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鐵衛

走廊盡頭是一間電梯。

電梯下降速度很快，但也用了兩分鐘的時間才停下。

當電梯打開時，一座巨大而又古樸的地下古代建築赫然出現在二人面前。

姜天成跟著彭清，沿著可以映出人影的走廊，來到一面嚴密的合金大門前。

大門緩緩打開，入眼可見一幅巨大的山河壁畫下坐著一名漢服長袍老者。

屋內的桌椅由上等的紅木所制，地面鋪著一層潔白的大理石，其餘三側的牆壁懸挂著巨大的電子屏幕，十幾名身著黑色制式服裝的男女正盯著屏幕中的衛星地圖忙忙碌碌，辛勤工作。

老者看了一眼那些男男女女，冷冷的哼了一聲，「又不是領導視察工作，你們有必要這麼裝腔作勢嗎？」

地底深處的大廳中響起男女響亮的笑聲，他們不再盯著屏幕，反而回過頭滿臉好奇的看向姜天成。

「你就是姜天成？」老者突然開口問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姜天成反問。

老者犀利的眸子盯著他看了很久，姜天成也倔強的眯眼凝視對方。

許久，老者笑了，笑的很開心，「歡迎來到鐵衛。」

姜天成雲里霧裡，完全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老者梳著光溜的大背頭，臉色紅潤，氣息悠長，一對眼睛神光外射，盯的姜天成十分不自在。

「我華夏文明幾千年，歷史悠久，期間能人異士層出不窮，歷朝歷代都有現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姜天成道，「比如~」

老者哈哈一笑，道，「比如上古黃帝時期，各大部落都有自己的圖騰，那些圖騰的原型現在還存在著，有的卻已經消失在漫漫的歷史長河之中。」

他神色突然變得嚴肅，冷冷注視著對面的青年，「你以為他們真的消失了嗎？」

「難道不是嗎?」

「這只是你看不到它們而已。它們其實就在這裡，就在我們身邊，相同的時間，不同的空間。」

「這老頭難道是神經病？」姜天成的眼神不斷的老者身上掃視，右腳向外側偷偷移動，準備隨時開溜。

「看來我說的你不信？」

「我怎麼信？」

老者向一名年輕人道，「阿橫，你過來！」

叫阿橫的年輕人笑著來到姜天成身邊，「新來的，你以為我們是和你開玩笑？」

他伸出手掌放在姜天成眼前，手掌逐漸變得通紅，隨後燃起熊熊烈焰，熾熱的溫度四散，不斷舔舐近在咫尺的黝黑面龐。

姜天成大吃一驚，後腿兩步，不可思議的望著阿橫，見他手一握，那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初月，你過來！」

應聲的是一名垂手站立的姑娘。

只聽她清脆的答應一聲，人就突然出現在姜天成面前，懷中卻抱著一隻毛茸茸的像貓又像猴小動物，。

「可愛嗎？」她望著手中的寵物，微微一笑，又瞬忽消失，回到了原位。

而那隻小動物也從她的懷中消失了。

僅僅三十多秒，姜天成就覺的眼前的這一切幾乎讓他的精神崩潰，多年的教育堆砌而成的高牆不斷坍塌。

老者滿是笑意的看著面前的青年，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一拍，「別怕！他們剛來的時候和你差不多！」

「這，難道都是真的！」

「這就是現實！」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姜天成滿臉警惕。

老者笑道，「年輕人，除了那些消失的圖騰，還有很多普通人根本不知道的神秘生靈存在這於個世界。

而你，就是我們人類保護自己的武器之一」

姜天成驚訝的看向彭清。

彭清笑笑，道，「其實，你住院時，我就去看望過你。

只是你當時的狀態很奇怪，人明明就躺在那裡，給我的感覺卻像在另一個平行空間。

後來，你的身體被一種詭異的黑暗力量籠罩，我還以為你不會活下來。

好在，你活了過來，身體里也藏著另一種強大的力量。」

「另一種強大的力量？」

「是的！與那些黑暗力量不同，是令人感到親切的、溫暖的、遠古的力量。」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彭清笑著，她的眼睛突然閃現出一層朦朧的紫色光芒，「我是預見者，能夠發現人體內隱藏的力量。」

「而你，註定要成為我們的一員！」

她緩步來到神遊天外的姜天成身邊，將溫熱的嘴唇湊到他的耳邊，「姜天成，加入我們。」

姜天成暈頭昏腦的回家，將自己扔到沙發上，回憶著臨走時那名老者所講的話。

「光明背後是黑暗，黑暗的角落裡，隱藏著深不見底的魔淵。」

凌晨一點，姜天成出乎意料的失眠了。

小區外的上空依然瀰漫了橙黃的煙氣，在昏黃的路燈映照下慢慢擴散流動，天空中的月亮也變得有些不可思議。

往日里如白玉般的月亮周圍出現了似有似無、朦朦朧朧的觸手狀暗色煙氣，如同一張無邊巨大的網向三十萬公裡外的地球籠罩而來。

窗外的城市沉浮於燦爛的光影之中，光明與黑暗就像流動的水不斷相互吞噬。

姜天成驚恐的發現，在那片陰影中，有一些不知名的黑色物體，或者是生物，在陰影中潛伏，蠕動。

那些暗影的造物發現了他，逐漸向他靠攏過來，並伸出了扭曲的爪子。

姜天成驚慌失措，感受到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與厭惡，那是看到暗影生物最本能的直覺。

就在他惶恐不安之時，天空中出現了一聲振奮人心的鳳鳴之聲，紅色的光明驟現。

黑暗如同三春的冬雪悄然消融，向後退縮，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姜天成看向上空絢麗多彩的火鳳，才發現那清明的眼神也溫和的望著他。

青年緩緩像上空伸出手去，那火鳳也幽幽的低下頭顱。

碰觸的那一瞬，姜天成感覺到無盡的力量與活力沿著手臂湧入他的身軀，並以一種不可描述的感覺對他的身體進行改造。

那股力量自遠古傳到今天，溫暖、狂暴、又充滿輪迴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