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烏雅乾的好事

「過獎了，我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又怎麼會落得今天這步田地，另一種呢？」

項羽搖搖頭，並沒有因為被人稱讚而洋洋得意。

「還有就是批評你的，說你太過意氣用事，而且太過殘暴失了民心，入關之後活埋二十萬秦兵，放火燒了阿房宮，殺了子嬰之後又在咸陽屠城，好像也就這些了，因為雖然你敗給了劉邦，但是在我們那個年代你的名氣要比劉邦大多了，崇拜你的人更多，雖說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但在你身上這句話不成立，大多數人都很惋惜為什麼死的不是劉邦。」

林火能說出來也就只有這些了，他太崇拜項羽，所以對負面評論也不怎麼在意。

「還算是中肯，活埋二十萬秦兵主要是怕他們日後起兵造反再生戰事，火燒秦殿當時也是為了順應民心，畢竟胡亥太過殘暴，殺子嬰是為了給我叔父報仇，屠城咸陽是我一時衝動了。」

項羽點點頭，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看的出來他是用很公正的心態看待後世對他的評價。

「二弟，如果你不出現，我恐怕已死在烏江邊上了，後世也是這麼說的吧？」

項羽又問道。

「是的，根據歷史的記載，大嫂是為了逼你突圍，所以在垓下自殺，你帶領八百騎兵突出重圍，到烏江邊上身邊只剩二十八人，當時烏江上有一個漁夫把船劃過來要載你過江，可是你說無顏再見江東父老，不肯上船，拔劍自刎，剩下的二十八個人也一起自殺了。」

「一派胡言，當時垓下敗局以定，大營被破時我已知生死難料，勸虞姬裝死伺機逃走，可她不肯，我二人騎著烏雅衝出大營，身邊並無兵士跟隨，一路逃到烏江，你也看到了，江面哪有什麼船？」

項羽有點火了，他可以接受歷史的批評，但不能接受扭曲的事實。

「大哥你別生氣，這都是後人們胡說的。」

林火趕緊安慰項羽，覺得他有點過於較真了，反正最後的結局都是一死，只是歷史把他的死描述的更加悲壯了一些。

「罷了，都是個死人了，我還計較這些做什麼？」

項羽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深吸了幾口氣，逐漸平靜下來，又問道：「我死後那劉邦是否真的得了天下？」

「是，你死後劉邦稱帝，建立了漢朝，定都長安，史稱西漢。」

林火點點頭，這都是事實，即使他不說，項羽很快也會知道的。

陶罐里的酒已經喝完了，項羽把玩著手裡的陶碗，很失落，垓下被圍幾次突圍失敗后他就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如今親耳聽到後世來的人證實了這個消息，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趕了一天的路，咱們早點休息吧。」

項羽放下手裡的碗大步往外走，虞姬連忙跟在身後，進門之前那個老頭已經告訴他們旁邊那間就是今晚給他們住的屋子。

林火愣了一會，有些不習慣，項羽那麼強的好奇心，不是應該問問後世是怎麼評價劉邦的嗎？不過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就好比正在熱戀的女友有一天突然告訴你她要結婚了，但新郎不是你，難道那時候你還有心情去關心在別人眼中這個新郎是不是個好男人嗎？

權勢，天下，這兩樣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對林火來說是很模糊的，他沒有經歷過，所以想破了腦袋也只會覺得當了皇帝無非就是讓自己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而已。

看來擁有的越少，慾望就越少，相對應的煩惱也就越少，林火獨自發了一會呆，自嘲地一笑，扶著桌子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房間已經收拾好了，項羽和虞姬已經睡下了，不過都穿著衣服。一張大大的木板床上鋪著薄薄的褥子，連被子和枕頭都沒有，虞姬側身躺在牆角，閉著眼睛好像已經睡著了。項羽躺在正中間，面無表情地看著屋頂，無形之中傳遞出一個信息：我心情不好，不要來煩我。

林火很識相地沒有吭聲，把燈吹滅了后爬到了床的另一邊，學著項羽的樣子平躺著看屋頂，可惜什麼也看不見。

床板有點硬，這讓林火很不適應，不由得懷念起自己小窩裡那張席夢思了，雖然舊了點，但是睡著很舒服。

現在的時間大概也就是夜裡九十點鐘，平時這個時間林火要麼在玩手機，要麼在看電視，可現在什麼都沒有，項羽又不想跟自己說話，他也只能幹躺著。

晚上和項羽喝了不少的酒，一開始還有點頭暈，不過現在也沒什麼感覺了，這酒勁來得慢但去得也快，主要還是度數太低的問題，以前還懷疑古人說的千杯不醉是吹牛，就算是啤酒喝多了也得吐，不過現在看來也並不是不可能，這酒跟飲料沒什麼區別，只要肚子夠大，就能一直喝到滿。

「大王。」

睡夢中的虞姬發出了一聲囈語，然而還在思考人生的項羽並沒有理會她，林火這才想起床上還有個女的呢，不禁又開始興奮起來。

自從父母去世后，林火就被貼上了壞孩子的標籤，他也一直朝這個方向努力發展，偷雞摸狗打架鬥毆那都是家常便飯，可唯獨沒有正兒八經的交過一個女朋友。

尤其讓林火自卑的是面對心動的女孩子時，平時幹壞事的勇氣就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心跳加快血壓升高，說不了幾句話就想跑，從來都是只敢偷窺而不敢對視焉。

不敢並不代表他不想，他也曾在無數個深夜反鎖房門，看著小電影想著隔壁小麗，釋放自己那無處安放的青春。

活了二十年，除了媽媽，林火還是第一次跟異性睡在同一張床上，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中間隔了個項羽。

不過他現在的興奮並不邪惡，虞姬可是他大嫂，於情於理他都不允許自己想歪了，只是單純的激動自己終於和女人在同一張床上睡過了，要是以後回去了跟別人說起自己和虞姬同床而卧，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信。

林火胡思亂想著慢慢閉上了眼睛，睡得正香時就被一陣呼嚕聲吵醒，他有些惱火的想要開口罵兩句這房間的隔音效果是越來越差了，等到坐起來才意識到自己並不在家裡，打呼嚕的正是邊上的項羽。

這呼嚕聲跟打雷似的，林火無言地坐了一會，發現項羽並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只能暗自嘆息這虞姬跟了項羽也是夠遭罪的。

正準備重新躺下睡覺，林火感覺到肚子有些漲，便摸索著下了床，出門去尿尿。

院子里空無一人，這個點所有人都睡著了，林火也不知道廁所在哪，只好到牆角尿了一泡。

提上褲子準備回屋，林火就聽到一陣響動，是從馬棚那邊傳來的，他站在原地仔細聽了一會，越聽越覺得可疑，難道有人發現烏雅是匹寶馬，趁著夜深人靜來偷馬了？這可是古裝電影里經常有的情節。

那可不行，烏雅可是馱著他們趕路的超跑，可不能出問題。林火順手從牆邊摸了把鋤頭，朝著馬棚走了過去。

等到了馬棚邊上，借著月光一看，林火頓時目瞪口呆，並沒有什麼偷馬賊，而是烏雅自己發出的動靜。

此時烏雅正壓在原來馬棚里其中一匹馬的背上。

林火獃獃地看了一會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臉頰開始發燙，同時有些佩服烏雅，都說漫漫長夜寂寞難耐，這麼快就能勾搭上一個也是不簡單了，雖說古代的人都很保守，可這古代的馬倒是很開放啊。

很快被烏雅壓著的那匹馬就癱倒在地上，林火還以為完事了，正準備離開，那隻烏雅似乎還沒盡興，又走到了另一匹馬身後。

林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丟下鋤頭轉身回屋，這烏雅還真是好興緻好體力，大半夜的不睡覺干這事。

重新躺在床上，林火回憶起剛才烏雅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備受打擊，不禁又想起了小麗，帶著對她的幻想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火的美夢被虞姬的一聲驚呼打斷，他睜開眼睛，感覺到床比昨天軟了許多，低頭一看，正好對上項羽那雙疑惑的大眼，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趴在項羽的身上睡著了。

再一扭頭，虞姬坐在床上，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

怎麼會這樣？這是什麼情況？林火的大腦飛速地運轉，最後總結出來大概是因為夜裡做的夢真實感太強，所以導致他沒能控制好自己的睡姿。

「早上好，起得真早。」

林火打了聲招呼，從項羽身上滾了下來，直接滾到了牆角，恨不得把腦袋塞進牆裡去，太丟人了，同時心裡暗自慶幸辛虧自己不喜歡爬山，否則昨晚越過了項羽爬到虞姬身上可就麻煩了。

項羽坐起身來拍了拍林火說道：「你睡覺很不老實，翻來翻去的還說夢話，把我吵醒了好幾次，那個親愛的麗麗小寶貝是誰？」

我的天吶，我都幹了些什麼？林火抱住腦袋，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