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圍堵

慕寒轉臉看著賀雲翔，只覺得好笑。這件事，和他沒關係嗎？完全是她一個人的原因？為什麼每個人都問她，該怎麼做。怎麼解決，她怎麼知道怎麼解決。

「我若是說沒辦法，那賀少爺想怎樣？告我強.奸？」

賀雲翔氣結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嗆著。他蹙眉看著慕寒。這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女人，他真想挖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邊裝的是什麼。也罷，他聳肩。一個能用把頭浸到路邊噴泉里抵禦藥性的女人，他不覺得，這樣談下去，會有什麼結果。

「請不要再問我怎麼解決，賀雲翔我剛剛說抱歉，是給你爺爺面子，我並不覺得這是我一個人的錯。」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錯？」他繞到慕寒的前邊。

「那你覺得呢？」慕寒挑眉。「賀檢察官，我只是好心送一個醉酒的人上車，無意和你鬧緋聞……」

「可是結果是，我們差點就上了床……」

慕寒臉色微變，她看著眼前面不改色的男人，手指微微蜷起。

「所以，我們都該慶幸，我們沒上.床。」慕寒眼中儘是厭惡，這讓賀雲翔覺得羞辱，這個時候，他竟然被嫌棄成這樣。「不要覺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因為，我和你一樣，覺得噁心。」

「誰說我覺得噁心？」見慕寒動怒，他突然平靜了。「其實我是後悔。我們幹嘛不把這個罪名坐實了。」他逼近，把慕寒困在身體和牆壁之間。他的呼吸噴在慕寒的臉上。慕寒撇過臉。眼底有一絲不適。「原來，你也有怕的事情。」他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退開。「做好心理準備吧！慕警官，你和我，在未來的日子裡，都會很慘……」

賀雲翔到達檢察院已經中午，此時正是中午下班的時候，他和下班外涌的人群在門口相遇。一眾人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穿透，雖然問心無愧，但這樣的新聞，還是叫他難堪，低頭，他迅速的穿過人群。

「呦，這不賀檢察官嗎？」在等待電梯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嘲諷的聲音……

不用回頭，也知道，這是死對頭程洲的聲音。賀雲翔暗罵倒霉，就知道，他不會放過任何找他麻煩的機會。他本就視他如眼中釘，此次升副檢，他和他都在考慮範圍，程洲對他更是恨得牙痒痒。

「程組長。」賀雲翔回頭淡笑一下。「這麼巧。」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早上的新聞不敢來了呢！」程洲的雙手揣在褲袋裡，上下打量著賀雲翔，儼然把他當笑話一樣看。「賀檢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賀雲翔的手緊了緊，卻並不表現的氣惱。程洲刺激他，無非就是想要看見他抓狂，失控，可是很可惜，他很早就學會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是，無端的鬧出那新聞，現在還要給這個小人嘲笑。

「都說程組長這次升職的機會很大，看來所傳非虛啊，一項勤勉的程組長竟然有閑情看花邊新聞」賀雲翔譏諷。

程洲氣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倒好像被侮辱的是他一般，從進檢察院開始，賀雲翔就是他的勁敵，他有背景，有能力，他的存在就是他的威脅，此次升遷，他的機會更是遠遠高於他，手慢慢攥緊。

「我哪裡有時間看你的新聞，聽同事說的而已。」程洲冷靜了一會開口。「我沒有一個當幹部的爹，就只有靠自己努力了！」

「也是，出身沒得選。」賀雲翔低笑。「那你就慢慢努力吧，我這個幹部的兒子，上去休息一下。」他在他的面前囂張的走過。

「賀雲翔，你不用囂張，這次我勢在必得。」

「那我，拭目以待……」他在電梯里對著程洲露出張揚的笑容，電梯慢慢關閉，從而，他錯過了程洲眼中劃過的那一抹恨意……

聽風閣。

桌上的報紙凌亂的鋪開，各大報紙的版面都是今日震驚C城的桃.色新聞。

「那兩個專業的廢物，你哪裡找來的？」南楓埋怨。「那個臭三八沒教訓成，還把雲翔搭進去了。」他抓起報紙摔在地上。

「還是先想想怎麼善後吧！」方子浩瞟了一眼葉奕磊。「石頭，這次你真的玩大了。一大早，雲翔就被他爺爺抓到慕家去了,現在賀叔叔肯定要氣死了。」雲翔本就因為家庭的背景而遭人嫉妒，工作上又風生水起，不知道有多少人，等他出錯，此次恐怕不知道要因為這新聞鬧出什麼風波。

「你少在這馬後炮。」葉奕磊瞪著方子浩。「我那天提議的時候，你不是也沒反對嗎！」

方子浩無言。沒反對，是不知道事情會累及雲翔。

「那就想想怎麼堵住那倆廢物的嘴，得罪那警察，可不是好玩的。」南楓提醒的同時，不免有些幸災樂禍，看得出雲翔是厭惡那個女警的，可是偏偏出了那樣的事情，一定嘔死了吧。

「打算怎麼辦？」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葉奕磊煩躁的一腳揣在茶几上。怎麼跟雲翔解釋？現在他更想有人告訴他，日後怎麼跟宛然解釋。

賀雲翔此時推門走進來，沒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坐下來。

「雲翔，你的胃口不會那麼好吧!」南楓湊過去故作可愛的眨巴著眼睛，明顯的是在調侃他。「那樣一個不男不女的，你都咽得下去。」

「你活膩歪了，是不是。」賀雲翔怒瞪。「給我滾。」

南楓撇撇嘴識相的不做聲。若是真的惹到賀雲翔生氣，他絕對是比葉奕磊還陰狠的角色。幾個好友互相看了看彼此，挑挑眉，一副，不要招惹他的模樣。

「雲翔，事情……是不是很糟糕。」方子浩問。

「你們覺得呢？」他揚眉。「賀市長現在殺了我的心都有了。」領導也找他談過話，這次的事情會直接影響他的升副檢的事。其實升不了，他也不在乎，只是他不想程洲那麼小人看笑話。不想那群同事看熱鬧。

「要不，我們想想辦法？」方子浩說。

「算了，你們不用擔心，我自有打算。」他說著，眼中劃過難以捉摸的光……

新聞吵得沸沸揚揚，饒是再冷靜的人，也沒辦法裝作聽不見那些非議。雖然報紙和網路上的消息都在第二天不見了，可是這樣，如何堵得住悠悠之口。反而越是這樣，越是顯得「做賊心虛」。越是有人追著不放。甚至完全顛覆了慕寒的生活，工作被叫停，郵箱里堆滿了謾罵的郵件。淫.盪、下.賤，無所不用。不敢回家面對爺爺，還要隨時躲避著蒼蠅一樣的記者，現在更有人紛紛要求開除她，說她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警察，是警中的敗類。她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又沒***擄掠，怎麼就成了敗類了……

賀雲翔說的沒錯。他們的日子，真的很慘……

慕寒看完檔案起身的時候，辦公室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收拾了東西，她準備回家，爺爺的忍耐限度，她了解。

腦子裡亂鬨哄的一團，在開車的時候，不免有些分神。這時，突然有一輛車超過她的車，橫在她的車子前面，只差一點，她就撞上去。接著後邊也出現兩輛車，將她的車子圍住。

慕寒微微蹙眉，驚魂未定，車子里已經走出來幾個混混模樣的人。

「喲。這不是慕隊嗎？」幾個流里流氣的人上前，還紛紛拿出手機對著慕寒拍照。

「可不是嗎！想不到我們的慕隊。如此奔放火辣。連市長的少爺都搞的定！」他們鬨笑著。

慕寒緊緊抿著嘴唇。「讓開。」

「喲。這都被停職了。還這麼囂張。」混混笑。

「就是就是！自己都不知廉恥，還好意思教訓我們。」他大聲叫著。「大家快來看看啊。看看我們C城的冷艷女警。」他大聲嚷著。此時，真的有越來越多的人湊過來，紛紛對著慕寒拍照錄像。更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大批記者。

「慕小姐，請問你和賀雲翔是什麼關係？」

「對於最近的新聞，你有什麼要說的嘛？」

閃光燈照得她睜不開眼睛。人群中的議論聲折磨著她的神經。她的身體微微發顫。真是夠了，她提了一口氣。

「你們夠了沒有！」不等慕寒開口，已經有人發怒。賀雲翔穿過人群，事情隨著他的出現，幾乎沸騰。記者都紛紛拿出相機不失時機的拍攝，因為他們的身份特殊，自從新聞出現，也沒有人有機會近他們的身。現在這絕好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賀少爺，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對於這件事造成的負面影響，您們對公眾有什麼解釋嗎？」

賀雲翔慢慢的走到慕寒的身邊。看著她強忍怒氣的模樣，嘴角露出一絲譏諷，隨即在轉身面對記者的時候，則換上溫雅的笑。

「我只是情不自禁的和自己的女朋友親近一下。你們有必要這樣緊追不放嗎？」賀雲翔說著，還伸手摟住慕寒的肩膀把她攬進自己懷裡。「因為我們的身份，連談個戀愛，都要像公眾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