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拯救自己
「哥，你怎麼紋身了？」
正沉浸於那股神奇的力量，耳邊卻傳來妹妹的戲謔的聲音。
姜天成從沙發上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身旁的妹妹姜漫澤道，「小澤啊！」
姜漫澤今天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連衣裙，就像盛夏花園中的紫羅蘭，素雅，甜美。
她俏皮的捏著哥哥的耳朵一擰，一隻手叉在苗條的腰間，看著他的右肩頑皮笑道，「看到沒，你還紋了只小雞！」
姜天成滿臉駭然的看著半隻巴掌大小，長得有幾分豐滿的鳥類簡筆圖案，臉皮忍不住抽了抽。
想起夢中威武的火鳳，再看看背後的胖鳥。
老天爺一定在和我開玩笑！
有點要瘋的感覺！
這一切必須得有個解釋。
小區外，那輛熟悉的紅色賓士停在路邊，彭清穿著盡顯身材白色的長裙望著姜天成，而來往的行人的目光又落在她令人血脈噴張的身體上。
看到姜天成，她笑了起來，「真巧，我正要去找你！」
姜天成打著招呼道，「彭小姐，麻煩你待帶我去找六叔。」
「了解！」
車速一如昨日，在大街上高速行駛。
彭清的技術不錯，絲毫沒有傳說中女司機的靈魂操作。
姜天成望著路邊飛速倒退的綠化帶，問道，「彭小姐，你是什麼時候加入這個組織的？」
彭清雙眼盯著窗外的路面，又側頭打量了他一眼，回道，「這個嘛，怎麼說呢？也有好幾年了吧！」
姜天成問道，「你在這裡的工作主要做什麼，又比如你會想別人一樣，手掌會放火，或者和那個女孩一樣，能夠來回穿梭？」
「哈哈哈！」
彭清笑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外勤人員，主要替你們這些國家的寶貴資源提供服務。」
「國家？」
姜天成笑了，似乎知道了一個秘密，「原來，我們隸屬於政府！」
「錯！應該說我們屬於軍方的秘密暴力機構，一些不便為大眾所知的事情就由我們出面解決！」
姜天成興奮道，「比如前段時間上海雷雨天氣時，那個在半空中引雷渡劫的修士？」
彭清長嘆一聲，「你是不是傻？那麼明顯的PS技術你看不出來？」
「額，這樣啊！」
還以為這個世界存在修仙者。
若有機會，也可以拜師學藝，跳出三界，那該多美！
可惜，那是PS！
該死的虛假新聞！
基地頭子鐵六今天穿了一身筆挺修身的藍色方格西裝，打著漂亮的黃色蝴蝶結，身板修長，若不是那張布滿皺紋的臉，看背影還以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
看到姜天成，老頭顯得十分高興，「天成，怎麼樣，這身行頭還不錯吧！」
「額，非常棒！」
老頭笑的更得意了，叫過阿橫，「阿橫，你幫我泡兩杯上好的咖啡！」
阿橫「哎」了一聲去了。
沒兩分鐘，又用銀盤捧著兩杯咖啡送到兩人面前的紅木方桌之上。
「頂級麥斯威爾速溶咖啡，頂尖工藝，真空包裝，可以在八十度的溫水中快速溶解，為你帶來速度上的極端體驗！」
六叔抬起腳在阿橫的腰上狠狠一蹬，「就你話多！滾！」
阿橫狼狽而去。
六叔然端起面前的白色歐式瓷杯，一飲而盡。
「呼！」
他長長的出了口氣，好像剛才喝下去的不是咖啡，而是一大杯的二鍋頭。
滿足的晃了晃腦袋，笑容可掬的看著姜天成，道，「天成啊，今天來有什麼事？」
姜天成先將晚上的怪夢講了一遍，又將背後的小雞露出來，略帶不安的窺測老者的表情，哭喪著臉道，「突然出現的！這怎麼回事？」
老者一直保持著微笑，翹著二郎腿。
當看到那不能稱之為紋身的紋身，笑的差點從椅子上翻過去。
「天成，你這紋身好特別。」
「咱還是別提這個了。說說那些陰影生物吧。」
「除了能動的，還有沒動的，都是真的！」
姜天成的眼睛已經睜的溜圓，直愣愣的盯著對面雲淡風輕的老者，身體隨著對方的肯定話語不斷顫抖。
「那些，到底是什麼？」
「那些，是陰影中的一種生靈，記住，有可能已經超出了生物的範疇。」
六叔的臉色變得凝重，接著道，「遠古人類為了尋求精神寄託或強大力量的庇護，往往都會信奉擁有強大力量的生靈，比如龍，鳳或者其它生靈。」
「龍，鳳？它們真的存在嗎？」
「是的！只是以前的你沒有機會見到而已。
遠古部落間爭鬥合併融合生成更大的勢力，而那些圖騰生靈也會在信奉自己的人群中，選擇一個合適的、可以繼承自己部分力量的人作為自己在人間的代表。
平日里，這些人與常人無異，但是在特定環境的刺激下，隱藏在體內的力量就會醒來，而這，便是覺醒。」
他頓了頓，臉上充滿嚴肅的表情，「從你背後的、嗯，小雞上看，你的力量，已經覺醒了。」
姜天成瞪大了雙眼，「你的意思是我已經擁有了超越凡人的力量？」
「哼哼！你先別得意的太早。覺醒的人類會散發出一種對靈物極具誘惑的吸引力。
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變的更加強大，那樣，你活的時間就能長一點！」
「活的長一點？」
「是的！」
可怕的對話，使的姜天成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恐懼。
他想離開這裡，離開這個令人沮喪和恐怖的大廳！
「退出，不可能的！當你復活的那一刻，你已經被那些生靈盯上了！」
老頭已經看穿了一切，陰森的笑著，似乎等著看一出好戲，「離開我們，你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成為那些靈物的食物。」
「開什麼玩笑？它們難道會因為我而襲擊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姜天成有些癲狂。
任誰聽到這種話，遇到這種無法躲避的命運，都會癲狂！
「天成，我不是開玩笑！」
老頭站起來，就像一棵古老的、穿著黑色西裝的孤松，孤寂、冷漠。
「阿橫，初月，他，她，還有她，你以為他們喜歡現在的生活嗎？他們和你一樣，為了活下去，為了不再孤單的對抗未知的事物，為了不會變成未知邪惡的食物，才集合在這裡。」
他指著大廳中的人，說話的語調平靜而又冷漠，似乎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但老頭的眼神中，卻隱藏著不可揣測的哀傷與悔恨。
良久，姜天成抬起頭堅定的望著老者，「明白了。既然退無可退，那就沒必要再退了。」
老頭也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拯救自己，順便，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