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過是別人的替身

「可憐，連張沙發都沒有。」他看著窗口的躺椅搖搖頭。這傢伙，是真的不把自己當女人呀！

咔！隨著門鎖轉動的聲音，慕寒走進來。

「怎麼沒休息。」慕寒形式的問一句。

「等你安排唄。」賀雲翔抱臂。

「地板。」她說著走到床邊。可是還不等坐下已經被拎起來。

「喂。我是客人，你怎麼好意思的？」

「客隨主便，不懂？」她抬眼看著賀雲翔。

「不行！」賀雲翔搖頭，覺得自己此時站在這裡和慕寒鬥嘴真是幼稚的很。可是這關乎切身利益。「我要睡床。」

「我不睡地板。」

「那就一起睡床。」他想到折中的辦法。

「賀雲翔，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慕寒冷靜的看著賀雲翔。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賀雲翔笑。「我胃口還沒那麼好。」

慕寒的指尖顫了一下。「可是我怕我把你怎麼樣。」

「……」賀雲翔再一次的說不出話來，慕寒不理會他，已經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賀雲翔幾次提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乾脆心一橫自己也躺下去，慕寒沒動，甚至聲音都沒有發出過。慕寒的床比雙人床要小一些，所以只要一動就會碰到彼此，為了避免尷尬。他們都躺著裝挺屍。

「喂，慕警官，我好歹也是個男人吧！你怎麼一點都不避諱。」賀雲翔問。

「有什麼避諱的。」慕寒嘟噥著，手心裡卻已經冒出一層汗珠。「你不是胃口不好嗎，其實我也是，我精神有潔癖。」她說著翻了個身，背對賀雲翔，中間空出位置。終於不用再擔心碰到彼此。

賀雲翔瞪著天花板。「慕寒，你說我們為什麼要為了別人折磨自己呢？」他沉默了一會兒「不如我們就突破那層關係，一起過日子算了……」他說著，手已經伸過來……

賀雲翔的手臂摟住慕寒，她後背僵了一下。

「賀雲翔你吃錯藥了是不是。」慕寒撥開他的手，險些從床上掉下去。

「幹嘛？」好像打定主意要和她玩一玩。「我都有些懷疑我的男性魅力了。」他側卧著盯著慕寒。「老婆，你一點都不動心？」

慕寒看著賀雲翔，嫌棄的哆嗦一下，那神情分明在說：你有病啊！

「親愛的，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白他一眼。「別吵了，睡吧！」慕寒背對著他，可是卻在也沒有了睡意。賀雲翔側躺著，借著屋外的光線看著慕寒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始終睡不著，慕寒乾脆爬起來。走到窗邊在躺椅上坐下來。

「怎麼不睡了？」賀雲翔開燈。

「不想和你擠一起，累得很。」慕寒把臉撇到一邊不去看他。

「是嗎？」顯然不相信她的話，賀雲翔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哦！」他恍然大悟一般，從床上翻下來，幾步走到慕寒身邊蹲下來。一直覺得那裡不對，現在終於想到了。「你是沒抱枕睡不著吧！」

「……誰說的。」慕寒的聲音高了幾分。「是懶得跟你擠，你不是說自己是客人。」她有些窘。

「話這麼多，聲音又這麼高！就是被我猜中嘍！」賀雲翔陳述。開始還奇怪，無論是上次回來還是蜜月，她都帶著那個抱枕，原來是這麼回事。

「少自以為聰明。」慕寒白眼。「既然你不領情，那我就不客氣了。」她幾步回到床上縮進被子里。

賀雲翔只覺得有些不可以思議，對她也開始有些好奇。搖搖頭，又覺得這些和自己無關。

「喂！要不今晚我給你抱？」

「少來，我不需要。」慕寒嘟噥了一句。賀雲翔也並不計較。

「看在我們要持久合作的份上，今晚把手臂借你。」他用手臂撞撞慕寒。「其實你幹嘛那麼討厭我，現在我們也算是朋友吧！」

「朋友？」慕寒回頭。「我可沒有和朋友『上床』的習慣。」

賀雲翔氣得翻白眼，見她不動，嘆口氣，「算我欠你的。」他扯過慕寒的手。「睡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慕寒沒動，閉著眼睛，只當自己已經睡著了。被這樣拉著，心裡終於不再覺得空空的，不用害怕，自己會突然消失，都沒人發現……

賀雲翔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不用想也知道，她又出去晨練。許是最近太累了，沒有因為認床而失眠。無聊的走到書架前從上邊抽下一本書，打開才發現，那是本相冊。

裡邊大多都是一些老照片，大多是慕元豐和一個小女孩的合影。看看著裡邊粉嘟嘟的孩子。

「不會吧！這是慕寒！」賀雲翔笑出聲。「怎麼長大了會長成這樣。」他笑著往後翻看。可是很奇怪，很多照片都壞了，或被剪掉，或者從中間扣掉一塊，就連搭在別人肩上的手都不放過……

賀雲翔微微蹙眉，這是怎麼回事，她看著照片里那嫻靜的女子肩上的破洞，這個是慕寒的母親吧！眉眼間和慕寒很相似。那這個人被扣掉的就是慕寒的父親嘍……

此時，慕寒開門進來。看著賀雲翔笑了一下，可是目光落到他手中的相冊，神色驟變。

「賀雲翔，誰允許你動我東西的……」她怒問。

「賀雲翔，誰允許你動我東西的……」慕寒大聲喊道。

賀雲翔被喊得有些莫名其妙。進門不是還好好地，這是怎麼了。手上的相冊被奪走，看著空掉的手，賀雲翔皺眉。

「慕寒，你懂不懂禮貌。」

「不懂的是你。」慕寒的脖子都變了顏色，賀雲翔從未見過她這樣。「沒我的允許，請你不要動我的東西。」

賀雲翔幾次努力才壓下心裡的火，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不要和她一般見識，不和她一般見識、

慕寒把相冊放回去，舉起的手臂都有些發顫，幾次的相冊都差點就砸下來。最後相冊還是從手裡脫落，啪的掉在地上，慕寒扶著書架慢慢的蹲下去，身體微微的發顫。

「……」賀雲翔側著頭看著慕寒。「喂，你怎麼樣？還好吧！」他試探著問。不就是一個相冊嗎。至於這樣嗎！「慕寒？」他走過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好了，你別生氣以後我不動

了，還不行，」他無奈。這輩子他還沒向女人低過頭。慕寒沒有父母，估計是這個相冊刺激到她了吧，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他也是。

「裡邊是你爸爸媽媽？」

「是我爺爺和媽媽。」慕寒突然轉過臉冷冷地說道，眼中沒有淚意，滿滿的都是冷漠和怨恨。「我沒爸。」慕寒說完，寶貝一樣的把相冊放回去。手撐著書架，許久，呼吸才平穩下來。

「抱歉，情緒有點激動。」

賀雲翔看著慕寒，眉頭微蹙，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讓他好奇了。她好像有很多故事，很多秘密，可是是什麼，讓她這樣恨自己的父親……

慕寒自己去了警局，他也只得一個人去上班，在大院里，他遇見了一個老人。

「喲，雲翔陪慕寒回家看爺爺啊。」

「哦，是啊！」對於這個人。賀雲翔沒什麼印象，可是顯然對方是認識他的。

「剛剛看小寒臉色不太對。」老人看著他，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懂得個謙讓。「小寒的性子可能淡淡的。凡事你多擔待一點，但是以前不是這樣的，是個挺活潑的孩子。唉……」老人嘆

氣。「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賀雲翔久久的想著老人的話，連帶著慕元豐的叮囑。一個人的性格形成是有後天原因的，他記得照片里，那女孩子笑得還蠻燦爛，可是是什麼事情讓她變成這樣，難道只是因為遲皓的事情嗎……

「慕寒，今晚上子浩約我們吃飯，你一起來。」

「我很忙。」電話那端傳來慕寒冷淡的聲音。

「老婆，別忘了，我們之前說好的。」賀雲翔靠在椅背，暗示他們對外的關係。

「……」慕寒沉默了一會。「時間。」

「下班后我去接你。」他說著直接掛了電話，好像因為早晨的事情，他們又一下子回到從前，只有公式化的交流……

聽風閣。

「雲翔，恭喜你升做副檢。」南楓笑嘻嘻地看著他。「恩，這以後和你來往可得小心來著，別叫別人以為，我們變相賄賂你。」

「這你操的什麼心，人家自己會避嫌，這不是人家自己二叔送的房子，都給還回去了。」葉奕磊嗤笑摟著身邊的女伴喝酒。

賀雲翔看了看葉奕磊，然後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垂眸吃飯。

「石頭，你這是做什麼。」方子浩蹙眉。「今天難得大家聚齊，開心一下嘛！」他努力的調節著氣氛，想要借著這次讓他和雲翔化開矛盾。

「你看，我這不是挺開心的嗎，左擁右抱的。」他伸手摟過左邊的女子狠狠地親一口。右手邊的那個，好像很不情願的模樣，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在一群人中間。顯得有些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