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次說我餓了
「沒有！」許默然想都沒想，直接一口拒絕他的要求，那種牛的牛排，就算男人不說，許默然也知道是天價。
「那就魚子醬……」
許默然有了經驗，這一次，更是不等男人把話說完，直接打斷，「也沒有！」
男人默了默，小心翼翼地問：「那拉麵總該有了吧？」
許默然沒想到他會忽然之間把標準降那麼低，這落差有點太大，她先是一愣，然後說：「這個當然可以有。」
想吃拉麵嘛，這不要太簡單。
掛了男人的電話，許默然在手機通訊錄里翻出一個號碼，撥打了過去。
現在才上午九點多，拉麵店還沒開始營業，架不住許默然上次幫店主解決過無業小流氓的訛詐，再加上許默然也是經常光顧的老客人，聽她要外面，店主二話不說，當即準備了起來。
許默然的飯量很小，每次小份牛肉拉麵就可以，這次聽她說外賣要大份，而且要另外加一份牛肉在面里，拉麵店的老闆有點意外，再加上和許默然也比價熟了，和她開玩笑道：「許警官，你是發獎金了嗎？」
所以才變那麼大方，平時可都很節約的。
許默然嘆了口氣，「就算沒獎金，該吃也要吃啊。」
掛完電話，許默然去忙了，雖說許默然來刑警大隊的這半年，一個大案子也沒接到，也很忙的，以前的案宗要定時拿出來梳理，看看有沒有新的線索，還要完成孫行超布置的其他任務，比如現在，她就奉命在查蕭安何的資料，尤其是長相。
任孫行超這才安插的線人再靠譜，傳回的資料再準確，都沒有弄到蕭安何的照片，甚至他早早混進蕭老爺子靈堂，也沒拍到蕭安何的照片。
說起來也不怪他，他連蕭安何的正面還沒瞅見，蕭家兩子的火拚就開始了。
孫行超想要找到蕭安何，就必須先知道他長什麼模樣。
想要知道蕭安何到底長什麼模樣，還是有辦法的，可以進入警局人口管理系統。
許默然進入了人口管理系統，剛輸入蕭安何的名字，她的手機又響了，和平時她的手機一天也不響一次來比，這已經很頻繁了。
正好隔壁負責交通內勤的女警過來串門，看許默然拿著震動的手機朝開水間走去，開玩笑道：「許警官，以我一個過來人的經驗看，你肯定是談戀愛了，而且啊，正處在蜜裡調油的開始階段。」
許默然看了她一眼，正色道：「蔡姐，不要瞎說。」
警局辦公壞境是敞開的，大家沒有什麼隱私，刑警大隊只有許默然一個女警，感受到那些男同事朝她看來的眼神，她還是有點難為情。
蔡姐捂嘴笑道：「好了，我不說了，你臉皮薄，只是，談戀愛是好事啊，現在男女比率失調已經這麼嚴重，你身為一名光榮的人名警察，有義務也有責任儘快幫某個單身男性脫單，能脫一個是一個，這也是在為社會穩定，為祖國下一代做貢獻。」
「呵呵。」許默然乾笑兩聲，「蔡姐，我先去接個電話。」
蔡姐那張嘴是整個警局出了名的會說，尤其擅長八卦，許默然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再說了，這是上班的地方，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刑警們都在呢，說這些男女戀愛方面的話題到底不大合適，許默然拿著手機躲進了開水間。
來電還是她家裡的那個固定電話，剛放到耳朵上，還沒來得及說喂，電話那頭就傳來男人的聲音，帶著三分委屈，三分不滿，三分可憐，還有一分無辜，「你什麼時候回來？」
許默然一愣，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被人連著催回去，她不但沒有反感，反而心裡暖暖的，有種被人惦記著的不可缺少的感覺。
她笑著回道：「還早呢，我今天要五點下班。」
「可是現在才十點半。」男人咕噥一聲，「我餓了。」
許默然意外道：「拉麵還沒送到嗎？」
不應該啊，那家拉麵店就在小區門口不說，又是她叮囑過的儘快送過去，應該早到了。
只聽到男人用力吐出口氣，明明只是隔著電話的一道聲音，卻像是吹到她臉上，臉上的溫度忽然變得有點熱，「我要吃的不是蘭州牛肉拉麵，我要吃……」
果然，千萬不要輕易相信一個各種挑剔的人，他會輕易放低自己的要求。
挑剔就是意味著錢，提到錢，許默然臉上的溫度迅速降了下去，再一次，她打斷男人，「不要再告訴我什麼牌子的拉麵，我只知道蘭州拉麵，愛吃不吃，不吃……」
許默然本想說「不吃拉倒」，不知怎麼的，腦海中跳出男人那張清雋好看的臉，那麼傷人心的話明明已經涌到嘴邊，又被生生咽了回去的，話鋒轉變，她後半句變成了這樣，「不吃，你會把胃餓壞的，等我晚上回去做飯給你吃，現在你先將就著吃點。」
男人哼了一聲，語帶幽怨且毫不講理，道：「既然你知道我會把胃餓壞，你為什麼還不回來？」
許默然耐心解釋道：「因為我現在正在上班啊，沒有辦法回去。」
「親愛的許警官。」男人的聲音忽然帶上幾分狡黠，「我友情提醒你，上一個電話里提到的那條狗，它現在還在屋子裡，而且就在剛才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它已經把我放在桌上的那碗牛肉拉麵里的牛肉全部吃掉了，你說說看，它把牛肉都吃了，狗嘴筒子也碰到麵湯了，我還吃什麼啊。」
許默然以手扶額，忽然覺得這是對她接到男人第一個電話時，岔開那條狗的話題的懲罰，要不然，怎麼話題又繞到狗身上去了。
「你沒有把狗趕出去？」許默然有點無語，在她看來，那隻狗雞蛋吃了，電視也看了，男人應該是把它趕走了。
「它看起來那麼高大魁梧的一隻，我去趕它，萬一被它咬了呢，它現在就在瞪我，我好怕怕，你快點回來呢。」
許默然根本顧不上通過男人的口氣，去辨認他說的這句話是真是假，說了句「我知道了」，就匆匆掛了電話。
走出茶水間，回到辦公桌前，喜歡串門宣揚八卦的蔡姐已經走了，許默然在辦公桌前坐下，她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從人口管理系統里找出蕭安何的長相。
然後借著送蕭安何照片的機會，向孫行超請半天假。
她不知道進屋的狗是什麼品種，萬一真的是藏獒之類的猛犬，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