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會疼

第一次會疼

封鎖著的50%數據順著連接被輸送回了烏霜身上。

只是一瞬間的事,烏霜卻感覺過了很久很久。

他看著鶴知微身體上方飄蕩著的淡藍色光芒,那些光芒也彷彿在看著他,對他釋放敵意。

那是一種名為系統的東西,這是他第三次看到它從鶴知微身上顯形,而別人都無法察覺。

烏霜緊凝著眉,系統的光芒與他對峙許久后重新回到了鶴知微身體里。

多年的記憶盡數歸位,他歷經世事風霜變化,低頭時心愛的女子依舊在他懷中。

他的手在顫抖,無數情感要溢出身體,無數話語想要訴說,可他不忍打擾這女子的美夢。

他只能將她的身體抱緊了一分,鬢角摩挲她的額頭,將所有的慶幸盡數灌注。

遠處的黎安眼神微變,敏銳地察覺到——他回來了。

好香……

鶴知微醒來時撲鼻而來的便是一股沁人的清香,她的頭正被烏霜小心托住,半張臉在烏霜胸前靠得嚴嚴實實。

「烏霜……?」

她一開口,對方便將她緊緊抱住,頭埋在她頸間輕輕顫抖。

「微微……」一聲飽含慶幸和憐愛的呼喚。

鶴知微死灰的眸子驟然亮起星光,她忽然就盈潤了眼眶,聲音沙啞而顫慄:「你恢復了。」

「你救了我,微微。」烏霜撫著鶴知微的發,欣喜的無以復加。

鶴知微昂起頭來看著烏霜,眸中情緒閃爍,說出一句她收藏已久的台詞:「別說話,吻我。」

烏霜抿唇輕笑,寵溺的眼神里還透出一絲戲謔。「你確定要當著眾人面如此?」

鶴知微一愣,剛剛湧起的感動和沉溺的情緒都被掐斷。「什麼人?」

眾吃瓜殺手:怎麼不親了?搞快點搞快點!

烏霜斂起了笑容,目光輕輕掃至遠方,道:「跟了一天,出來見個面吧。」

周圍的殺氣驟然強烈,連鶴知微都察覺到了這片凜冽而肅殺的氣氛。

簌簌幾聲,數名殺手頭戴鬼面,齊齊出現在兩人周圍。

「閻門殿?!」三十一號人都帶著可怖的鬼面具,再加滿身的修羅殺氣,看一眼便令人心驚肉跳。

又見那白衣的裊娜女子緩緩走出,鶴知微迷惑歪頭:「亦初你也在?」

不是吧,她約會一天就給人全程直播了?

夏亦初臉上還掛著一絲憤然,她眉頭輕蹙道:「微微,我們還計劃著救你,你怎麼就跟他和好了?」

鶴知微趕緊從烏霜懷中蹦了出來,她撓了撓後腦,赧然笑道:「沒事,他有精神分裂,已經治癒了。」

烏霜:「……」

夏亦初:「?」一臉沒聽明白的模樣。

「閻門殿初一,拜見閻羅大人。」清潤的聲音響起,黎安上前一步,朝鶴知微半跪行禮。

「五師兄你……」不必這樣。

鶴知微話還未說完,又是眾聲齊喊,其餘三十名殺手齊齊行禮。

黎安是在提醒眾人,初次見面,該認主了。

鶴知微被眾人環繞,心中卻沒有半分受到敬仰擁戴的自豪感。閻門殿的歸順不是靠她自己,也不是靠系統外掛,而僅僅只靠那枚小小的墨玉牌。

只憑一枚玉牌便認主什麼的,實在沒有一點實感,她從不覺得自己的事業能過得這般順利。

她定睛看著半跪垂首的黎安,他定然還隱瞞了什麼。

「墨玉令在黎安那,你們不該拜我,該拜他。」鶴知微兀的說道。、

黎安面具下的嘴角緩緩勾起,卻額上浸出細密的冷汗。七師妹故意在坑他。

「這是你臨危託付給我的,現在物歸原主,你才是閻羅。」黎安伸手將墨玉令遞到鶴知微面前。

鶴知微卻不接,微笑道:「玉牌是我撿的,我也不是它的主人。若照你們誰持有墨玉令誰便是閻羅的說法,現在你才是閻羅,五師兄。」

黎安伸出的手有些發僵,眾多目光都落在他的手上,他們都在等他的回復。

可黎安的微笑之下是無人看透的忐忑。

黎安將目光僵硬地移向烏霜:「要不你拿著?」

「不拿。」烏霜眼神冷靜,黎安抿著唇內心直呼麻煩。

鶴知微單手撐著腦袋,淡定地看著黎安道:「五師兄,到手的權力拱手讓出,你對當老大沒興趣?」

黎安嘆氣道:「七師妹,你別再折磨我了。」

鶴知微篤定他定還有事瞞著她,只是當著眾多殺手的面不便托出,她放鬆了表情拿回玉牌,說道:「我開玩笑呢。謝謝你五師兄,幫了我大忙。」

她現在的確很需要擴充勢力,不管這是閻門殿有意蓄謀還是真的天降金運,她都要盡數收下。

「既然不需要營救了,大兄弟們都散了吧。」

殺手們交換了眼神,道:「我等願追隨閻羅大人而去。」

鶴知微撓著頭,一如既往擺出死魚眼道:「雖然但是,萬毒教的弟子房已經不夠了,要不等以後修建起來再說?」

此時頭上頂著「初二」名號的殺手轉過身去環視眾人,冷聲道:「拔刀吧,誰勝誰便先行跟隨閻羅大人。」

幾名殺手唰唰亮出了武器,道:「正有此意,也讓我看看這些年過去你可還擔得起初二的排名。」

鶴知微一陣無言。這就是閻羅殿的企業文化嗎,不愧是狼性組織。

烏霜拉了拉鶴知微的手,對她耳語一句,鶴知微頓時擺出營業笑容拍了拍黎安的肩,道:「那麼他們都交給你了,畢竟你是真老大。」

「是,畢竟是七師妹的約會……」黎安在接收到烏霜眼神的時刻微笑著閉了嘴。

鶴知微並不覺得自己沒有良心,畢竟黎安是她重點懷疑對象。

遠離了那群嚴肅冷峻的殺手后,周圍的空氣都清新不少。鶴知微感受著烏霜的掌心傳來的力度,心底有些痒痒,就像是被羽毛輕撓一般。

短短几日的變故,讓她感覺像是在絕望的懸崖下掙扎了一遭,她不停想要網上攀爬,卻在最開始前行的時候被下墜的岩石狠狠打擊,當她準備凝聚全部精神一步步征服這座懸崖時,她卻有如神助一般被托到了崖頂,重新見到了廣闊而明麗的風光。

烏霜垂首看向鶴知微,她一直盯了他許久,卻一言不發。

烏霜停下了腳步,輕捏著她纖細的手道:「我以為你會有許多話問我。」

鶴知微訥訥道:「原本是有許多,可當你回來后我卻覺得,深究那些東西都沒有多大必要,你能回到我身邊……我已是莫大的慶幸。」

烏霜寒潭一般的眸子驀地透出幾點星光,他心癢難耐地伸出手,細細撫著鶴知微的眼角。「微微,你是否喜歡我更多了一些?」

鶴知微眼睫一顫,面對烏霜溫柔的詢問,她胸腔內如同小獸亂撞。她抬起眼看著他如完美雕琢一般的臉,臉頰悄然躍上的微紅透著些許難為情。「我從未對誰心動過,可我每次見到你卻都止不住心跳。」

「過去我總覺得自己不配擁這般美好的愛情,它太過虛幻,讓我無法安心。」

「可當我以為你要永遠消失時,我前所未有的慌亂和惶恐。」

「那時我才明白,所有的怯弱在真實的情感面前不值一提。」

「喜歡便是喜歡,沒必要掩藏。」

「烏霜,或許你未曾從我這裡得到多少情感的回饋,我很抱歉……但我現在一定要告訴你,我喜歡你,為你沉溺、為你著迷的喜歡。」

鶴知微的眼裡綻放著從未有過的璀璨,彷如一株枯爛已久的死木忽然燃燒起絢爛的火焰,那火映在烏霜眸中不停地劇烈悅動。

她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防備,她的心意擊碎了曾構築起的屏障真切地傳達到了烏霜心中,烏霜的大腦被一陣又一陣的喜悅淹沒,他激動的話語爭先恐後地卡在胸中,化作滿腔熱情和感動,他按住鶴知微的後腦深深吻住她,恨不能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身體。

鶴知微被烏霜前所未有的狂野而投入的吻吻得大腦空白一片,什麼心思和話語都成了碎片被磨成粉塵,她不知何時已被扶倒在草地上,眼上覆著烏霜雪白的發,如置夢幻虛無而美妙。

烏霜的吻漸變細密,鶴知微找回了自己的知覺,她感覺烏霜渾身發燙,他小心撐起身體,眼睫之下一雙深邃的眸子動情而綺靡,看得人沉醉。

「微微……」他聲音沙啞,眼神在渴求和隱忍之間搖擺。

鶴知微漲紅了臉,別開了眼神不去看那張惑人心神的臉,咬著下唇心臟亂蹦。

她這副艷麗而害羞的模樣愈發燒灼著烏霜的心,他掰正了鶴知微的臉,低聲道:「不要裝傻,微微。」

鶴知微依舊別著眼神,一開口聲音便毫無底氣:「裝什麼傻……?」

烏霜俯下腦袋蹭著鶴知微的臉,道:「我想要你。」

鶴知微雙手抓著草地,緊張到身體僵硬,她輕扇眼睫,嘀咕道:「你好像沒以前那麼小心翼翼了嘛……」彷彿得到了她的心意后,便肆無忌憚地將自己本來的面貌暴露出了一分似的。

烏霜眼眸微動,他低垂著首有些喪氣。「若微微不願,我當然不會強求。」

鶴知微心中涌過一縷甜蜜,烏霜還是烏霜,不管他本性如何,對她始終極盡自己的耐心和溫柔。

「我也沒有……」鶴知微羞澀地開口,「也沒有不願意。」

「微微……?」烏霜眼中再度染上光華,他看著鶴知微的眼,眸里滿是驚喜、小心和不確定。

鶴知微感覺自己無處遁形,她別開眼神輕眨著眼:「聽說第一次很疼,你輕點。」

烏霜忘情地吻上鶴知微的唇,右手解開她的衣衫撫上那覬覦已久的身軀。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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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夫人沉迷寫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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