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黃金蜂蜜酒商會
「抱歉，先生……讓您久等了……」
這麼說著的是一個胖胖的女性，她表現的還算是尊敬的樣子，朝著艾歷克斯鞠了個躬說著，非常有禮貌的在會客室內坐下。
看著坐在自己正對面，隔著桌子等待著他說些什麼的女性，艾歷克斯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也沒有因為長時間的等待而顯得不耐煩。
他輕輕的嗅了嗅，瞄了這個人一眼，又移開了目光，說道：「所以說，要是真的覺得抱歉的話，就不要用廉價的香水去掩飾匆忙的苟且啊……」
「什……什麼？」
女性接待愣了愣，她震驚的表情出賣了她，額頭上的冷汗則完全暴露了她……人體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每一個細節都有可能成為一種背叛。
而面前的女子，顯然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眾叛親離】這個辭彙的最好詮釋……
艾歷克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要和她繼續廢話的意思，他敲了敲桌面，直截了當的說著：「魔珖……到底在哪裡？」
「你說，什麼魔珖？為什麼會和魔珖有什麼聯繫？」
「……」
艾歷克斯沉默了一下，他有種嘆氣的衝動，但是他並不能這麼做，為了給出足夠壓力，他不得不咄咄逼人……
「嗙！」
他將雙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發出了不算小的響聲，整個人站了起來俯視著面前的人，欺身而上與她對視著，說道：「一周前，有人在這裡售賣了魔珖……我需要出售者的情報。」
在拍打桌子的聲音響徹之後，兩三隻烏鴉從窗外的樹上被驚動，紛紛的飛走……只在窗台上留下了兩三根漆黑的羽毛。
「這……」
女招待被艾歷克斯鎮住了，與此同時會客室的門被推開了，從門外進來的是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看上去有些斯文的男子，他揮了揮手示意招待退下……
「這位先生，請不要這麼肯定的認定我們的罪行……私下交易魔珖是違法的，我們黃金蜜酒商會，自始至終都是瓦塔拜爾斯忠誠的秩序捍衛者。」
真可惜，只差一點……
艾歷克斯暗道可惜，但是也沒有太失望，就這麼把情報輕易的問出來才是奇怪事情，他看著新出現的男子，問著：「怎麼稱呼？」
「您可以稱呼我為貝里，是黃金蜜酒商會第七層的負責人，要是您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與我商量……我又該如何稱呼閣下呢？」
看上去，這個男人很有禮貌的樣子，甚至還帶著【眼鏡】這種稀罕的東西，一舉一動都不像是土生土長的第七層人……
「艾歷克斯……」
在這麼簡單的報出了名字之後，艾歷克斯與男人握了握手，然後挑了挑眉頭，問著：「在第六層出生，然後在第五層生活，對吧？」
貝里點了點頭，收回了手之後，才莫名的感覺到手上有些刺痛，他沒有放在心上，而是開始意識到……面前的偵探沒那麼好糊弄。
直到這個時候，貝里才認真的看向了艾歷克斯，他將自己的心態放平穩，說道：「不愧是最近風頭正旺的大偵探……」
「因為你一舉一動，帶著屬於第六層的麥子味，說明在那裡生活了不短的時間，但是又一副精英樣子……還是很好猜出來的。」
聽了艾歷克斯的話，貝里臉色變得陰沉了下來，但是什麼都沒有說……
看到了他這幅樣子，艾歷克斯倒是覺得事情好辦了許多，他直截了當的說：「這次的案子牽扯很大，如果你們合作的話……瓦塔拜爾斯只會追究主犯的責任。」
「大偵探在說什麼？我完全……」
「聽著……我們只追究主犯的責任。」
艾歷克斯粗暴的打斷了貝里的話，將手中被惡作劇的剪的滿是破洞的報紙捲成棒，幾乎要戳到貝里的臉上，他說道：「我希望你沒有將那些魔珖賣掉，不然……」
這麼說著，艾歷克斯湊近了貝里的方向，像是在隱藏什麼的樣子，輕聲的耳語著：「所有的知情者，與可能知情的人……都會被秘密的處理掉。」
「處理掉？」
因為這話太過於驚世駭俗，貝里忍不住重複了一遍，他又忍不住的接著問道：「被誰處理掉，怎麼處理？」
「好吧，或許是我沒注意說話的方式，將說出的話的理解難易程度，錯誤的控制在了正常人能夠理解的範疇，而沒有考慮到更低層次的人。」
艾歷克斯忍不住暴露了他的本性，然後接著又控制住自己不繼續毒舌，繼續說道：「至於誰來處理知情者，當然是……」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伸手指了指天上……
事實上，貝里此刻多麼希望得到一個確切的回答，他並沒有考慮為什麼這個偵探會知道那麼多，而是目光遊離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當然，其實也有其他的可能……比如上頭的人發發善心之類地？」
艾歷克斯注視著窗台上的黑色羽毛，那是非常非常黑的顏色，如同第七層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沒有光源也沒有照明。
「最好的可能性，或許就是被流放到第十層了吧……雖然下場可能還是死，但是至少比被三塔的人和審判庭直接處決要好些。」
「……」
看著沉默無言的貝里，艾歷克斯按著自己手上，正在不斷滲出小血珠的傷口，看了看貝裏手上與他完全一致的傷口……
「誒？貝里先生，你也受傷了嗎？位置好像完全一樣啊……」
其實他從握手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能夠宣告勝利了，交談與試探只是為了加快進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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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貝里還是沒有將具體的人告知艾歷克斯……因為那是連貝里也叫不出名字的小人物，只知道來者是自稱烏鴉幫的人。
「總而言之就是這樣，貝里是個將階層看的很重的人，要不是我出馬發現了這點，想要抓住這條線索難上加難……怎麼樣，探長先生？」
面對著艾歷克斯的男人，這個約莫三十歲不到些的蘇格蘭場探長，他看著艾歷克斯，說道：「委託完成的不錯……但大偵探的上午，做了些什麼？」
「哈哈哈……這個……」
面對左右而言他的艾歷克斯，探長嘆了口氣，點出十枚白納爾，說道：「這是你今天的報酬，希望你明天的工作也能夠順利展開。」
「祝慷慨之人夜夜好夢~~」
「……」
「嗯嗯……」
艾歷克斯看著有些昏暗的環境，他輕聲哼起了不知名的歌調：「在以色列、在伯利恆，神聖之子降生~那日晨曦正剛好，照在窄小馬槽~~」
「……」
「我上午做了些什麼？可不能讓你知道啊……探長先生。」
艾歷克斯這麼自言自語著，邊走邊扶了扶自己的帽子，隨意搖晃著手杖。
世界上，最完美的謊言就是真實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