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的掰頭

影后的掰頭

半晌后,薄天暮回頭看著鶴知微,道:「走吧,帶你出去。」

鶴知微嘆了口氣,道:「我得先找個東西。」她說著便四下遊走尋找了起來。

薄天暮見她神情認真,想那是重要之物,他若現在帶蘇青晚走,還不知謝芸兒是否會再找人來加害鶴知微。「你在找何物?我幫你。」

鶴知微詫異地望向薄天暮:「薄門主你開竅了?不僅會救我還會主動幫我了?」

「……」

蘇青晚微不可見地眯了眯眼,沒錯,薄天暮過去十分嫌惡這個女人,如今居然會主動幫她,在萬毒教中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天暮不僅逗留萬毒教數日,還讓他開始關懷起這個女人。過去她以為只有一個夏亦初會妨礙薄天暮的登頂大道,如今看來不止如此。

所有薄天暮所關注的女人,都不得不防。

「鶴姑娘,我也來幫你。」蘇青晚溫溫柔柔地走了過來。

「啊,我在找個紅色的八角小囊,麻煩你了啊。」鶴知微擺著木頭臉對蘇青晚點了點頭,繼續在那些殘磚斷瓦之中翻找。

「那個小囊對你如此重要?」蘇青晚繼續試探道。

「對啊,那是現在唯一能保我命的東西了。」

鶴知微聲音中透著無奈和焦躁,蘇青晚眸光微動,翻找起來比誰都賣力。

薄天暮不由得擔憂:「師姐,你身上還有傷,不要勞力,先去一旁休息吧。」

蘇青晚搖頭笑道:「沒事的,那是鶴姑娘重要之物,鶴姑娘在牢中與我有恩,我怎能不知恩圖報呢?」

「師姐你總是如此善良……」

鶴知微聞言,臉上的迷惑反覆疊加成了一副撲克牌。

殘磚斷瓦何其多,幾人翻找了大半個時辰,兩位女子的指尖都要磨破。薄天暮心疼蘇青晚,再次提出讓蘇青晚去休息,蘇青晚也累得不行,便去一旁坐下,目光冰冷地看著躬身翻找的鶴知微。

她未看到背對著她的鶴知微亦是眼神冰冷,鶴知微挑起個微不可見的冷笑,站起身來捶著自己快要折斷的腰,嘆道:「要了老命了,這下我的寶囊找不到了,如何是好?」

薄天暮此前便有些疑惑,此刻便尋問:「那寶囊究竟有何奧妙,能保你的命?」

鶴知微欲哭無淚:「那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寶貝,亦是我唯一的武器。我最近修鍊受阻,功力被封,不知何時才能解開,只能靠這寶囊防身了。薄天暮,我找不到寶囊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啊!」

薄天暮恍然大悟,難怪鶴知微那般神力都能受謝芸兒算計綁挾,原來是神功被封。「天色不早,我們先尋一處歇息,明日再找。」

蘇青晚聽了不禁咬牙,薄天暮對鶴知微的掛心程度居然到了如此地步,竟不先照顧飽受折磨急需休養的她,而去想著幫鶴知微找她的寶囊。過去薄天暮對她無微不至,如今卻因為別的女人對她有所怠慢,她真是小看了她。

「唉算了……蘇姑娘的身子怕是禁不住風餐露宿,我看你們還是先走吧,我一人在此也無妨。」鶴知微忽然影后附體,神情嬌弱無力楚楚可憐又頗有看淡人生的滄桑之感。

「來時我看到河邊有一處石洞,較為寬敞。」薄天暮看向蘇青晚,眼裡透出一分憂慮。「師姐,若你實在受不住,我先送你出山找處醫館療傷,再來幫鶴姑娘。」

蘇青晚銀牙發出嘎吱一聲響,還想一男一女窩在石洞共處一夜?沒門兒。她擺出善解人意又似強撐痛苦的無私表情,柔弱道:「我沒事的天暮,江湖兒女不懼風餐露宿。」

鶴知微眼角微跳,論表情管理,還是蘇青晚更勝一籌。

當晚鶴知微便和這對師姐弟去了河邊休息,薄天暮打魚采果生火烤肉,一套動作遊刃有餘。鶴知微不由得詫異:「我本以為你是不落凡俗的高嶺之花,沒想到你還會野外生存。」

薄天暮眼中映著茂盛的火光,神情不明。「過去與烏霜交往時,總會如此……還有修野。」

鶴知微難得從薄天暮口中聽到修野的名字,還不是以口誅筆伐的語氣。她對他們三人的過去很感興趣,可還沒等到她出口詢問,蘇青晚便先開了口:「天暮,過去怎麼從未聽過你提起過那個烏霜?修野又是怎麼回事?」

薄天暮微微彎起嘴角:「過去我總會假借闖蕩遊歷之名外出,實則是去向烏霜習武,烏霜不願向人透露他的存在,你們自然不知了。」

這麼說,烏霜還算薄天暮半個師父?鶴知微撐著腦袋,好奇道:「你們三個究竟是什麼關係,過去那般要好……如今分崩離析?」

「……並不要好。」薄天暮醞釀了半天吐出這幾個字,他抬眼只見鶴知微和蘇青晚兩人都是一副刨根問底的模樣,他嘆道:「十三年前我少不更事,偷跑出宗門想要獨自闖蕩,被奸人所擄,幸被烏霜所救,他只比我大幾歲,卻一頭雪發不似人間少年。我崇敬他的武藝,便纏他習武,他對我不冷不熱,只說讓我每月見他一次,他會指導我的武功,但有個條件,不許我對宗門透露自己的行蹤和他的存在。」

「第二次見他時,他帶著一個與我同歲的少年,他讓我二人交手,他同時教導我們,從不偏袒哪一方。」

鶴知微不禁打斷:「那個少年便是修野?」

薄天暮點了點頭,繼續道:「我與那少年漸熟,宗門約束繁多,在外卻能與他打的肆意,我們彼此既是對手,又是玩伴。」

「天暮一直對修野一流嫉惡如仇,我從不知你們竟有這段過去!」蘇青晚驚嘆道,心中對薄天暮以往的隱瞞有些介懷。

薄天暮平靜的臉上難能浮現出一絲感懷:「我原以為那樣的肆意生活能繼續下去,可一年後的一次相聚中……烏霜失約了。幾日後,曲山派和紫剎門一夜覆滅,江湖傳聞是個白髮少年所為……我難以接受,因為我派素與曲山派交好,我無法理解烏霜為何會屠殺曲山派,我依舊每月去我們碰面的地點找他,可他再也未出現過。」

鶴知微略微垂眸,烏霜不願見薄天暮,是因為心中有愧么,可他對薄天暮並不像愧疚的心思。

「我也未再見過修野,後來無常教易主,我才知道自己視作至交的朋友居然是邪道之首,我自小被教導正邪不兩立,又聽聞無常教欺壓弱小無惡不作,再見到修野時,我看見高坐轎頂的修野,在他面前割袍斷義,從此不再相交。」

鶴知微再一次感到迷幻,如此值得深挖的劇情,怎麼《禍靈記》中半點都沒寫呢。她費解地撓了撓頭,嘆道:「照你這麼說,我倒替修野委屈了。」

薄天暮以異樣的目光投向鶴知微,鶴知微乾澀地笑笑,說:「人家說不定還想和你做朋友呢,就被你擅自割袍斷義,他估計傷心了許久。」

「……」薄天暮沉默了半晌,看著燃燒的火簇劈啪作響,最終低聲喃道:「事後我曾後悔,可靈歸門與無常教恰起了衝突,雙方矛盾愈演愈烈,我沒機會反悔了。」

「嗐,現在你是掌門,誰還管得了你?有什麼恩怨早早放下,重歸於好吧。」鶴知微趁勢勸道,既然兩人過去有這麼一段交情,薄天暮還曾對斷交反悔過,只要他能放下芥蒂和彆扭的自尊,拉郎的任務不就可以順水推舟了嘛!

「不可。」蘇青晚卻突然出聲打斷了鶴知微,她一閃而過的冰冷眼神讓鶴知微不由得心中發憷。「靈歸門主與無常教主相交,傳將出去,江湖人該如何看待天暮?靈歸門在正道中還如何立足?」

「什麼正道邪道的,老聽你們念叨老娘都要煩死了。」鶴知微暴躁地碎碎念著,拿起手旁的野果狠狠啃了一口。

正邪哪能以一概全地劃分定義,她萬毒教還被傳為邪道,可她的師兄弟各個老老實實從不作姦犯科,就因他們修毒術?

薄天暮不再言語,蘇青晚也沉默下來心不在焉地撥弄著烤魚,周圍只余火簇燃燒之聲。

入夜後,三人縮在石洞之中,洞內依舊燃著火堆,洞外寂靜寒涼,蘇青晚看著薄天暮和鶴知微安靜熟睡的臉,悄然站起身來輕腳朝洞外走去。

鶴知微驀地半張開眼,看著蘇青晚小心謹慎的背影,心底發出冷笑。

蘇青晚剛邁至洞口,忽然驚悚地尖叫一聲癱軟在地,薄天暮瞬間清醒,下意識握劍起身,卻見蘇青晚身上正環繞著毒蛇和蜈蚣,而蘇青晚已被嚇得花容失色,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薄天暮挑劍將她身上的毒蛇斬斷,又眼疾手快地拈下她脖頸上悠閒遊爬的蜈蚣甩開。「沒事了師姐。」他寬慰道。

「蘇姑娘,我的萬毒寶囊為何在你手中?」鶴知微冷不丁地開口,薄天暮垂眸一看,蘇青晚的手中果然躺著一隻紅色八角囊,正是鶴知微常戴在身上那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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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夫人沉迷寫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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