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被渣男圈養的菟絲花
更可笑的是,雲晨的老闆賀方晨剛剛才發布「泄稿」聲明,立馬就遭打臉。
泄稿是真的,可反了,原來妻子才是受害者。
「他說兩個月前,你們信嗎?應該是兩年前才對,孩子都有了。」
「可真是不要臉,虧人還長的一表人才,沒想到是個衣冠禽獸!」
網友們不嫌瓜多,鍵盤敲得飛起,大家樂此不疲的將炮火轉向了這一對狼狽為奸的男女。
要知道,出軌,辦公室戀情,向來都是網民們最感興趣的話題,比盜稿要有意思的多。
雲晨的兩大支柱賀方晨和曼莉都倒了,受到不小衝擊,在及時發佈道歉聲明后,毫不留情的拋棄了曼莉,再三強調這是他們私人主意,公司並不知情,並主動呼籲抵制這種敗類,還時尚界一片清流。
曼莉走投無路,想要避一避。
但警察很快找上了她,「據有關情報,查到你涉嫌最近一場綁架案,需要你配合我們回局裡做趟口供。」
曼莉當時正在機場,還沒來及遠走高飛,就被兩名警察攔住。
她拽緊了五指,嘴唇發顫,一個狡辯的字都沒有說,就跟著走了。
肖尤收到路之遙的電話,是在晚上。
路之遙似乎很擔心:「你還好吧?」
肖尤抿抿嘴唇,帶著哭腔:「沒事。」
在外人看來,這一樁樁的,簡直就是天大的事,「知道了也好,那種人渣不值得,以後日子還長......」
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你不是當事人,不好多說。
路之遙想不明白,杜雲汐怎麼會和那種人結婚?她還帶著病,這麼些年豈不都處在水深過熱之中,想想都令人難受。
肖尤吸了口鼻子:「......可沒想到他會這樣對我,我、我難受,我全心全意對他,我不明白我哪裡有錯......」
戲做全套,才叫敬業。
路之遙嘆了口氣,剩下的話倒不知道從何開口。
「你沒錯,不是你的錯,要說錯也是你年少無知識人不清。」她頓了頓,艱難地道明主題:「公司的意思......是讓你開一場發布會,但我考慮到你現在的心情,可能不太適合,你要是......」
「不,我去。」
杜雲汐堅定的語氣令路之遙錯愕了一瞬。
她勸慰:「別逞強,這不是必須。」
肖尤抽抽鼻子,唇角卻緩緩翹起。
不是逞強,真的不是逞強。
她捂著胸口,感受到身體里杜雲汐的精神傳來強烈波動。
懦弱,自閉,這些捆綁在她身上多年的枷鎖,是時候摘下來了。
肖尤輕聲說:「我想和過去的自己告別。」
杜明熙在聽到賀方晨發布會上的「泄稿」言論后,第一時間就壓下了消息,趕去雲想找了路之遙,也是第一次,他放低姿態拿私人感情和路之遙談事。
微博下的惡評觸目驚心,一長串誅心的刀子。
他生怕妹妹不夠冷靜,看到了以後,會氣的又犯病。
可後來錄音一出,整個輿論方向又變了,他知道賀方晨待妹妹不好,也知道賀方晨根本不愛妹妹,可他沒想到,賀方晨竟然狼心狗肺至此。
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泄憤!
妹妹一直拿賀方晨當寶揣著,怎麼可能接受的了這些血淋淋的背叛,這比那微博下刀子還要來的剜心。
杜明熙用了最快速度趕回家,推門而入的第一眼,杜雲汐正完好無損的坐在床頭,除了眼圈黑黑的,無精打采了點,和往常無異。
「哥。」肖尤抬頭,看著忽然闖入臉色極差的男人。
高大的身影一點點靠近,直到遮住她的全部視線。
肖尤還沒來的及表演傷心崩潰,下一刻,便被抱住了。
溫暖寬闊的懷抱,鼻間傳來一陣濃烈到無法忽視的煙味,無法想象他到底抽了多少。
「還好,你沒有想不開。」
顫抖著說完這句話,杜明熙的心臟猛地被什麼扯了一下。
還好......沒有想不開,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潛意識裡說這種話?
肖尤任他抱著,沒有說話,享受著此時的寧靜。
杜明熙憋了好一會兒,有滿腔的話想說,可最先脫口而出的卻一句不合時宜的教訓:「什麼眼光?這就是你當初與家裡斷絕關係也要在一起的男人,你可真會選人。」
他說的極小聲,跟竊竊私語差不多。
「這幾年,很難熬吧?」他拍了拍她的背,輕聲道:「沒事了,不會再有這種事了,等離婚手續辦好,哥帶你回家。」
肖尤默不作聲地將他抱緊了,沒有反對,委屈巴巴地往肩上蹭:「對不起,讓哥擔心了。」
「傻瓜。」
杜明熙覺得她太平靜了,平靜的反常,反倒是哭一通罵一通,更讓他放心。
賀方晨沒有找到杜雲汐的人,卻看到了杜雲汐召開發布會的消息。
他一踩油門趕到了雲想,卻被保安攔下,只得在門外徘徊。
情急之下,他喬裝改扮了一番,和工作人員一起混了進去。
出席發布會的杜雲汐穿了一身白裙,一頭波浪卷隨意披在兩肩,眼眶紅潤,紅唇乾枯,往台上一站,自帶無辜惹人憐的氣質。
而他身旁,還站著消失多日的ama
da。
賀方晨眼瞳驟然一縮。
上次在路之遙的紀念秀上,杜雲汐沒有露臉。
可現在深陷各種輿論風波后,她以受害者的身份第一次登台。
這一次,她是主角。
她對準話筒,面對著台下蜂擁的閃光燈,深深吸了口氣,似乎鼓起了極大的勇氣才能開口:「大家好,我是杜雲汐,這段時間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關心......」
「在這段漫長的感情里,我傾其所有,在賀方晨的哄騙下傻乎乎當了五年的......工具人。」
是的,一個擺在家裡不會動的花瓶,一台用完就扔的家電。
在那些咔咔的快門聲里,杜雲汐的聲音或死水般平靜,或激動憤恨,起起伏伏。
她很小的時候就患有嚴重抑鬱,掙扎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隨後又困在賀方晨名為愛的囚籠,賀方晨限制她的生活行為,將她拿豬狗般圈養,不高興的時候巴掌伺候,在性事上隨意侮辱,身上處處都是殘留的傷痕,那些日子,就像噩夢一般,每每記起來,都令她發狂。
場下,有感同身受的女性,已經抑制不住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