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闖軍營

第七十三章 闖軍營

「秦兄為何去而復返?」童允客一臉不解的問道。

秦儀將馬韁繩丟在一邊,冷臉問道:「童兄,這伎館你可知在哪裡?」

秦儀自認不是一個衝動的人,相反在戰場上比任何人都要冷靜,但是聽說伎館和李三兒的事情,他唯一難以控制的就是他的憤怒,因為對他來說,在軍中設立伎館這是對軍人的一種侮辱。

寒城大大小小的青樓多達百十家,這是古代封建社會的特色,秦儀尚能接受,但以國家的名義開設伎館謀取盈利,還藉此欺壓貧家百姓,就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童允客聞言搖了搖頭:「在下也是剛來城防軍,從未聽說過。」

「侯爺,你要去伎館?我知道,就在軍營的東面,進門左拐幾百步就能看到一排大帳,那就是伎館所在。」楊尋等人從營房裡走出來說道。

「虎兒,上馬。」秦儀聞言也不多話,立刻翻身上馬。

「秦兄,可是有什麼事,我等兄弟不是怕事之人,只要能幫上忙,秦兄只管吩咐。」童允客見秦儀臉色不好,連忙拉住韁繩道。

秦儀眉頭一皺,冷聲道:「秦儀此去或為救人,或為殺人,是我兄弟者便可跟來。」

「嘚嘚...」

秦儀衛虎兩人縱馬而去,一路煙塵在月光下顯得十分驚人。

童允客怔了一下,連忙喊道:「兄弟們,帶上兵器跟我來。」

楊尋賈錯對望一眼,本想著今晚去找點樂子,沒想到樂子自己送上門來,但是看秦儀的架勢,是要找城防軍拚命啊,伎館是誰開的,兩人心中自然有數。

張懋德曾是三王爺趙宏的家將,現為城防軍校尉,手握三千城防軍,在寒城能統領三千軍馬的可沒有幾個,但這些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伎館的開設,可是經過皇帝趙勝御批的,全國各處軍隊都有這樣的伎館。

「楊瘋子,可敢與我賭上一把?」賈錯突然一笑問道。

楊尋沉吟良久,豁然拔出腰刀:「有何不敢,若為兄弟,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好,兄弟們抄傢伙,殺人去。」賈錯嚎了一嗓子。

秦儀縱馬而來,不遠處一排高大的營帳燈火通明,帳外時不時有三五成群喝的東倒西歪的士兵,帳內還傳來男人的咆哮,以及女子叨擾的哀求聲,當然更多的還是那毫無壓抑的靡靡之音。

帳外也有不少紅衣綠女,秦儀一路而來,還碰上幾個想要上前搭訕的,但是他敏感的神經告訴他兩個字麻木,那些女子雖然笑著,但生活的無奈早就摧毀了她們的意志,甚至開始麻木這樣的生活,沉醉這樣的生活。

秦儀本以為要挨個大帳尋找,可是遠遠看到火光,見一大帳前面,一個男子被綁在樹上,全身衣物被燒得精光,不是李三兒又是何人,而且他下半身一片血污,不知傷在哪裡,而樹旁邊還躺著一個衣不蔽體的女孩,不到十五六年紀,看著早就沒了氣息。

「哈哈...兄弟們,看那小子還有沒有氣,來來,把他的命根子塞進他嘴裡,看還能不能長出來。」一個灰甲大漢拿著火把,嚎著嗓子笑道。

「張校尉傳下話,不能讓他這麼容易死掉,你去給他灌點水,讓他看著這個伎子變爛發臭豈不是更好,咱們張校尉說什麼來著,對了叫紅粉骷髏,女人再漂亮,死了早晚會變成一堆骨頭,爺讓你們長長見識,看看紅粉怎麼變骷髏的。」坐在椅子上烤火的男子邪惡的笑著。

圍觀的眾人大聲起鬨,李三兒從昏迷中抬起頭,那和善的臉早就變得猙獰,還有那雙純潔的眼睛,此時猶如野獸,那是一種絕望和仇恨,可是那雙眼神看到縱馬而來的人,突然頓了一下,血紅的眼睛里頓時流下了淚水...

「咔嚓...」

衛虎雙腿發力,竟然硬生生將坐下的馬夾死過去,他就地一翻跑到剛才那兩人面前,粗壯的大手掐住兩人的脖子,直接丟進場中,要不是秦儀示意,先不要殺死兩人,衛虎早就將兩人的脖子捏成粉。

「什麼人?」周圍的幾十個士兵發現了衛虎,都是大驚,全都拔出腰刀圍過來。

秦儀默然跳下馬,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向李三兒走去,中途有士兵攔截,被他一腳踢飛出去。

「少...少爺,我...」李三兒眼淚鼻涕一大堆,聲音早就沙啞了。

「不必說了。」秦儀解開繩索,脫下外套給李三兒穿上,看了一眼躺在上的陶蓮兒,眼裡冒出無盡的怒火,「去看看她吧。」

陶蓮兒,秦儀見過幾面,是個害羞但很固執清秀的女孩,秦儀本來打算等來日開府,就幫李三兒兩人把事情辦了,他還經常取笑李三兒,說他毛猴子吃蟠桃糟蹋東西,可是這一切都不復存在。

「蓮兒。」李三兒跪在地上,輕輕的喊了一聲,就再沒有說話。

「你們是什麼人,敢闖城防軍大營,還打傷校尉親兵,想造反不成?」為那大漢光著膀子從地上爬起來怒道。

「費什麼話,兄弟們,把這幾人一塊砍了。」另一個絡腮鬍子的大漢招呼一聲便拔刀向秦儀等人衝來。

「虎兒,盡全力。」秦儀喊了一聲衛虎,便如同一堵牆般擋在李三兒身前。

眾人見衛虎身體高大威猛,知道是硬茬,在為首大漢的指揮下,全都向衛虎圍攏過去,衛虎收到秦儀的指示,不再留手,仗著力大無窮,一刀掃飛五六個士兵,其中一個矮小的士兵貓腰躲了過去,一刀砍向衛虎,卻聽衛虎一聲叱嘯,丟掉手中的刀子,雙手一輪打飛那士兵的長刀,在那士兵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手抓住他的盔甲將他拋到空中,只聽一陣骨頭斷裂聲,衛虎竟然在空中抓住那士兵的雙腿,硬生生將他從中間撕成兩半...

隨後趕來的童允客楊尋賈錯等人一臉駭然,同時也明白了,衛虎在和眾人打鬥的時候一直留手,要不然沒人能承受住他的力量,那可是連老虎都能撕碎的人。

「兄弟們上。」楊尋等人既然來了,那就說明要跟秦儀一條船,也不再猶豫,見秦儀等人被圍,立馬招呼手下人衝進圈裡。

童允客等人就溫柔許多,大多是把阻擋的人踢飛打倒在地,並沒有下殺手,但楊尋賈錯等人可不是安分的主,一個個在街頭耍狠慣得人,誰跟他們拚命,他們就會跟你拼刀子,這樣一路衝過去,刀子早就見了血。

為首大漢一見秦儀來了援兵,立刻向一個士兵喊道:「快去請張校尉,就說有人造反了。」

秦儀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站在那裡猶如一堵牆,一旦有士兵衝過來,還明白怎麼回事又被踢了回去。

童允客三人帶著兵眾將秦儀護在裡面,看到秦儀身後的情況,瞬間便明白了。

楊尋咬牙脫了口唾沫道:「這群兔崽子,整天不幹人事,侯爺,他們人多,我們護著你和這兄弟衝出去,事後咱們找他們算賬。」

賈錯也在旁說道:「是啊侯爺,豪傑不吃眼前虧,在軍營里鬧事,弄不好會給按上個聚眾嘩變的罪名。」

倒是童允客眼睛一紅,握著手中的長刀怒道:「這群畜生。」

秦儀眯著眼睛看著從大帳里走出來看熱鬧的士兵,一個個衣衫不整,有的還不停的吶喊助威唯恐天下不亂,哪裡還有一點當兵的樣子,如果放在現在,這些人早就被拉出去槍斃了,再看那些隨行出來的伎子,不僅沒有一點同情,相反還有些幸災樂禍,或者說慶幸。

「童兄,麻煩你替我表明身份。」秦儀嘆了口氣,從旁邊的地上撿起一把長刀,「今日凡同謀者,儀必殺之。」

童允客一怔,點了點頭,便向外大喊道:「國公府秦二公子儀,陛下親封執冠候在此,誰敢無禮?」

陛下親封執冠候,這句話倒是沒什麼作用,在這裡當兵的誰沒見過幾個侯爺,北丘國的皇帝很大方,動不動就給人封爵,所以侯爺爵位不低,但人不少,在物以稀為貴的社會,侯爺確實沒什麼衝擊力,不過國公府三個字就不一樣了,在當兵的人眼中那就是天,是所有當兵者窮極一生都還在仰望的地方。

其他士兵都是來伎館找樂子的,自然是樂的看熱鬧,而帳外的幾十個校尉親兵動作稍緩,便被童允客楊尋等人的士兵打倒在地,剛才那個大放厥詞的為首士兵赫然在內。

秦儀走到那為首士兵跟前,冷聲問道:「張校尉在哪?」

那為首士兵聞言吐了口唾沫,才邪笑著說道:「秦二公子是吧,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們張校尉是現任大將軍三王爺趙宏的家將,我等親兵也曾是三王爺府上的府兵,有能耐你現在殺了我們,張校尉自然會為我們報仇。」

「侯爺,」賈錯在秦儀耳邊低聲說道,「此處是軍營重地,我們闖進來已經處於被動,加上這些人都是三王爺的府兵,弄不好會出大亂子,不如我們暫且離開,等明日去廷尉府告他們一狀。」

秦儀將長刀架在那為首士兵的脖子上道:「你有沒有參與此事?」

為首士兵以為秦儀怕了,拿刀子放在自己脖子上只為壯膽,不由得底氣一足笑道:「有,校尉大人看上這賤婢,那是她的福氣,她卻不識抬舉,校尉大人玩過之後就給了我等親衛,沒想到這賤婢如此不堪,我們兄弟還沒盡興...咳...」

為首士兵不相信的望著眼前的秦儀,發覺自己的脖子一涼,然後就是天旋地轉,腦袋掉了?這是他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問題。

楊尋賈錯等人都是一驚,這傢伙還真是瘋子,不過兩人也不是怕事的主,一個是殺兩個也是殺,兩人對望一眼,楊尋就喊道:「兄弟們,全給我殺咯。」

「住手。」

一聲大喊自前面傳來,緊接著黑暗中跑過來一大堆手持火把的兵甲,身後更帶著一群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眨眼間就將眾人圍在裡面,那猶如蜜蜂出巢般的士兵,還有那鋒利的弓簇,讓眾人心中頓時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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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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