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進城，賣貨
第6章進城，賣貨
常琳從家中出來后，想著昨天跟莫痞子的約定，老早的來到他們半山腰的家裡，她推門進院，家裡安安靜靜。
「有人在家沒？」
常琳喊了兩聲，沒人應聲，於是放下背簍，從裡頭掏出些蘑菇用院中缸里的水泡上。
「你咋才來，我都要餓死了。」男娃娃站在常琳的面前。
「小子，你咋神出鬼沒的，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你哥呢？他不會先給你弄點吃的墊吧墊吧咋的？」常琳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我哥？他做飯大概會把我毒死吧，不過你不用怕，他不在家，一大清早就出去打獵了。」
常琳翻了個白眼，「誰怕他啊，我不是怕他，我是守信用才來的，省得把你餓死在家。」
兄弟倆的家裡簡單的很，兩間卧房，一間廚房，院子里除了一根晾衣繩子就是一個石桌，其他的便是空空如也，常琳直接找到廚房，她將蘑菇泡開，洗乾淨。
「喂，小子，不介意我在廚房翻找東西吧。」常琳問著。
男娃娃回答，「不介意，既然你負責照顧我，廚房裡的一切，你都可以說了算，還有，我叫莫小安，不叫那小子。」
「行，知道了，別再這兒添亂了，真不可愛。」常琳將莫小安趕了出去，又將廚房可以吃的東西都翻找了一通，還好雖然他家裡一根帶點兒綠顏色的蔬菜都沒有，但是一些蕎麥麵和打獵得來的生肉都有些，而且調料也算齊全。
她將洗凈的蘑菇和一點兒肉切成丁，蕎麥麵和成細小的疙瘩，簡單的煮了一鍋疙瘩湯，常琳故意多做了點兒，因為自己也沒吃早飯呢，沒理由伺候人飯不管飯吧。
很快，廚房中飄出一股讓人味蕾大開的香味。
莫小安畢竟是個孩子，雖然聰慧又老成，但是聞到香噴噴的飯菜，也忍不住伸著脖子往廚房裡頭看。
「開飯啦！」
常琳抱著一盆疙瘩湯來到院中，她將盛著湯的盆子放到院里的石桌上，招呼著莫小安吃飯。
常琳開心的給自己和莫小安每人盛了一碗，抱著香噴噴的疙瘩湯，心中真是滿足的不要不要的，今天自己就當是偷饞了，等賣了蘑菇，自己後院裝上了鍋，也能天天吃好的了。
莫小安也是好久沒吃到過這麼美味的東西了，一碗接著一碗的盛。
兩人吃的正歡，莫衍背著一隻狍子走進院中，「你們兩個吃的挺香啊，可憐我大清早餓著肚子去打獵。」
「鍋，努回來啦。快來吃點兒，這女人做飯還勉強吃的下。」莫小安嘴中含著沒咽下去的飯，嗚嗚囔囔的說。
常琳瞪了瞪眼，「我叫常琳，你可以叫我琳姐或常姐，我也不叫那女人！再說了，吃成這種樣子，還說勉強咽的下去？丟不丟人！」
莫衍放下獵物，心中暗道，有那麼好吃嗎？一頓湯就給小安收買了咋著？「給我也來一碗。」
一盆疙瘩湯見了底兒，莫衍兄弟兩個還都意猶未盡。
莫衍放下碗，「做的還真是不錯，去做幾個餅子吧，一會兒我帶著去鎮子上。」
常琳歪著頭反問，「你不是說我是來給莫小安做飯嗎？沒說也得給你做啊，再說了，我一會兒把他中午的飯做出來，然後我也要去鎮子上呢，那有空在給你做？」
「你多做點兒就行了，給小安就在家一些，然後咱們帶著點兒，你給我做餅子，大不了我送你去鎮子上，反正也順路。」莫衍挑起嘴角，「有我送你，絕對保證半路上沒人敢招惹你。」
「哼，怕是都嚇得躲得遠遠的了。」
「那你不怕我？」莫衍笑著問。
常琳一驚，她拍拍胸口，這可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莫痞子啊，還是少挑釁為妙，「怕，怕死了，不過我既然答應你給你弟弟做飯了，你肯定不會難為我了對不對？」
莫衍看了看她，彷彿想在她的話語中發現什麼似的。
吃過飯，常琳又做了一鍋餅子，莫小安也把碗筷洗乾淨。
莫衍背著狍子，隨手將常琳的背簍拎在手中，「走了。」
「幹啥？」常琳愣了一愣。
「不是說去鎮子上嗎？
「哦…」
常琳小媳婦似的一路小跑跟在莫衍的身後，「你慢點兒走啊。」
「要不，我背著你？反正我看你你也就半個狍子的重量。」莫衍話說的輕佻，但是仍然慢下了腳步。
「沒想到你不僅是個痞子還是個登徒子！」常琳白了他一眼，誰用你背，又不是沒長腿。
「既然不用我背，就快點兒走吧。鎮子上我有個老主戶，專收山貨，我那些獵物都是直接給他，到時候我給你引薦一番。」
常琳點點頭，「哦，好吧。」她心中想著，痞子認識的人能是啥好東西，不過價錢若是合適，倒是可以考慮，比自己擺攤一點點的賣強多了，畢竟現在蘑菇這個東西若不是大酒樓，普通百姓也不見得買，權衡再三，常琳決定還是跟著莫痞子走。
二人來到鎮上后直奔聚福樓。
酒樓的小二看到莫衍的到來，就跟看到親爹似的親熱。
「莫大哥，你可來了，掌柜的正念叨你呢，你不知道，這陣子你沒來，我們哥幾個都沒好日子過呢。」小二一邊說，一邊熱情的將莫衍迎進酒樓後院。
常琳跟在他的身後，左顧右盼著，看小二的神情，這莫痞子看來跟聚福樓關係還真是不錯，而且酒樓裝潢的這麼好，沒準兒真跟莫痞子沾光，把蘑菇賣個好價錢呢。
幾人來到後院，一個掌柜模樣的中年男人，手中拿著算盤開心的看著眼前的獵物。
「莫兄弟，你可有日子沒來了啊，你若是在不來，我酒樓的野味可就要斷了貨了。」男人挺著肚子，一雙綠豆眼閃著精明的光。
「王掌柜說的啥話，我這不是衙門呆幾天嗎，要不哪能耽誤您的事兒，對了，今天帶個朋友過來，您看看這些東西，能不能收，大概啥價？」莫痞子難得的客氣有禮，他把背簍遞上前。
王掌柜看了看簍子里的蘑菇，眼睛一亮，都是新鮮貨，而且處理的乾淨，看著像是晾曬過，也不壓秤，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