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十節 魔蹤再現
第二十節魔蹤再現
「大姐姐，你們沒事，你和叔叔在做什麼？」
瑪維心中一驚，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連忙從海東青身上跳下來，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海東青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小燈泡感到很不爽，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居然被破壞了，而且她管瑪維叫「姐姐」，卻叫自己「叔叔」，這是什麼意思，不可饒恕！
「小鬼！你……」他轉頭一看才發現說話的就是他們剛剛差一點就撞倒的小女孩，按照人類的標準，年紀大概在十五歲左右。
「小鬼……你沒受傷。」
女孩兒搖了搖手指，板起小臉說道：
「大叔，我不叫小鬼，我叫珊蒂斯，珊蒂斯*羽月！已經二十一歲了！」（夜精靈的成長速度比較慢）
「好，聽著，珊蒂斯*小鬼，我叫海東青，不是什麼『大叔』，你看我連鬍子都沒有。」說著使勁兒搓了搓他光潔的下巴。
聽他隨便篡改自己的姓氏，珊蒂斯*羽月小嘴一撇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瑪維臉上的紅潮此時已經退去，心情平靜下來，見到這一大一小正在鬥氣，搖了搖頭走過來溫和地說道：
「我叫瑪維*影歌，珊蒂斯小妹妹，我們不要理他，告訴我剛才你有沒有受傷？」說罷將左手輕輕地放在珊蒂斯頭上，掌心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珊蒂斯剛才只是匆匆一瞥，並未看清瑪維的長相，這時才發現原來這個姐姐居然這麼漂亮，而且她竟然是……
「瑪維姐姐，你是月亮女神的祭祀嗎！」小女孩兒興奮地問道。
瑪維不禁微微神色一黯，自己還算是祭祀嗎……說不定現在已經被姐妹會除名了。
海東青第一時間發現了瑪維的異樣，眉頭微皺說道：
「小丫頭，你真的是卡多雷嗎？瑪維*影歌你都不認識？她將會是下一任大祭司的事你也肯定不知道了？」
就在這時，彷彿為了證明他的話一般，不遠處出現了三騎――正是艾薩琳月神殿的高階祭祀。這三人下了夜刃豹來到近前，輕輕一拜，恭聲道：
「參見海東青大人，大祭司命我們前來宣布一項月神殿的旨意。很抱歉耽誤您的行程，請您原諒。」
海東青雙眼微眯，不置可否地看著她們，直到為首的女祭祀額角留下汗來才冷聲道：
「好事就念，如果是壞事……」
為首的祭祀急忙下拜道：「請大人放心，若是壞事，我等也不敢前來打擾。」如果是將瑪維逐出姐妹會的旨意，打死她也不敢來。眼前這位爺可是一位殺神般的人物，又有女皇為他撐腰，就連大祭司狄哈娜都不得不忍氣吞聲，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自己又哪裡敢捋他的虎鬚。轉對瑪維行了一禮（本來是不需要的），和聲說道：
「高階祭祀瑪維*影歌，大祭司任命你為新任蘇拉瑪月神殿首領祭祀，即日上任！」「恭喜你，姐妹！」
對於狄哈娜的這個決定，一些年輕的祭祀曾經表示不能理解，但像她這種老油條卻是見怪不怪。對於海東青這樣在女皇身邊當時得勢的大臣，月神殿的宗旨向來都是盡量以拉攏為主，甚至還會使用「聯姻」這樣的手段來達到利益捆綁的目的。歷屆的姐妹會高層都有成員嫁入貴族，而狄哈娜與瓦羅森的婚約也是這種情況下的產物。只是狄哈娜卻讓自己深陷情網，以至於昏了頭做出昨晚的愚蠢舉動，差點葬送了整個月神殿。後來遭到女皇的嚴厲警告才終於清醒了一點，這次對瑪維的提升任命就是補救措施的第一步，是對海東青的求和與示好。
她宣布完，每個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瑪維發獃了至少五秒鐘，還不能完全接受這個喜訊。前一刻還在為自己註定要被驅逐出艾露恩姐妹會而暗自傷心，而海東青的話恐怕也是安慰的成分居多。在瑪維的認知里，一直以來月神殿在暗夜精靈族中都代表著不可侵犯的神聖信仰，只是近些年來，這種對月亮女神的信奉逐步被女皇艾薩拉的魅力所取代。然而無論如何落魄，這種擁有數千年實力沉澱的古老組織都不是她和海東青兩個人所能左右的。
出乎她的意料事實上，這一次月神殿卻真的妥協了……她不知道應該感到高興還是失望。畢竟她也是這個正在衰落的古老組織中的一員，也曾為它而努力奮鬥。
瑪維轉頭看向海東青，發現他正微笑望著自己，難道剛才他早就知道事情的結果會是這樣嗎？
最吃驚的人是年輕的珊蒂斯*羽月。對於月神殿，她再熟悉不過了，今年年初的時候剛剛舉行過成年儀式的她就曾經申請成為一名月神的祭祀。可是很不幸，出於某些原因，她最終沒能通過月神殿的考核。也就是說，她連一名見習祭祀的資格都無法獲得。那時候珊蒂斯很失落，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朋友們都很為她擔心，怕她受不了這個打擊。在珊蒂斯父母的安排下，珊蒂斯最好的五個朋友帶著她來到美麗的皇都艾薩琳遊玩散心。可是到了這裡，珊蒂斯仍舊不喜歡外出，整天一個人悶在旅店裡。
今天早上，珊蒂斯*羽月的心情終於好了一點，結果一敲門才發現她的五位朋友居然徹夜未歸。這讓她很擔心，於是獨自一人跑到艾薩琳的大街上胡亂的尋找，這才遇到了海東青和瑪維。
開始的時候珊蒂斯對海東青那超過精靈範疇的體魄感到十分吃驚，不過很不幸，魁梧猛男顯然不是年輕的珊蒂斯*羽月喜歡的類型。於是海東青很「榮幸」地被定義為了「愚蠢的野蠻人叔叔」。
可是那些看服飾就知道是非常高階的月神殿祭祀們居然對這個「叔叔」異常恭敬。不僅如此，她還看得出來這些人甚至有些懼怕他。
懼怕?……為什麼呢？她實在不明白。
這時一群十人組成的騎士隊伍從皇宮方向疾馳過來，為首的騎士本打算喝使這群人讓路，但是在發現了高大異常的海東青之後，他放棄了原本的打算。經過昨夜與瓦羅森的一戰，海東青的名字已經在艾薩琳的軍隊中傳開了，誰不知道新上任的蘇拉瑪巡城官不僅武藝高強，還深受女皇殿下青睞，差點就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可以說是當下最不能招惹的人。所以這位其實隊長明智地下令全隊減速，停在眾人面前。他下了坐騎單膝跪拜道：
「艾薩琳巡城隊三分隊參見海東青大人！打擾大人，請大人見諒！」
海東青擺了擺手道：「起來，看你們十分匆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騎士看了看瑪維和幾名祭祀，猶豫了一下還是答道：
「……回大人話，昨晚在皇宮城牆外面發生一起命案……目前已經發現五名死者，而且全部都被殘忍地分屍。哈維斯大人已經下令封城！屬下等人正要趕往南門。」
珊蒂斯*羽月聽了騎士的話，忽然一陣心慌。五個人，這正是她失蹤朋友的人數，而且昨晚她隱約聽到她們要去遊玩的地方正好就是……皇宮！想到這裡，她馬上衝到騎士面前抓起他的衣袖急切地問道：
「她們是不是都是像我這麼大的女孩兒？那些死……死了的人是不是都是女孩子？！」
「……」這名騎士愣了一下，以為她是海東青的朋友，便答道：
「雖然屍體殘缺不全，但可以判斷，死者的確都是女性且年紀不大。難道你和她們認識？」
「怎麼會……昨天還……」珊蒂斯瞪大了眼睛，雖然說心裡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當真的得知噩耗的時候仍然使人無法接受。昨天還一起有說有笑的夥伴，現在卻已經……想到傷心處，涉世未深的女孩兒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瑪維連忙上前安慰，可是她哪裡有哄人的經驗。珊蒂斯越哭越傷心。
海東青見狀輕輕搖了搖頭，既然已經封城，馬車又撞毀了，恐怕他和瑪維要遲一些才能出發了。於是對為首的騎士說道：
「屍體在哪裡，帶我去看。」
「遵命，請您跟我來。」騎士說罷馬上命手下讓出一隻坐騎，又命其他隊員繼續趕往城門。自己則帶領海東青趕往事發現場。
就在兩人打算啟程的時候，珊蒂斯帶著哭音喊道：
「等……等一下，我也要去！」
「夠義氣，不過到時候可別嚇暈了。給她一隻坐騎。」海東青挑了挑眉毛說道。
「不用了，我帶著她一起去。」瑪維說完吹了一聲口哨，夜刃豹凱莉立刻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她一把抱起珊蒂斯*羽月跨坐上去，對三名祭祀道了聲歉，便催動凱莉向海東青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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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薩琳城北部，巡城部隊營地，臨時搭建的驗屍房。
海東青正皺著眉仔細觀察著眼前這殘缺不全的屍塊。因為魔法結界的保護，它們並沒有受到溫度和細菌的影響，仍然保持著被發現時的樣子。可奇怪的是，每個屍塊被撕裂的邊緣都呈現出一種邪異的黑色。
「月亮守衛怎麼說？」海東青問道。
「稟大人，據派來協助調查的月亮守衛說，這種魔法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它的能量脈絡相當混亂，而且有很強的傳染性。」負責調查這件離奇死亡案的官員恭敬地答道。
「這種撕裂狀傷口是野獸利齒造成的，不過咬合面較夜刃豹小得多，屍體上也沒有利爪割傷的痕迹，都是純粹的撕咬傷。據你所知，皇城附近可有這種野獸？」海東青出身國際著名雇傭軍組織，對各種野外知識涉獵極廣，辨認傷口就是其中小小的一點。
「……回大人的話，根據屬下經驗，別說皇城附近，就算是整個王國的轄區內都沒有這種特徵的動物……而從現場留下的血腳印的形狀來看應該是牛或鹿的蹄，且是四足……據我所知，這種體貌特徵跟傳說中的叢林守護者――半神塞納留斯非常接近，屬下大膽猜測，會不會……」
海東青看了看他，微笑說道：
「你非常聰明。」
在他還沒來得及高興之前又繼續說道：
「不過這次你猜錯了。塞納留斯的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他的高傲卻比龍族更甚。所以呢，他是絕對不會使用自己潔白的牙齒來肢解屍體的。而且……」說到這裡海東青拿起半截已經乾癟的手臂道：
「這種近似完全脫水的魔法並不是傳說中他所使用的自然之力。」
聽了海東青的分析，負責人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知道這次的案件恐怕已經超出了自己的知識範疇，謙虛地說道：
「屬下無能，還請海大人教我。」
海東青瞥了一眼，發現他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話產生任何不滿，而是真正的求知，這種貴族已經鳳毛麟角了。他和聲道：
「其實你無需妄自菲薄，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遇到過這種怪物。」他努力回想著當初遭遇地獄犬的情形。
「你要找的東西身似狼，頭似蟲，蹄似鹿；身長三米，高一米五，重約一噸。背生觸手，瘦而精壯，體表覆蓋紅色鱗片，頭上生有兩根骨刺，行動迅捷，牙齒呈匕首狀鋒利異常。主要攻擊手段為撕咬和觸手吸魔。而從現場的腳印來看，這次我們要對付的怪物數量是兩頭……如果你打算搜捕它們的話，我建議多帶些人。」
負責人瞪大了眼睛，從海東青剛才的形容來看，那將是兩頭怎樣的怪物啊。人在面對未知事物的時候總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慌，使他的氣息有些紊亂。
這時房間外面響起瑪維略顯急切的聲音：
「海東青之妻瑪維*影歌參見拉芬克雷斯特殿下。」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