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是怎麼折磨人，它讓人期待著
「傷得這麼嚴重，只是打一針疫苗怎麼能行？去做一個全面的檢查。」楚汐推著唐晚晴進了診室，堅持要讓唐晚晴做一個全身檢查，唐晚晴怎麼都拗不過他，只得任由他擺弄著。
做完檢查出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楚汐拿著那些結果，神色凝重。
唐晚晴皺著眉頭，半閉了眼睛，她揉著自己的眼睛，實際上一夜未睡，她現在有些困了：「怎麼了？很嚴重？」
經過了一晚上，臉上的傷口倒是不疼了，摸過去的時候除了一些坑坑窪窪的結痂的創口。
「沒有感染，好好養一下，應該也不會留疤。」
楚汐忽然笑了一下，他摸了一下唐晚晴的頭：「逗你的，不用擔心，笑一下。「
唐晚晴鬆了口氣，她也如楚汐意願的扯出一個笑容，只不過那笑容比哭還要難看，楚汐皺皺眉。
帶著唐晚晴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重新幫她處理了一下傷口，遞給她一杯熱水，她眼圈下都是掩飾不住的烏青。
「不會毀容的，別擔心，你是被連城養的那隻貓攻擊了嗎？」
唐晚晴捧著那杯熱水，好像還有些冷，楚汐又找了一件厚厚的毛毯披在了她的身上，把她全身都裹了進去，只剩下毛絨絨的一個小腦袋。
楚汐想起來自己以前撿到的一隻流浪狗，自己也是這樣卷著它，表情和唐晚晴現在的樣子如出一轍。
「她說我想害她，所以那隻貓才會攻擊我，楚汐，貓有沒有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攻擊某個人？」
唐晚晴面容在升騰的熱氣中有些模糊，楚汐仔細的想了一下，搖搖頭：「這種情況很少，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楚汐信誓旦旦的望著唐晚晴。
若是在以前，唐晚晴也許會覺受寵若驚，只不過現在她竟然也有些覺得這些東西都是無所謂。
比起這個，她更在意的是霍厲川的想法。
昨晚霍厲川那句話給了她一種的期待，若有若無的期待。
「楚汐，你知道那些惡魔在地獄里都是怎麼折磨人嗎？」
楚汐意外她會問這樣的問題，一臉驚訝地樣子：「怎麼折磨的，說來聽聽？」
「他讓他們期待著。」
唐晚晴喝了一口手裡的熱水，放下杯子：「謝謝你，有了這些結果，我覺得放心多了。」
她就窩在沙發上，楚汐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摸頭，好似這樣的動作能夠帶給人安撫一樣：「不用客氣，你休息一會兒，你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
楚汐身邊總是自帶那種讓人安心的氣場。
唐晚晴抱著雙腿，靠在沙發上，不再講話，楚汐擔心等下護士來喊自己驚擾了唐晚晴，自己輕輕地出門並把門關上了。
「她呢？」
剛把門關上，霍厲川從另一邊就走了過來，他看著楚汐，目光中有種戒備，楚汐對著他豎起一根手指，「噓」了一聲：「睡著了。」
「你怎麼沒有去陪連城？」
剛才在病房裡的那一幕，楚汐也看到了，這個時候看到霍厲川還這樣的緊張著唐晚晴也不知怎麼心生厭煩。
霍厲川沒有回答他，抬手就要去開門。
楚汐一把推住他的肩膀：「你可以不去保護她，但是請你不要再傷害折磨她了，她活的很不容易了。」
霍厲川抖了一下肩膀，甩開了楚汐的手，神色微涼，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這樣的話，他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為什麼每個人都這樣勸著自己，他對那個女人不好嗎？
可是那個人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枚棋子。
「無聊。」
房間里靜悄悄的，霍厲川雖說不在意，但是還是下意識的放緩了聲音，沙發上窩著小小的一團。
唐晚晴的睡顏，他見過多次，這個人睡著了也是不安分的，愁容滿面，她是不是真的過得很苦？
霍厲川想起她神采飛揚的樣子，再看看她現在皺著眉頭的樣子，搖搖頭，他移到了唐晚晴的前面。
唐晚晴裹著被子，只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看著可愛又有些可憐。
「為什麼不跟我說。」
「霍總——」
唐晚晴意識朦朧，半睡半醒中好像是察覺到了霍厲川，但是她眼皮沉重得睜不開，被子里的溫度太過於的溫暖。
她只能夠朦朦朧朧的喊了一聲，因為還沒有清醒，她的聲音沒有往日的清亮，帶著一種軟糯和微弱。
「睡吧。」
霍厲川腦中僅存的那一點微薄記憶，讓他想起來自己幼年時候睡覺，母親總是會溫柔的拍著自己的後背。
他索性也坐過去輕柔地扶著唐晚晴的後背。
動作輕柔，唐晚晴漸漸地又陷入了夢鄉中。
霍厲川看著她的面容，即便是被抓成那個樣子，她似乎也沒有多說什麼，纖長的睫毛緊密的合在一起。
「她睡得這樣熟，我現在親她一口，她也不會發現。」
等到霍厲川察覺到自己這樣念頭的時候，他已經湊到了離唐晚晴不到幾厘米的距離上，連唐晚晴的睫毛都能夠看得清晰的程度。
「你還不肯承認，你就是喜歡上她了！」
腦中又響起來那無啻於驚雷的聲音，霍厲川迅速的起身走了出去，他靠在醫院走廊冰涼的牆壁上，抬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心口一陣的冰涼。
霍厲川覺得自己的心底有些東西在慢慢的改變了。
赫連城明明受的傷比唐晚晴要重，卻比唐晚晴更加的活蹦亂跳，說是打了雞血，倒不如說是因為霍厲川的舉動，讓她重新的覺得自己被重視了。
相比之下，唐晚晴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她需要時時刻刻的避開赫連城，免得對方因為自己而情緒激動暈倒。
「新年打算在哪裡過呢？」
楚汐端著一碗的糖果走進來。
唐晚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的就呆坐在自己的病房裡，反正她現在的臉也沒有辦法出去見人。
現在她每天做的就是站在窗邊看風景，楚汐有時候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
「新年？」
唐晚晴愣了一下，楚汐抓了一把的糖果塞進了她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