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王叔來訪
上午十一時，辦證大廳，阿明和周潔辦妥了兩證——房產證過戶、離婚證。阿明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這裡面有一些美元，你拿著當私房錢吧。」
「我不要你的錢！」
「你還記得我的父母嗎？那兩位你叫過爸媽的人。」
「當然，以後可能沒有機會再見他們，但我會常想他們的。」
「你也知道我干這個有點風險，現在我就算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如果有個萬一，請你看在這個錢的份上，或者是以後的承諾上幫我照顧他們，可以嗎？」
「不要胡說，要活著，要好好地活著。」
「我知道，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只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
「這裡有多少錢？」
「一百萬美金。」
「要那麼多錢？你父母用得了這麼多錢嗎？」
「不全是給他們的，大部分是給你的，你可以全權支配，只是希望得到你一個承諾，如果萬一，請幫我照顧他們，如果能接到美洲，就更好。可以嗎？」
「錢我收下，但是你必須好好地活著。」
「那是當然，活著是絕大部分人的願望，是人的本性，我也不例外。」阿明和周潔眼看著就要走出辦證大廳了，「還能給我來個擁抱嗎？」
周潔一愣，然後就一把抱住阿明：「出了這個門，我就不再是你的妻子了，你要保重，我會想你的。」
「我也會想你的。對了，讓查理去看一下牙科吧，內科的碎石就不用去了，讓他吃點排石的中藥就行了。」
「你幫他把石頭打碎了？」
「打掉他兩顆牙，再打碎一塊小石頭。不知道是輸了還是贏了？這種賬我總是算不來，所以就叫憨娃。」
「他不會還有其他問題吧？」
「人吃五穀雜糧，體歷風霜雨雪，有問題在所難免，不過我可以保證他的問題不是因為我。去吧，別讓人等久了，到了那裡別忘了給我打個電話。」阿明拍了拍周潔的肩膀，「對了，你媽媽也要先跟她商量一下，尊過她的同意。」
「我會的。」
阿明回到醫院已經是快吃午飯的時候了，豹沖急沖沖走進來：「黎院長，我老家的叔叔過來了。」
「哦，現在在哪裡？」
「在我辦公室。」
「走吧，我去看一看。」阿明走向豹沖的辦公室。
「王叔，你好，你好。」阿明上前來客握手，「剛到吧？」
「是，剛到。」
「路上還順利吧？」
「還順利，一下火車打了個計程車過來的。」
「家裡面還好吧？」
王叔看看左右沒人，起身關上辦公室的門：「家裡還真是連出怪事，就在你們離開的那天晚上，有人到過我兄弟生前的房子里，那門外面留著清晰的車輪印，屋子裡好像收拾過，還留下像血一樣的東西。然後沒過多久就聽說丁氏兄弟到處賣財產，最後礦山也給賣了。最奇怪的是一個多月前丁氏兄弟先後自殺，後來兩家人神秘失蹤。我這次來就是要來看一看，我侄子知不知道這件事。」
「王叔，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們雖然不知道結局，但是還是能估計得到的。麻煩兩位大老遠跑來告知這件事，真是不好意思。」阿明笑著看了看豹沖，「中午我們一起出去吃餐飯吧。」
「好的，現在就去吧，也不早了。」豹沖說，「我去叫一下杜院長和小孫，還有那幾個到過山西的兄弟吧。」
「好的，去吧。」
一行人等很快就來到稻香村酒家，王叔被讓到主席，阿明和豹沖分在左右陪席，其餘人依次落席。
「上次好象還有一位姑娘，今天怎麼不在？」王叔問。
「王叔，你還真問到點上了。她是我的女朋友，不過今天剛分了手。」
「分了手？為什麼？那姑娘還不錯。」
「是還不錯，是我次了點，我這棵樹根稀葉疏，擋不住人家覓高枝。」
「怎麼可能，黎院長年輕有為，有才有貌。」王叔說著看了看眾人，只見眾人都帶著一臉嚴肅而苦痛的表情，「看來是有人漏了寶了。」
「漏了寶了，謝謝王叔，謝謝你的鼓勵。」阿明端起桌上的酒杯，「來，我先代表醫院，代表豹沖的兄弟們，敬王叔一杯，感謝王叔在山西的幫助。」
「黎院長客氣客氣，我也要謝謝你對我侄子親如兄弟，在我家裡的那些事那裡算什麼事。」王叔也一口喝完了一杯酒，「黎院長，對不起，剛才我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瞧我這臭嘴。」
「王叔，別在意。過去了事就過去了，該要經歷的遲早都要經歷。」阿明提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吃菜，大家都吃呀。對不起，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阿明從洗手間出來，臉上還帶著水珠，陳福娣眼尖：「黎大哥，你沒事吧？」
「我有什麼事？剛才想起來今天早上起床沒有刷牙洗臉，去洗手間簡單地補了一下。」
「哪，你吃早餐嗎？」
「早餐吃了，我好象是用手抓起就吃，沒用筷子，也沒刷牙洗臉。」眾人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阿明也是笑出了聲：「這其實並不好笑，說真話很多時候都不相宜。眾位兄弟，每個人都要和王叔喝一杯，別冷落了貴客。」
「黎院長，這十來位兄弟，我不勝酒力、不勝酒力，意思到了就行，意思到了就行。」
「這樣吧，豹沖和杜院長的敬酒你要喝完，其他兄弟敬酒你隨飲，喝酒和做人一樣，我都不喜歡勉強別人，只是希望王叔自己喝好。」
「那是，那是，這樣最好，這樣最好。」王叔連連誇讚。
酒酣耳熱之際，王叔惴惴地問：「我有個事情不太明，不知方不方便問？」
「王叔，客氣、客氣了，有事當然可以問，是不是能答得讓你滿意，我就不知道了。」
「丁氏兄弟在你們來過之後不久，就大肆倒賣財物，聽說是要籌一大筆錢，這和你們有關係嗎？你們真的拿到了錢嗎？」
豹沖忍不住要說：「叔……」
阿明打手勢止住了：「王叔，凡事都講因果報應，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們呢，也確實找他們要過一筆錢，不過丁氏兄弟是否在誇大其辭，故意做作呢，我們就不知道，我們只是拿了一小筆錢，只是他們財產的一小部分吧。」
「這個我明白，本來錢就是我兄弟的，也就是我侄子的，能都拿來最好。還有一事，他們自殺跟你們沒有關係吧？」
「王叔，他們自殺是他們自己的事，跟任何人都沒有什麼關係。我們自上次回來就再也沒有去過山西了。只不過是我們在一些場合和一些人講述了一個真實的故事，就是我兄弟一家和丁氏兩兄弟的故事，不過故事只有丁氏兄弟是真名實姓。」
「高、高、高！黎院長，來我敬你。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王叔激動的端酒杯的手都在抖，「這也太喜人了，太喜人了，我說你們一回來，他們就不行了呢，這是報應，也是人力呀，王景，黎院長真是不簡單，你以後要好好報答黎院長。」
「王叔，哪裡話，一家人，說遠了說遠了。」阿明喝完了杯中酒，「豹沖、小陳，你們就放幾天假吧，好好陪陪王叔，該吃的吃、該玩的玩。」
「好的，好的。」豹沖說完，端著酒杯站了起來，「來，師父，師伯，還有各位兄弟，我豹沖在這裡感謝大家的幫助，沒想到事情解決得這麼完美。我也得了一筆錢，我打算與眾位兄弟共享。」
「別，豹沖，那是你的遺產，你留著自己花，我們難道還賺不到花的錢嗎？我正在考慮要建立一個新的薪酬模式來提高大家的收入。各位兄弟，豹沖已經拿出了很大一筆錢出來給醫院，我們住的地方的那些模型就是豹沖的錢付的賬。大家說夠不夠呀？」
「夠了！院長、兄弟，我們只是去了一趟山西旅遊，不要太客氣。」豹雲帶頭說。
晚上，王叔自然是住進了「愛國主教育基地」，沒想到王叔一看到阿明解釋為「模型」的熱火器眼睛都直了，尤其是走到高平兩用機槍前，更是一陣熱撫，熟練地揭開蓋布，裝彈、開保險、瞄準、擊。「咔嚓！」一聲空膛的響聲，王叔打開槍樘一看，會心的一笑。
阿明上前對王叔解釋：「這是模擬模型，假的。」
「不，這不是假的，我一摸就知道。我是退伍的老兵，在部隊就是伺候這個的幹活，你這槍只要裝上撞針就能用，而且保養的很好。這可真是好槍，可以當炮使的槍，幾百米高空的飛機都撕裂蒙皮，平著對地連裝甲車都能打穿，打到人身上留下碗大的洞，基本上是擦著就死。」
「王叔，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模型，明白了嗎？凡事存在就是道理，有些事情心照就行了，要不然會亂了套。」
「明白，明白。你這愛國主者教育基地還真是海6空的武器都有，你看海軍的近防炮，全電腦控制、射極高，空軍的近防導彈，可對付中短程導彈、巡航導彈、中低空飛機。黎院長，你這比五角大樓的武器密度都大。」
「見笑，我這是彈丸之地，擺不開陣腳。去吃飯吧，記住，都是模型。」
「當然，當然，模型模型。」王叔笑著說，「你們是從哪裡弄來的？有些都不是國產的。」
「秘密、秘密，都是些人家淘汰下來的貨，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那是那是，我沒有看見什麼，也不會說什麼。」
「哈哈，王叔，對的，就是你說人家也要以為你是在打哈哈。」
「對，打哈哈，打哈哈。」
晚飯是陳福娣主廚，豹沖當幫手，阿明和幾個單身的兄弟一起過來揩油。
「黎院長，你們這樣同吃、同住、同工作，還真象大躍進時的大食堂。」
「那是，我們就是一家人。對了，以後要允許那些有女朋友、家人的兄弟帶家人一起來生活，擠是擠了點，不過目前還是可以湊合的。」阿明邊吃邊對幾個兄弟說，「你們也要抓緊解決個人問題，在我們醫院就有好些護士小姐，不要錯過了，結婚後也可以住進這個大院。」
「我們唯院長馬是瞻，院長也要努力解決個人問題。」豹雲笑嘻嘻地說。
「那是那是，我們一起努力，今天早上就有一位小姑娘說要和我共進晚餐，明天去看一下有沒有過期？」
「真的，院長真是神，這邊送舊人，那邊現找就能迎新人。」
「那是，那是，好車位不會空著，前車開出後車開入。」
豹沖問：「師父，明天你真去問嗎？」
「問你個頭，開句玩笑都當真。」
陳福娣接著說：「有可能人家不是開玩笑，大哥不妨試一下。」
「謝謝你的精美晚餐，廚藝不錯，不過也別這麼著急把我往外推，我正想再過幾天集體生活。怎麼，你們不歡迎？」
「當然歡迎，跟著院長一定不會寂寞，一定能樂著，不論什麼時候。」豹雲一說，眾兄弟齊附和。
「看來我還有另一個功用，當個說書先生。好了，吃好了。王叔，你就在這歇著，要不困，到我哪裡喝茶去。」
「唉，好，好。」王叔點上一支煙，連連點頭，「你慢走，我一會起來，我們再嘮一嘮。」
「好的，我煮好茶等你。」阿明說著站起來要走，「我說兄弟們，吃好了是不是該撤呢，這裡光照充足，不再需要燈泡，給人家留點空間和時間。」
眾人聽說，一鬨而散。
王叔梳洗一番后在豹沖的帶領下來到阿明的別墅二樓客廳。
「王叔，來坐這，豹沖你也坐。」阿明拿出泡好的工夫茶，斟上。
王叔坐下，喝了一口茶：「好茶。黎院長，我還有些事不明，希望你能給點亮。」
「王叔，我還是那句話，有事你盡可以問，能不能答，或者是能答到什麼程度，我盡量。行嗎？」
「行。我侄子跟著你們真是他的造化，我就是想問一下你們究竟是什麼組織？涉黑嗎？」
「王叔，你多慮了，你看我像個黑老大嗎？」
「你倒不像，不過你手下的那些兄弟，倒是讓人覺得害怕。」
「王叔，少林寺、武當山你知道吧？」
「這個當然知道，地球人都知道。」
「我們跟他們類似，只不過沒有他們的名氣，不過圈子裡的人都知道。」
「哦，怪不得有那麼大的實力，丁氏兄弟碰到你們真是自找其辱。」
「喝茶，喝茶。」
「還有一個事，這事真不應該問，可我又嘴多，黎院長真是的今天失戀了嗎？」
「怎麼，在王叔看來不像嗎？」
「不是不像，我是佩服你，我們家那個小子，上次失戀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不吃不喝的，嚇了我一跳。」
「哦，可能是我沒心沒肺吧，也可能是我比較有經驗。」
「有經驗？」
「是的，第二次總是比第一次要有經驗一些。」阿明一臉無奈地說。
「對不起，惹你不高興。」王叔尷尬地說
「沒事。我總是覺得在就珍惜，不在傷心又奈何。」
「說的是。喝茶，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