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牙還牙！

我現在體會到為什麼那麼多人去駕校學開車，拿了駕駛證又馬上買車，他們不是在炫耀，也不是在攀比，是因為-----夏天真的好熱啊。

王朝國際離我們現在的位置不遠，走著也就十幾分鐘，等找到玉帝說的那家盲人按摩館時，我們三個相視無語。

說實話，以我對這一片的熟悉程度，方圓十公里內有什麼我都一清二楚，可是，這家按摩店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再看這一片破舊的平房，跟不遠處高聳奢華的王朝國際，還真有點格格不入。

我們三個走進去的時候，玉帝正坐在門口的小吧台里優哉游哉的喝著茶水扇著扇子，破舊的推拉門大敞著，頭頂上一架三片風扇葉的吊扇吱呀吱呀轉的歪歪扭扭的，比手錶秒針轉的也快不到哪去。十幾平米的小屋裡就擺著兩張不知道從哪個倒閉的澡堂子里買來的按摩床，臟吧兮兮的，反正我看了一眼就沒躺上去的慾望了。裡邊還有個用三合板隔出來的小屋，上面掛著用五顏六色的塑料片串成的門帘子。

玉帝一看我們來了，放下茶壺從吧台里轉出來，拿扇子指著二郎神和豬八戒就罵：「你們這倆笨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嘴上就沒個把門的？楊戩，尤其是你，你不知道保密條例嗎？」

我悄悄捅了捅豬八戒：「天上也有這玩意兒？」

豬八戒還沒說話呢，楊戩已經把他給賣了：「別指我，我什麼都沒說，都是這頭豬。」

豬八戒撓著後腦勺尷尬的傻笑。這話要是對別人說，非打起來不可，不過用在二師兄身上剛好合適。

「你啊你-----」玉帝拿著扇子指著豬八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手抖的跟癲癇發作了似的，而我則是看著玉帝頭頂上的電風扇，心想，怎麼就不掉下來呢？

玉帝突然嘆了口氣說：「別瞎琢磨了，電風扇結實著呢。」

我訕訕一笑，旋即想起來我是幹嘛來了，狗~日的忽悠我半天我還跟丫賠笑？憑什麼啊？

「扇子拿來。」我一把搶過玉帝的扇子使勁扇了扇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道：「老張，你少跟我打馬虎眼，今兒你要不說出個子丑寅某來，信不信老子先撂挑子，然後再砸了你的店？」

正說著呢，郭德綱-----不對，是閻王從那小屋裡出來了，趿拉著個人字拖，鼻樑上還駕著一副跟啤酒瓶底子那麼大的墨鏡，看見我們都在，還打招呼：「都來啦？我說怎麼那麼吵呢。」

「這是？」我喃喃自語。

「盲人。」玉帝給我解釋。「我們這是盲人按摩店，總得有個盲人吧。」

我們無語-----剛培養起來的一點氣勢讓這個「盲人」給弄的煙消雲散。

玉帝一看我表情鬆動，連忙賠了個笑臉道：「來來來先坐下，你看你，至於的嗎？還發這麼大的火，我這也就是下來了，沒法力，不然在天上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早死十遍八遍了。」

我一瞪眼道：「你來勁了是吧？」

「別啊，我就是說說。」玉帝趕快把我按在那臟吧兮兮的按摩床上，自己搬了張小板凳坐在我對面，說道。「小賈啊，這個嘛，不告訴你有不告訴你的原因，而且說來話長，最主要就是怕你接受不了。」

我一指閻王，冷著臉道：「人都能變狗，我還有什麼接受不了的？」

閻王把墨鏡往下一把拉，不樂意道：「我這怎麼還躺槍了呢？」

玉帝繼續道：「這個事情吧，說來話長-----給你打個比喻，咱們中國有神仙，那外國肯定也有，聽的懂嗎？」

「你說的是耶穌？」

「比那個早。」玉帝道。「更早之前的，宙斯，你知道吧？」

「希臘神話啊？知道，我看過聖鬥士星矢，不過聽說他們那個圈子挺亂的，都是近親生孩子，怎麼就沒生出個殘次品呢？」

「-----這個咱們以後再討論，你來幹嘛來了？」玉帝一臉無語道。

我也意識道我又不著調了，連忙正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玉帝咂嘴道：「這個嘛-----」

我打斷他道：「長話短說！」

「好吧。」玉帝摸著下巴道。「很早以前，歐洲，或者說是整個西半球是被希臘眾神統治的，耶穌那都是後來的事了。你知道為什麼那些長著翅膀的鳥人能在很短的時間替代希臘眾神嗎？」

我冷笑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你以為我真不知道啊。」

這回玉帝愣了：「你知道？」再看二郎神他們三個，也都支棱著耳朵等我繼續說呢。

「還不都是體制鬧的。」我大腿碼二腿的坐在那扇扇子，一臉高深莫測，那神態，有點像公園牆根兒下拉著大姑娘小媳婦的手給人算姻緣的神棍。「人天主教信誰？耶穌啊，可這全世界的天主教就信耶穌一個人。再看你們，滿大街都是你們這些神仙的牌位，供著觀音的不稀奇，供著二郎神的也不稀奇。」

二郎神撓頭：「這裡還有我的事呢？」

我一指他：「你別插嘴，我還沒說完呢-----我還見過一家拆遷公司供著巨靈神的，這是看上他那倆鎚子了咋的？-----你就說吧，你們那滿天神佛，誰沒給供著？希臘那點神也一樣，不要臉亂搞就算了，生一個就多一個神，還個個有自己的廟，這麼個搞法多影響團結？」

玉帝舔了舔嘴唇道：「話是這麼個理兒，就是說的有點難聽。」

我更著脖子爭辯：「話糟理不糟！」

「我也沒說不是啊。」玉帝無奈道。「你說的沒錯，就是這麼個意思，所以，我們天庭現在已經開始改制了。」

「改制？買斷了？多少錢？我買！」

「別瞎說。」玉帝揮手道。「你這還想篡我的位啊？」

我嘿然道：「皇帝輪流做，一天到我家，****才幹三屆，你都幹了多少屆了？****我是不指望了，我沒那能耐，當玉帝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說正經的，你別打岔了。」玉帝擺擺手，轉而一臉憤怒，左手握著拳頭往右手上砸。「大意了，我真是大意了，這是侵略，是侵略啊-----當初明朝萬曆年間的時候我就該想到的。說實話，當初我也這麼想過，不過那會覺得這是不可能的，我們華夏五千年歷史，一千八百多年的封建統治，豈是這群化外蠻夷能改變的？」說著他表情一遍，懊惱道。「誰能想到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撓頭納悶問：「變成什麼樣子了？」

「你還看不出來？」玉帝憤憤道。「以前人們有點什麼小乞求，都是叨叨佛祖啊觀音啊保佑什麼的，你看現在，全叨叨上帝。」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宗教問題可是個大問題，我不好亂說，不過個人認為，他這個「叨叨」用的不錯，充分的體現了人類的無知和神棍的無良，不然怎麼會有「神叨叨」這樣的字眼呢？估計就是跟這來的。

最後，玉帝總結道：「說了這麼說，你也應該聽明白了，簡單點說，這就是一場信仰的入侵，我們必須阻止。」

我指著二郎神和豬八戒問：「就他倆？一個前海軍司令，明升暗降的國庫司司長，一個大面癱，連點法力都沒有-----哎，二師兄，你會變狗嗎？」

豬八戒咧嘴傻笑：「俺老豬會變豬倒是真的，變狗做什麼？再說了，誰沒事變狗啊，有病呀？」閻王的小黑臉更黑了。

「給我扇扇。」玉帝神秘兮兮的一笑，從我手裡搶過扇子搖了兩下：「誰說我們的戰爭要用法力的？」

本人怎麼想我不知道，反正我覺得他現在這造型有點像電視劇里一些準備造反的王爺身邊的狗頭軍師一樣，搖著扇子捋著八字鬍賊兮兮道：「王爺，屬下有一妙計！」

我看了看二郎神和豬八戒，又轉頭看玉帝，小聲問：「老張，你們打算用槍？什麼渠道弄來的？小作坊的黑貨還是進口的？」

玉帝嘿然道：「想什麼呢，這是中國，能用槍嗎？打B~B~彈的玩具槍都不讓賣了，還用真傢伙？」他一指自己。「咱們用這。」

豬八戒搭腔道：「玉帝說的對！」

我弱弱道：「-----這個，二師兄，您是打算變成豬嚇死他們？」

豬八戒看了玉帝一眼：「行嗎？」

「豬腦子，你們這些豬腦子啊。」玉帝恨鐵不成鋼道。「我是說用腦子，懂嗎？用腦子！-----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用武器來打戰爭已經落伍了，金錢的戰爭才是最殘酷的。這麼說吧，想要吸收信徒最基本的要求是什麼？錢，當然是錢。有了錢，才能建更好的教堂，有了更好的教堂，才能有更多的信徒，我們不妨也這麼試試。」

這時候我電話響了，馬麗打來的，催著我們趕快回家吃飯呢，這個話題也草草結束。我大致算明白，玉帝的想法很簡單，總結起來就八個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比如說兩個兩個尋求刺激的男女想要做一些電視台不讓播的事，換成是你，你是願意在五星級酒店的廁所里還是街邊五毛錢還送衛生紙的公共廁所里辦事？這個比喻聽起來有點不怎麼和諧，但意思也差不到哪去，就像我剛才說的，話糙理不糙。

PS：真是，莫名其妙的眼睛又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