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沈虞?」

忽然聽見這個熟悉聲音,沈虞愣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他又喊了一聲。

「沈虞?」

隨後破舊的木門被掀開,裴義之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昏暗的月光下,他一身長袍立於對面,目光溫柔,帶著一絲擔憂。

沈虞適才緊張的心如緊繃的弓玄驟然放鬆,整個人疲倦不已,連站都快站不穩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氣,愣愣的看著他。

「別怕,我來了。」他走近將她輕輕攬入懷裡。

沈虞沒有反抗,實際上,這一刻窩在他懷中讓她得到最大的慰藉,他的身上有一股令人心定的安全感。

正是她此刻需要的。

她甚至主動抱住他腰身,平復適才恐慌的心神。

她的動作令裴義之微微一怔,隨後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在她耳畔柔聲細語的哄著,「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就這麼,兩人在牆角抱了一會兒,有輛馬車行過來。

「小姐?」是王掌柜尋來了,他跳下馬車見沈虞和一個男子在一起,詫異了一瞬,又立馬明白過來。

他像裴義之行了一禮,「多謝裴大人相救。」

裴義之沒說話,卻是問沈虞,「困了嗎?我們這就回去。」

「回哪去?」

「去客棧歇息。」

沈虞從他懷中出來,也沒問他為何出現在這裡,只愣愣的由他牽著走,等走出巷子口,發現馬車旁邊站了許多人,像侍衛的模樣,她有些狐疑。

「小姐,是這些人及時救了我們。」王掌柜解釋道。

沈虞「嗯」了一聲,也沒多問這些侍衛從何而來,又是誰的侍衛,但定然與裴義之有關係。在裴義之身上有太多神秘的東西,他從來沒解釋過,她也從來沒問過。

一行人又進了剛才的客棧,此時大堂燈火通明,幾個小二揉著眼睛在清理現場,見她們進來,問道:「幾位客官住宿?」

小二見他們人有些多,又說道:「實在不巧,今晚客棧之前起了火災,燒了幾間客房,眼下能住的只剩一間上房和兩間下房了。」

「這就夠了。」裴義之說道。

沈虞看著他,又看了看王掌柜還有身後的十來個侍衛,不明白哪裡夠。

「他們不用。」裴義之指的是那些侍衛。

這時王掌柜也走過來說道:「小姐,您和裴大人住上房,下房我們住著,眼下夜深,其他客棧也打烊了,沒法再找地方,今日就先將就著如何?」

既如此,沈虞也只能點頭。

這家客棧算是安縣最大的客棧,一共三層樓,之前沈虞住的是第三層,但第三層燒了西邊的山間客房,她們只能住二樓了。小二帶著兩人進了房間,又很快端來一桶熱水,「兩位客官,請早點歇息。」

「好。」裴義之客氣的關上門,見沈虞局促的站在床榻邊,輕柔的笑道:「你先睡吧。」

「那你呢?」

「我不困,就在那坐一會兒。」他指著窗下的一把交椅說道。

沈虞也說不清自己此刻是何心情,裴義之救了她,她是感謝的,可若要她跟裴義之睡一張床榻,她是拒絕的。但又覺得此時此景自己顯得很矯情。

「再不睡,天就要亮了。」裴義之說道,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沈虞見他已經靠著椅子闔眼假寐,打了個哈欠之後,索性也爬上了床,沒過片刻,就已經沉沉睡去。

裴義之悄然睜開眼睛,走到榻邊點了她睡穴,隨後出門。

「你們好生守著,莫要出了差池。」他吩咐門口的兩名暗衛。

「是。」

......

夜幕下,街角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旁站著幾名黑衣人,其中一名黑衣人跪在地上,神色恭敬。

「是何人?」裴義之坐在馬車裡頭問道。

「殿下,此人是安縣的地頭蛇,叫夏貴鴻,經常劫持路過安縣的商客,安縣縣丞與其同流合污,兩人裡應外合,這些年,幹了不少人命勾當。」

「敢如此明目張胆的殺人放火,想必背後有人撐腰,此事查一查。」

「是。」那侍衛遵命,又猶豫的問道:「殿下,這個夏貴鴻要如何處置?」

「先斷他四肢,等查清背後之人再另行收拾。」

「是。」那名黑衣人領命而去。

......

翌日,沈虞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她下意識的朝窗邊看了一眼。裴義之還在,他拿著本書卷端坐著。儘管過了一夜,但他身上的衣衫依舊纖塵不染,連半點褶皺也沒有。

見她醒來,輕柔一笑,說道:「醒了就起吧,也該吃早飯了。」

他起身到門口吩咐了一聲,隨後又坐回來,也沒再看書,而是詫異的盯著沈虞。

沈虞不解,狐疑的走到銅鏡前照了照,這一照,整個人都不好了。

只見鏡中的自己頭髮蓬亂,衣襟歪斜,左眼還有片臟污的痕迹,從眼角一直延伸到臉頰,模樣狼狽。

她想起了昨晚躲在牆角的情況,估計是在那蹭著了髒東西了。心裡嗷嗚一聲,趕緊跑到洗臉盆邊,就著冷水擦了把臉。等拾掇好之後,早飯也送來了。

裴義之正在桌邊等著她。

蘇璃走過去坐下,拿起碗細細的喝起粥來。

「茶葉被扣的事,我聽徐嬤嬤說了。那天你就是想找我說這事?」

「嗯。」

「你走的時候也沒跟我說一聲,我還擔心了許久。」

沈虞沒說話,繼續喝粥。

「我聽王掌柜說你送了安縣縣丞一匣子金條,那金條恐怕白送了。」

「為何?」沈虞朝他看去。

「扣押你們茶葉的和昨晚縱火的正是同一伙人,這些人常年劫持過路商客,而這個安縣縣丞,也是其中同夥。」

沈虞詫異,連粥也喝忘了喝。

「不過你放心,茶葉的事交給我,最遲後天就可到長安,今日我們先回。」

「嗯。」想了想,她又補充了句,「多謝!」

裴義之笑了,「何須說謝?我們是夫妻。」

沈虞沒應這話,低下頭默默的吃早飯。

過了一會兒,王掌柜在門口稟報道:「裴大人,東西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好,那現在就走吧。」

沈虞跟著他下樓,佩秋在大堂捏著兩個包子啃著,見她下來,悄悄的在一旁問道:「小姐,昨晚上我見了好些侍衛守在客棧,那些人是誰啊?」

沈虞搖頭,她也不知道,瞥了大堂和門口一眼,此刻卻是一個侍衛都沒見著,就王掌柜和車夫忙前忙后的搬行李。她站在角落等著,聽著大堂里的人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夏家出事了。」

「哪個夏家?」

「嘖......還有哪個?安縣夏老虎啊,聽說早上起來,突然手腳都沒了,床榻上血淋淋的,嚇死個人。」

「是仇家乾的?」

那人搖頭,「不知道,又聽說是個妾室乾的,不過那妾室已經瘋了。」

「如果是真的,那個妾室恐怕也算為安縣百姓除害了。」

「可不是?夏老虎在安縣橫行霸道了這麼久,總算遭了報應。」

沈虞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這等一夜之間沒了手腳的離奇之事,像極了話本子裡頭江湖尋仇。她倒不認為是那個妾室乾的,估計是哪個江湖豪傑、英雄好漢路過不平為民除害了吧?

話本子裡頭不都這麼寫的嗎?

將將榮升為「英雄」的裴義之已經走出了門口,他沐浴在陽光下朝她微眯著眼,喊道:「沈虞,走了。」

沈虞還想再聽聽的,見眾人都已經等著她了,這才挪腳出了門。

......

回程的馬車極快,幾乎只有半日就到了長安。一路身心疲憊的沈虞原本想著回到府中好生歇一歇,可沒歇多久,又聽了一則消息。

宋姨娘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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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每天固定早上六點更新哈,如果有營養液,給點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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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狗血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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