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鴻門宴的真相

項羽最牛，一口氣吃了二十三碗，還不算菜，就這飯量放到現代去當個吃播，那些什麼大胃王見了他還不得繞著走？看來這大王過真不是白叫的，人高馬大力氣大，名氣大，飯量更大。

吃完了飯虞姬很自覺的站起來收拾桌子，把那些盆盆碗碗端到旁邊的桌子上，而項羽則是一動不動地坐著，林火有些不好意思，站起來想幫她收拾，卻被虞姬攔住了：

「你歇著就好，這些事我來做。」

見項羽沒有任何反應，林火恍然大悟，這就是古代所謂的男尊女卑了。身為一個男人，他很羨慕，可惜現代社會已經沒有這種觀念了，吃完了飯有幾個男的敢坐著不動，讓老婆自己收拾？

收拾完桌子，虞姬重新擺了兩個碗，給他們斟上酒。

被女人這麼伺候著，林火實在是不適應，坐在凳子上扭來扭去的，渾身不自在。

「虞姬，你也坐下一起喝吧，如今不用講究那些。」

項羽伸手拿過一個碗擺在虞姬面前。

「謝大王。」

虞姬雙手捂住小腹沖項羽彎了下腰行禮。

項羽端起倒滿酒的碗沖林火示意。

林火連忙端起碗來跟項羽碰了一下，仰頭喝了起來，他初中時就會喝酒了，而且還有點酒量。

一喝進嘴裡林火就感覺不對了，這酒看上去很清澈，可喝起來並沒有白酒那種辛辣的刺激，也不像啤酒那種麥芽發酵后的苦澀，反而有點酸中帶甜，像是醪糟湯的味道。倒也不至於吐出來。只是習慣了現代酒的味道，突然喝到這種酒感覺有點怪。

項羽倒是很享受，一口乾了一碗酒，放下碗來滿意地咂咂嘴。

林火也不再猶豫，一口氣把碗里的酒幹了。

虞姬給兩人把酒斟滿，又給自己倒了一碗，然後端起碗來說道：「妾敬大王一杯。」

說完自己先幹了，項羽抬抬手也幹了。

虞姬又給自己倒了一碗，端起來對林火說道：「這杯酒敬...」

說到這突然卡住了，她也不知該怎麼稱呼林火，兩人之前說話都是不加稱呼，可現在敬酒這麼正式的場面，不加稱呼就太不禮貌了，可又不能跟著項羽叫林火兄弟，很為難。

項羽看出了虞姬的窘迫，幫她解圍：「之前你不是對店家說過了嗎，我是你夫君，林火是你小叔，咱們現在這種情況，換個身份也好，免得招搖，以後咱們互相之間就以親人相稱。」

虞姬點點頭，再次端起酒碗：「這杯酒敬小叔。」

林火連忙站起來，跟虞姬碰了一下：「謝謝大嫂。」

虞姬敬完酒就輪到林火了，他又分別向他的新大哥和大嫂敬了酒，這酒桌上的儀式才算結束。

虞姬喝了三碗酒就放下碗不喝了，專心給項羽和林火兩人斟酒。

不知不覺已經喝了大半罐酒，項羽的臉開始發紅了，端起碗輕輕晃動著說道：「這酒真是個好東西，自古多少英雄好漢沒有不愛酒的。都說好男兒志在四方，可我沒有那麼大的壯志，平生只求三樣，天下土地、天下美女、天下美酒。」

林火撇撇嘴，這志向還不大？別裝了行不行？他豎起大拇指，又跟項羽幹了一碗酒。

「二弟你這酒量不小啊，能喝酒的都是豪爽之人，哈哈，哈哈，我平生最愛結交豪爽之人了。」

項羽爽朗地大笑起來。

「一般一般，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感情薄喝不著，感情厚喝不夠，感情鐵喝出血。」

林火隨口說道。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項羽聽得一頭霧水，倒是虞姬掩嘴笑了起來：「小叔還真是會說些俏皮話呀。」

「這一喝酒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大哥，當初鴻門宴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殺了劉邦呢？如果當時殺了他，現在不就沒這麼多麻煩事了嗎？」

林火想起鴻門宴的典故來，據他的了解，項羽是個嗜殺殘暴的人，可為什麼不殺劉邦，百思不得其解。

「那時劉邦名叫劉季，不過是鄉間的一個混混而已，投入義軍營下，後來陳勝吳廣兵敗，劉邦帶兵轉投到我叔父項梁麾下，因作戰勇猛善用計謀頗得我叔父賞識，我那時與他關係很好，兄弟相稱，經常一起領兵作戰。」

說到這項羽停了下來，端起酒慢慢喝起來，林火沒有打擾他，知道他正在回憶當時的事。

「我叔父戰死後，由我統領義軍，亞父范增對我說劉邦是個小人，雖然表面順從我，其實野心頗大，背著我私下籠絡將才，收買人心，要我多提防他，最好能找機會除掉他，可我當時並沒有把亞父的話放在心上。」

說到這項羽又開始喝酒，一碗酒下肚后揉了揉揉臉接著說道：「攻破咸陽后，亞父聽說劉邦已打算在關中稱王，且已籠絡了蕭何、張良、樊噲等人，我才知道以前小瞧了此人，便在鴻門設宴，邀請劉邦來共議天下大事，想藉機除掉他。

未曾想宴席剛開，劉邦就主動上前敬酒，說的都是以前一起打仗的往事，並且一再表示他絕無二心，只會奉我為王。我一時心軟念及舊情，便不忍再殺他，後來我弟項莊想借舞劍之機殺了劉邦也被我攔住了。鴻門過後，劉邦回到關中立刻自立為王起兵造反。」

原來是這樣，林火點點頭，跟歷史記載的還是有些出入的，那個叫什麼項伯就沒出現，而且也不像後人所說是樊噲的霸氣鎮住了項羽，讓他不敢殺劉邦，只是項羽心軟沒下的去手，想想也是，即使樊噲再霸氣，又怎麼能嚇住項羽呢，更何況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只要項羽願意，都不用他自己動手劉邦就得團滅了。

「那大哥你後悔嗎？」

林火想不明白項羽威震天下，又怎麼會被和劉邦那並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情束縛住？

項羽搖搖頭：「雖然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但我從未後悔過，我自幼父母雙亡，一直跟隨在叔父左右，是他把我撫養成人，兒時只有堂弟項莊與我一同玩耍，劉邦與我兄弟相稱，我亦把他當做是我親兄弟，要我殺自己的兄弟，我下不了手。」

「大哥，你真夠義氣。」林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來給項羽敬酒。

作為一個志在天下的統領來說，項羽並不合格，可作為一個男人，他的這份義氣，著實讓林火佩服，林火不懂什麼天下，但是朋友之間不就是要講義氣嗎？

儘管劉邦背叛了項羽，可項羽從未後悔沒殺掉他，因為那時兩人還沒有徹底翻臉，項羽只是做了一個朋友該做的，他問心無愧。

「也就你這麼說，別人都說我婦人心腸，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項羽苦笑著喝下碗里的酒。

「你既然知道鴻門之宴，莫非後世還有人知道我？」

項羽有些好奇林火還知道些什麼，畢竟一個人在得知兩千年後還有人記得自己，也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

「當然了，西楚霸王項羽，那是多牛的人物啊，要不然我怎麼會回來找你呢，後世關於你的傳說很多啊，像剛才的鴻門宴，還有霸王舉鼎，霸王別姬，還有破釜沉舟好多好多，還有很多關於你的詩，我還記得幾首，背給你聽啊。」

林火一下子興奮起來，開始回憶那幾首他痴迷項羽時特意背下來的詩：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前一句不失霸氣，可后句卻有些悲傷。」

項羽晃著腦袋點評。

「還有，勝敗兵家事不期，包羞忍恥是男兒。江東子弟多才俊，捲土重來未可知。」

林火也晃著腦袋繼續背詩。

「這首倒是意味深長啊，江東子弟多才俊，沒錯，我江東男兒個個都是才俊。」

項羽開心地笑了起來。

「還有還有，還有...我想不起來了。」

林火揉了揉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他還記得幾首，不過都是批判項羽的，他不能說。

「無妨，有這兩首我心滿意足了，那後人又是如何評價我的？」

相對於詩詞的歌頌，項羽還是更關心後人對他的評價。

「這個...」

林火撓著腦袋，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評價肯定也是褒貶不一，有人誇肯定會有人罵，你照實說就行。」

項羽倒是看的很透徹。

「評價太多了，我也記不住，不過分主要為兩種，一種就是稱讚你的，說你是個真豪傑大英雄，重情重義的血性漢子，有勇有謀，滅掉了殘暴的秦朝，是軍事上的天才加奇才，巨鹿之戰五萬楚軍大勝四十萬秦軍主力，秦王朝就是你推翻的。

彭城之戰三萬騎兵只用了半天時間就擊潰了劉邦的五十六萬人馬，雖然垓下之戰敗了，但你率領的十萬楚軍也讓劉邦七十萬兵馬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要不是糧草和兵員無法跟上，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你一生打了七十多場仗，鮮有敗績。後世那些被稱為名將的人也沒有人可以和你比肩，如果論單兵作戰能力，從盤古開天闢地到我那個年代，你是第一。」

林火滔滔不絕地稱讚起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