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希翼

007希翼

明渝鈞又開始徹夜難眠,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和焦慮。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姐姐了,他以為姐姐已經離世了;如今有機會再見到姐姐,他覺得也許是上帝的眷顧。

所以第二天他華麗麗地頂著兩個黑眼圈出現在顧朝笙面前,還蠻不好意思的。

「你這是,熊貓裝?」顧朝笙盯著他濃重的黑眼圈打量了五分鐘。

「我是沒睡好。」明渝鈞依然是神采奕奕的樣子,絲毫不像一夜未眠過後的人。

顧朝笙本來想勸他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現在什麼都還不確定,到時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看見明渝鈞這樣,他再說就不免有些煞風景了,便道:「快要再見到你姐姐了,你這麼精神亢奮的,會讓她擔心的。」

雖然撇撇嘴,明渝鈞還是點頭,又跟他叮囑說:「你千萬別跟我姐亂說話;之前看到的聽到的那些東西全部忘掉,我也全部忘掉,不要亂說話。」

「我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就算明渝鈞不緊張兮兮地提醒,顧朝笙也會有所顧忌。

「還有我們的關係······我不想讓我姐知道。」明渝鈞仍然不放心地囑咐。

顧朝笙都表示理解,畢竟可想而知若明晚妝知道了可能會認為顧朝笙將她單純的弟弟帶壞了,雖然事實如此。

但有一件事顧朝笙必須要先說清楚:「但也許,我們找到的那些事情,其實你姐比我們知道的都還清楚。你還記得景大論壇里的那個帖子嗎?你姐和卓曉繁互罵小三,這都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說你姐早就知道卓曉繁和夏致寧之間的事情了,只有我們以為她不知道。」

想到這種可能性,明渝鈞的表情才染上了幾分憂愁:「可是我姐······她一定很難過。」

「那些視頻,你姐會不會有可能看過?」顧朝笙突然想到。

「不可能,你別給我講這種鬼故事!」明渝鈞根本無法接受這種可能假設。

正如曾經顧朝笙說過的,就他們看見那些視頻都覺得心理不適,要是讓明晚妝看見了恐怕要氣得跳寧江。

顧朝笙純粹胡思亂想著,只是希望不會這麼狗血。

最近明渝鈞又恢復了從前宅在電腦前的生活,甚至於直接在電腦桌面安裝了一個秒錶倒計時,把倒計時精確到五月二十一日;有時就盯著倒計時數著流逝的一分一秒,只感慨時間過得太慢了。

顧朝笙是真怕他會憋出問題,趁著最近晴光正好,就找著借口把明渝鈞從屋子裡拉出來散散心。

明渝鈞是百般不願,說就算顧朝笙拉來個輪椅推他出去,他老人家都不想走動了;不過最後還是被顧朝笙恐嚇加威脅地拖走了,美其名曰去感受一下陽光的溫暖。

早間剛下了一場雨,雨後微陽,青草的芬芳撲面襲來。

明渝鈞合掌停在鼻尖,閉上眼睛似乎在虔誠地感受著這舒適的味道。

「平時還是多出來走走比較好,整天呆在屋子裡遲早會憋出病的。」顧朝笙在旁邊叨叨道。

「我在家裡又不是閑著,你這樣說著倒好像我整天無所事事一樣。」明渝鈞嘟囔。

他說他這幾天在看柏拉圖的著作,對於千年前哲學家的思想很有感悟,覺得能跨年千年時空的阻隔和柏拉圖探討。

顧朝笙還覺得奇怪他怎麼突然就對哲學感興趣了,就順著他的話問起:「比如呢?」

明渝鈞毫不猶豫道:「柏拉圖式愛情,簡直就是最理想的愛情狀態了。」

突然聽他提到了柏拉圖式愛情,顧朝笙自然聽出了他這話的暗示之意,果然就看見走快了兩步的明渝鈞轉身,語氣很認真地跟他說:「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

「沒有。只是很意外,你的想法轉變得有點大。」顧朝笙語氣很感慨。

「最近刺激的事情太多了。」明渝鈞只是長嘆了一口氣。

他們本來都只是安安生生過日子的普通人,無奈人生不順,各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接踵而來,糟心極了。

沿著綠化帶旁的卵石小路慢慢走著,顧朝笙就跟他東拉西扯地嗑叨著;明渝鈞聽著也只是偶爾接兩句話,興緻缺缺。

外面已經天翻地覆了,宋家和江家暗中布下的局也即將收網,或者說在四十年前就已經埋下禍端的菲爾頓實驗室最大未解之謎也即將被勘破。

榮齡竊取實驗數據一事因證據確鑿不得不認,但對於私販禁藥一罪卻是不肯承認。畢竟一旦私販禁藥罪落實,就相當於側面證實了柏安劫機案的元兇就是榮家;柏安劫機案的飛機殘骸大多已是沉入深海,更多的證據也是沒有了,也就只能從別的方面著手。但只要沒有直接指向證據,榮齡就絕對不可能認罪,一旦罪名成立榮家就徹底再也沒有指望了。

聽顧朝笙說起了這起案子,明渝鈞才來了幾分興緻,問起道:「如果這次不能把榮家徹底壓下去,以後還是要後患無窮。他們既然敢私販禁藥,就真的能做到不留下絲毫關鍵證據嗎?」

「不能。但私販禁藥案所牽扯到的都不是等閑之輩,只要查到一處都能提前得到消息並銷毀證據,根本防不勝防;宋沂現在就很頭痛,據說老爺子放出話來,查不出結果他就別回上都了。」顧朝笙這邊的信息量有點大,其實還有一些別的東西也是最近才一併牽扯出來的。

若說榮家唯一算漏的,就是他們不知道宋子安和宋子英也在那趟飛機上,才讓宋家咬著不放一直追查到現在。

如果沒有宋家著重追查,恐怕還真沒有辦法查到現在這麼多東西。

沉默著想了以下,顧朝笙又說:「不過,宋沂懷疑,不,是確定,卓曉繁一定和這起案子有關係。早些年卓曉繁可是榮朝的得意門生,而且又······」顧朝笙突然停頓了一下,想到明渝鈞還不知道卓曉繁和紫荊計劃新雅杯的事,就轉折道,「又正好在這關口就突然失蹤了,都很奇怪。」

等到禁藥私販一案徹底浮出水面,可想而知還要牽扯到很多人和事。

「如果這個罪名落實,會被怎麼判處?」明渝鈞問。

「私販禁藥,故意殺人,策劃恐|怖事件危害社會穩定;這樁樁件件加起來至少也是無期。至於別的從犯幫凶,也都不會好過。」顧朝笙只是簡單地說,畢竟到時候在公堂之上還會有什麼變數都說不定的。

明渝鈞神情顯然有些惋惜,或者說是不甘心了。

顧朝笙也是心情複雜,這年頭什麼事情都有,而且既然事涉權勢之爭,就必然不會善了。

畢竟他們又不是警|察,理論上說來禁藥私販案和他們毫無瓜葛,最後這案子會怎麼判也不是他們關心的事。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你姐的事,別想那麼多了。」顧朝笙就勸慰著他,別人家的事情不必太費心思;等明晚妝回來了榮家的事情就徹底和明渝鈞沒有關係,當然如果沒有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姐······」一想到姐姐,明渝鈞才輕笑起來,「等我姐回來就好了。」

如果明晚妝平安歸來,很多事情又要不一樣了。

雖然這其中有很多想不明白的疑惑,但都不影響明渝鈞所認為的能與姐姐再見的喜悅。

只是想到過去,顧朝笙還有些擔心,忍不住問他:「如果你姐平安回來了,你還會繼續留在國內嗎?」畢竟明渝鈞過去的二十年都是在國外生活長大,這次在寧州停留了一年多的時間也是因為明晚妝突然失蹤之故,如果明晚妝平安歸來他是否就要離開寧州了。

「你希望我離開嗎?」明渝鈞卻反問他。

「我,不想影響你的原定計劃。」顧朝笙不答只說。

「我很多年沒有見過我姐了,我想多陪陪我姐。」明渝鈞語氣有幾分苦澀,也是想彌補念念不忘的遺憾。

顧朝笙無限感慨,只能默願他能夠如願以償。

路過街邊小攤,顧朝笙買了一份麻辣豬紅遞給明渝鈞,明渝鈞還一臉茫然,顧朝笙才淡然解釋道:「吃哪補哪。」

被他這樣提醒,明渝鈞猛然想起前不久某次瘋狂流鼻血的慘痛經歷,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手中那杯麻辣豬紅也不香了,甚至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好端端的提這個做什麼。」他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壓低了聲音說。

「沒事,只是突然想起。」顧朝笙依然是雲淡風輕的語氣,反正當時狂流鼻血的人也不是他。

明渝鈞被他氣得夠嗆的,正常人誰會走在路上突然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就只有顧朝笙這種非正常人才總想著一些非正常的東西。

「以後我們都把那件事忘得乾乾淨淨,就當做從來沒有看過那個視頻,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想到某些實在少兒不宜的東西,明渝鈞又感覺鼻尖似乎有些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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