苦,於是前往東海深處的仙山天台山,取天台山中特有的五色土煉出五色石來補天空因不周山折斷而出現的裂縫,同時

折神鱉之足撐四極,並率領自己子民們平洪水殺猛獸,才漸漸使天河之水消退,人們再一次安居樂業。而造成如此滔天大禍的共工為祝融所捕,其罪

本不容赦,但由於他苦苦以親情向女媧哀求表示悔過。畢竟血濃於水,女媧大神見他一再哀求,一時不忍,便赦免了共工的死罪,將其鎖在斷裂的不

周山頂,位於人界和天界的交匯之處九恨天中。此時,雖然大地似乎回復了和平,但仇恨的種子已經種下,共工一族誓言營救共工,並完成其一統江

山的心愿…」

「童公子,請用茶。」老許從門外進到內堂來,手中端著三盞清茶,一盞放到水鏡先生手邊的桌上,另兩盞則放到了童英及童玲的手上,才緩步退

了出去……

溫熱的清茶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讓童英只覺神清氣爽,輕抿了一口,還未來得及回味口齒間的留香,耳邊再次傳來水鏡先生的聲音。

「仇恨的種子在慢慢的在所有共工的後裔心中生根發芽,而共工一族緩緩的積蓄著力量,直到帝堯時期,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絕好的機會,一舉攻

入九恨天,使得共工得以脫困而出。共工逃離九恨天之後再次為虐,神州大地又重新陷入汪洋之中,地上的人們也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就在這

個時候,木神句芒後裔中有一位傑出之人名叫禹,禹以木神所遺的神器開山斧劈開河道治理水患,再用避水劍降服共工,經過多年的奮戰終於擊敗了

共工族人,並重新將共工鎖入到九恨天之中。」

水鏡先生抿了一口清茶,潤了潤喉,接著說道:「禹帝為了避免共工再次脫困禍害天下,於是便集天下之金,鑄造了九鼎(冀州鼎、兗州鼎、青州

鼎、徐州鼎、揚州鼎、荊州鼎、豫州鼎、梁州鼎、雍州鼎),並分天下為九州,此九鼎形成龐大的結界,每時每刻都在吸取共工的龍氣,防止共工恢

復元氣。同時九鼎都被集中到夏王朝都城陽城,藉以顯示夏王大禹成了九州之主,天下從此一統。」

童英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畢竟聽到這裡他也不知道水鏡先生說的這個故事與磐龍璧有何關聯,與自己又有何關係。

水鏡先生顯然是看出了他臉上的疑惑,接著說了下去:「大禹建立夏朝至今已有兩千餘年,天下數次大亂,而每一次亂局之中都能發現共工一族的

蹤跡,他們妄圖趁亂渾水摸魚,得到大禹所鑄的九鼎,以救出共工。而為了對抗共工一族,大禹以女媧之補天石作成磐龍璧,派遣了一位使者攜

帶著磐龍璧四處尋找傳說中九星玉的下落,這位使者便稱之為「玉使」,玉使將磐龍璧代代相傳,而尋找星玉的下落成為他們家族的使命。」

「九星玉?」聞言,童英神色愕然。

「這九星玉存在於許多傳說之中,據說秦始皇之所以能統一六國跟某些星玉的強大力量有關。」水鏡先生道。

「那我這磐龍璧…?」

「沒錯,你便是今世的玉使。」水鏡先生望著錯愕的童英,一字一字的說出了這個讓童英瞠目結舌的結論來。

「先…先生你…你是說…說我就是今…今世的玉…玉?」童英睜大了眼睛望著水鏡先生,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連一旁的童玲亦是伸手掩住嘴,一

臉訝色。

「是的,你便是今世的玉使!」水鏡先生再次強調了一遍自己的話,眼中滿是鄭重,「這塊磐龍璧便是最好的證明!」

童英怔怔的望著手中的磐龍玉璧。

「每一位的玉使身邊都會出現這塊磐龍璧,而完成使命之後,磐龍璧也會隨之消失,直到下一位玉使出現,磐龍璧也會再次現諸於世間。」水鏡先

生瞥了眼磐龍璧,淡淡的說道,「因此只要見到磐龍玉璧出現在某人身上,那人便是當世的玉使。」

「那磐龍璧中的玉石又是何物呢?」童英問道。

「此物便是星玉,收集九顆星玉亦是玉使的使命之一,而玉使也只有收集齊九顆星玉才能順利完成自己的使命。」

「那九星玉又是從何而來?」童英追問道。

「關於九星玉,老夫也不甚了解。」水鏡先生苦笑一聲,「因為《古文尚書》也未記載九玉的來歷。」

「古文尚書?」童英又是一愣。

「《古文尚書》乃是上古奇書,書中記載有上古先秦的事情,曾險些毀於前朝暴君嬴政之手,而世上唯有老夫山莊中還留有一孤本。」水鏡先生嘆

了口氣,接著說道,「關於磐龍璧與玉使之事,我也是從這本奇書中知曉的。」

童英低頭不語,心中充滿了迷惘。他並不是不相信水鏡先生所言,只是童英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不過是個平凡人而已,若是能尋到自己的父親,然

后和師父小師妹一起平平安安度過這一輩子便是最大的幸福。

而如今水鏡先生說自己是什麼承天景命、挽救天下蒼生的「玉使」,這如何能讓他相信呢?就像對一個整天混吃等死的人說他是天命所歸的九五至

尊一般,只怕他亦是完全不能接受。此時的童英便是如此的心境,一面明知水鏡先生沒有必要騙自己,一面卻又不敢相信水鏡先生所言,心中矛盾之

極。

「對了,雖然《古文尚書》沒有記載星玉的來歷,不過書中說了,當每顆星玉周圍積滿龍魂后,便會發出奇異的光芒。此時玉使只要激發這顆星玉

,就能獲得它潛在的力量。」水鏡先生繼續說了下去。

「龍魂?潛在的力量?」

「是的,每一顆星玉都是神物,自然有其不凡之處。玉使得到星玉之後,便能大幅提高自己能力,從而更好地完成使命。因此你當務之急便是收集

龍魂,以得到這顆星玉當中的力量。」水鏡先生指著磐龍璧上的星玉開口說道。

「哦,那我該到何處去收集龍魂呢?」童英下意識的問道。

「童公子你可還記得剛剛老夫提到大禹鑄九鼎之事?」水鏡先生緩緩開口問道。

「當然記得!」童英聞言,當下答道,「師父常跟我聊起九鼎的典故,相傳夏王大禹劃分天下為九州,集天下之金,鑄造九鼎,並將全國九州的名

山大川、奇異之物鐫刻於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徵一州,同時將九鼎集中於夏王朝都城。這樣,九州就成為中國的代名詞。而九鼎亦成了王權至高無上

、國家統一昌盛的象徵。後來夏都幾經遷徙,九鼎也隨之在各處流浪,其後商湯逐桀,九鼎就遷之於商朝的都城毫邑。而武王伐紂之後,九鼎又被遷

到了周朝的國都鎬京。及至成王在洛陽營造新都,便又先將九鼎安置在郟鄏,其名謂之「定鼎」。這便是書中所記載的『夏后氏失之,殷人受之;殷

人失之,周人受之。夏后、殷、周之相受也』。」

「雖然九鼎被夏商周三朝皆奉為鎮國之寶。然而到了前朝,暴君嬴政誤信方士侯生及盧生之言,卻是將九鼎及六國史書盡數焚毀,史稱「焚書」

;但不知何故,嬴政事後十分後悔誤信侯生及盧生,大怒之下遂欲捕殺侯生、盧生等但此時侯生等人已經逃脫,秦始皇遂下令拷問咸陽400多名

術士,欲尋侯生未果,於是將相關460名術士全部坑殺。此一事件,後世往往和焚書並列,合稱為焚書坑儒!」

「童公子所言大致無差,但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水鏡先生微微笑道,「九鼎原是大禹集天下之金鑄造而成,得天地之靈氣,奪世間之造化,乃

是神物。不過公子可知,嬴政毀去的並非九鼎而只有八鼎。」

「只有八鼎?」童英聞言,不由大吃一驚。

「確是如此,昔年嬴政聽信方士盧生和侯生所言,欲毀去了其先祖秦昭襄王攻滅周朝時,從周都取得的九鼎。然而天幸秦昭襄王在將九鼎遷往秦國

都城咸陽之時,路過泅水,裝載九鼎之一的雍州鼎的船舶竟是在風浪中沉沒,雍州鼎也隨之沒於泅水。後來嬴政南巡之時,曾派遣數千人在泅水中進

行打撈,想要尋找到雍州鼎,可惜江水滔滔,沉船無從覓處,只得徒勞而返。所以彼時嬴政毀去的乃是八鼎,僅有雍州鼎得以倖存。」

「啊!」童英恍然大悟,「那麼雍州鼎如今又是何在呢?」

「秦皇暴政,天下揭竿而起,我朝高祖取秦而代之,建國號為漢,及至武帝年間,由於黃河改道,連通泅水,致使雍州鼎在汾陰出世,武帝聞之大

喜,定鼎於長安,並改當年年號為元鼎。而光武帝建都洛陽,於是又將雍州鼎遷至洛陽太常寺中了!」

「那麼…」童英欲言又止。

「《古文尚書》中記載若是將星玉放置於九鼎之中,得九鼎之助,便可使星玉在最短的時間內積蓄龍魂。而你若欲解開身世之迷,或許透過雍州

鼎去激發星玉之後,會有進一步的線索。」水鏡先生道。

「既是如此,那我便往洛陽一行吧!」聽水鏡先生說完了整個故事,童英思緒亂成一團,沉默了許久之後緩緩說出了這麼句話,然後與童玲拱手

告辭。

「老爺,童公子二人已經離去了。」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老許進到了裡屋,朝水鏡先生尊敬的拱手說道。

「哦。」水鏡先生只是凝眸望著窗外,淡淡的應道。

「老爺…」老許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直說便是。」水鏡先生顯然是聽出了他的踟躕,轉頭開口道。

「剛才臨走之時,我見那童公子似乎對老爺你剛才所言十分困擾。」老許瞥了眼面色淡然的自家主人,輕聲說道。

「困擾?」水鏡先生緩緩重複了一遍老許的話,卻是呵呵笑了起來,「若換做我是他,聽了相同的話,同樣會有困擾。」

「這…」老許一愣。

「許老,你我二人相識十數年,雖名為主僕,但我卻從未對你有所隱瞞。」水鏡先生在屋內來回踱著步,「今日此人此事甚為蹊蹺!雍玉分明在

孔明手上,為何此人卻也有雍玉?!如果是孔明給予這少年的,此子又有何德何能讓孔明亦對其另眼相看?孔明啊孔明,你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

什麼啊!」

此時,庄外遙遙傳來一陣急促而沉重的馬蹄聲。

「老爺。」老許面色微微一變。

水鏡先生卻是一抬手,沉著的說道:「不要急,隨我出去。」

說罷,他當先一步從內堂走了出去,老許趕緊跟了上去,護在他身邊。

密集的蹄聲越來越近,馬蹄與青石鋪就的石板路相互撞擊,傳來宛如敲擊戰鼓時發出鼓點一般,打在老許心頭,讓他不禁有些慌亂,眼角的餘光瞥

見自家老爺臉上泰然自若的神色,暗自定了定神,緩緩將微微有些顫抖的雙手藏到身後。

「去開門吧。」水鏡先生站在院中,凝眸望著緊閉的院門,對老許開口道。

「是。」老許點點頭,正待往前去打開庄門。卻只聽見「崩!」的一聲,兩扇已老朽的木門被直接撞飛,一隊頭戴氊帽身著皮甲的西涼鐵騎策馬

闖入山莊,帶頭的校尉四下張望了片刻,但見前頭站著兩個貌不驚人的老頭,不由昂起頭高呼:「司馬徽呢?司馬徽在哪?速速把他給我叫出來。」

「老夫正是司馬徽!汝等西涼兵膽敢來我中原之地撒野!」水鏡先生當下叱道。

「你就是司馬徽?」那西涼兵的校尉只是上下將水鏡先生打量了兩眼,俄而扭頭開口道,「正好,找的正是你!聽說你家藏有前朝禁書,速速交出

來!」

「老夫雖藏書頗豐,但從未私藏什麼前朝禁書…」

「哼。」不待水鏡先生把話說完,那校尉便是大手一揮,朗聲道,「來人,給我搜,把這幾間宅院翻過來也要將東西找到!大人說了,只要找到

《古文尚書》就重重有賞!」

「喏!」眾西涼兵士齊聲應道,旋即紛紛下馬,徑直走進屋內。頓時,幽靜的水鏡山莊陷入了一片混亂…….

楔子2

西元225年,蜀建興三年,南蠻瀘水之濱

蜀漢丞相諸葛亮沉重的拿起案上的紙筆寫下「馬前課」三個字,又過了許久,嘆了口氣,在馬前課下方寫下:

第一課

無力回天鞠躬盡瘁

陰居陽拂八千女鬼

「陰居陽拂…陰居陽拂…」

這個卦象說明了蜀漢以及諸葛亮自己的悲慘結局。但是此時諸葛亮已經無暇顧及到自己是不是要「鞠躬盡瘁」了,他的注意力全被「陰居陽拂」這四個字所吸引住,一股強烈的不安侵襲著他的心口。

諸葛亮皺了皺眉,繼續往下卜卦…

第二課

火上有火光燭中土

稱名不正江東有虎

「火上有火…炎…曹炎?司馬炎?」諸葛亮喃喃自語…

…………………………

第十一課

四門乍辟突如其來

晨雞一鳴其道大衰

卜到第十一課時,諸葛亮突然臉色大變,平素的泰然自若消失殆盡。

「四門乍辟…四門…天地人鬼四門…乍辟…突然同時開啟…五行失序…陰陽倒置…」

諸葛亮顫抖著掐指算了起來。過了許久,諸葛亮面如死灰的喃喃自語道,「晨雞一鳴…晨雞?…辰龍年…第十一課…一千八百年……世界毀滅…」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面臨如此驚人的卦象,諸葛亮頹然靠在椅上,原本有些灰白的頭髮,竟然霎時變成滿頭雪白:「玄龍啊玄龍,你知道為了你自己的野心,你造了多大的孽嗎?!」

過了許久,諸葛亮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始不甘心的盯著桌上散落的古錢,似乎想尋找著一線生機。過了半響,諸葛亮原本死灰的雙瞳突然亮了起來,於是急忙的拾起古錢,再度的卜起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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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水鏡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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