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0章 抗衡命運

「大命運術，命運神河。」

永劫天主聲音低沉，身外衣袍震蕩。

此時他身上的氣息，極為玄妙，虛無縹緲，像是根本無法觸及。

而那一條命運的河，終於是從天垂落，與凌霄手中的裂日龍戟轟然碰撞。

「轟隆隆！！」

隨著一聲驚天轟鳴響徹，方圓萬里之地，虛空直接破碎了。

一道道黑色的裂痕貫穿而開，像是生生打通了域外。

只是！！

在這股命運之力下，凌霄的臉上倒也未見絲毫慌亂，腳步邁出的一剎，竟直接踏於河上，緩步前行。

「嗯？」

見狀，永劫天主眸光微凜，雙手陡然變幻。

而那長河深處，當即顯化出一道道恐怖的投影，朝著凌霄奔掠而來。

「嗡。」

神河翻湧，掀起萬丈濤浪。

而凌霄眼前的世界，頓時被這股命運之力籠罩，化作一片青光色彩。

在這股力量下，大道都似在湮滅，萬法不存。

「沒有人，能掙脫命運，神也不行。」

永劫天主搖了搖頭，一雙眼眸中金輝奔涌，充斥無盡的神性。

「哼。」

遠處殿前，陳青山等人眼中戰意沸騰，卻始終不曾出手。

畢竟，在他們眼中，別說永劫天主，就算是夏族古皇，也根本不可能是凌霄的對手。

命運也好，時空也罷，誰能抵擋的了…黑暗的侵蝕。

這世間，真正恐怖的，從來都不是力量，而是滲透在萬千生靈心底的暗。

慾望、貪婪、恐懼，這些都將化作黑暗，將眾生拽入無盡的深淵。

所以，從這個層面來說，凌霄…便是無敵的存在。

「瑤光姐，那河裡流淌的是什麼啊，為何…為何我在裡面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君典典站在瑤光與葉青嬋身後，臉上是一抹緊張之色。

以她的實力，自然無法看破命運虛幻。

在這一條長河之中，她似乎看到了諸多逝去的時光，君家強者以及…無盡的血骨屍骸。

「這是命運之力。」

瑤光神色漠然，絕美的臉龐上，難得帶了一抹凝重之色。

命運、因果，這兩種力量，本就有所關聯。

只是！！

相比於因果，命運之力更是千變萬化，難尋規律。

「你在裡面看到了什麼。」

突然間，瑤光轉頭看向葉青嬋，嘴角似揚起一抹淺淡弧度。

「我看到…我會站在公子身後，走上九天之巔。」

葉青嬋眸中，閃過一抹冰藍之色，深邃幽暗。

聞言，瑤光眼中頓時流露一絲詫異，周身佛輝繚繞，可眼底深處卻是一抹極致的陰森。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葉青嬋變了。

「你跟凌霄在石潭底下，看到了什麼？」

瑤光眉頭輕皺，上下打量了葉青嬋一眼。

「蓮生佛祖不是能看古今因果么？何須問我？」

葉青嬋搖頭一笑，雲淡風輕。

原本，她所顧慮的，正是自己仙族的身份。

而一旦公子知曉了這個身份，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信任她了。

所以，從葉青嬋記憶覺醒之時，就一直在暗中猶豫，要不要告訴凌霄，關於自己的身份之謎。

可，她害怕，害怕失去所有寵愛。

這也是為何，在這一年多的時間中，她總是在患得患失，無比珍惜與凌霄相處的時光。

如今，她已經藉助那一尊輪迴靈橋，向公子坦白了一切。

而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公子似乎早有預料，並給了她足夠的信任。

如此一來，無論之後葉青嬋將會面對什麼，都再不會有一絲顧慮了。

大不了，就死在他的懷中，也算是最完美的歸宿。

莫名的，葉青嬋眼底閃過一絲苦澀，似乎早已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哼，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否則…無論你是誰，我都會讓你付出代價。」

瑤光冷哼一聲，重新將目光放在了頭頂的命運長河之上。

只見此時，凌霄手持古戟，從那長河盡頭緩步走來。

尤其是那一身黑衣，更是有種神秘超脫之意。

在其腳下，一道道仙魔神紋縱橫而開，隨著他每一步落下，都能令那命運之力凝滯平息，根本無法阻攔下他的腳步。

「你…」

這一幕，就連永劫天主都感覺無比荒謬，臉色漸漸凝重了下來。

他這條命運長河，足夠囚困任何人間生靈。

無論是九劫神明，還是絕世妖孽，都有既定的命運。

在這條長河中，他就是唯一的神明，根本無人能夠忤逆。

可！！

此時看著那一道緩步走來的少年，永劫天主只感覺無比的驚悸。

這世間怎麼有人，能夠打破命運的束縛？

「看來天主的命運之力，對我無用。」

直到！！

凌霄的身影出現在長河盡頭，臉上仍舊是一抹平靜溫和的笑意。

他的神魂，本就不存在於這方世界，就連肉身血脈，都是傳承自九天禁忌之魔。

就算永劫天主再牛比，又怎麼可能與天魔相提並論。

他的命運之力，根本無法揣測天魔命運，自然對凌霄無用。

「哼。」

永劫天主冷哼一聲，心底已經有所寒忌。

對於凌霄，他從未有過一絲小覷，可終究…他似乎還是低估了這個少年的實力。

「大命運術，洞穿命運的力量，命運之矛！」

隨著一聲冷喝傳來，只見永劫天主身前，一尊璀璨絢爛的光門緩緩浮現。

而在那光門之中，似有一尊金色的長矛逐漸顯化，彷彿自紀元盡頭洞穿而來。

「嗡。」

下一剎，那光矛直接撕裂虛空，轟然墜落。

天地萬里，金光沸騰！！

只見一道道命運神紋交織成網，將整片虛空囊括其中。

在這一尊命運之矛面前，所有生靈都不自覺地生出一種渺小卑微之意。

太可怕了！！

就連陳青山等人，此時都是有種頭皮發麻的驚悸。

尤其是那種絢爛刺目的光輝，像是神明的審判，令人血脈凝固，亘古成空。

只是！！

此時的凌霄，臉上仍舊沒有一絲波瀾，甚至仍舊是以一種不急不緩地速度，朝著永劫天主踏步行去。

「嗡！！」

他的衣衫，似乎成了此地唯一的黑暗，漸漸被那一股光明所淹沒，再無生息。

「公子！！」

葉青嬋等人眸光顫動，這一幕…實在太過震撼了。

就好像，他始終是一個人，在與諸天光明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