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修）

曲遲將菜籃放到一旁的店鋪里，拿著剛買的紙走向垃圾車。

還沒等他走到，兔子就從車裡跳下來，彷彿聞到了什麼香氣直直往路邊跑。

曲遲連走幾步，伸手抓住兔子。

「唉，這是哪來的兔子？」收垃圾的老人察覺到動靜，轉身問道。

「大伯，這兔子剛剛從垃圾車上跑下來的，你今天看見過這隻兔子嗎？是有人扔的還是？」曲遲說話不緊不慢地詢問道。

兔子呆在曲遲懷裡，覺得抱著他的這個人格外親近，慢慢不再掙扎。

老人聞言努力回想，最後還是搖搖頭：「我沒注意。」

最後曲遲告訴了老人榨油坊的地址，如果有人來找兔子的話可以去那裡找他。

曲遲拿著紙簡單地將兔子擦拭一下，順便檢查出沒有明顯的外傷，經過簡單的擦拭后兔子的毛露出原本的顏色，雪白如用軟軟的棉花，從可憐兮兮變成了小可愛。

曲遲抱著兔子提著菜籃趕去榨油坊。

回村這些天，曲遲每天都和他爸媽視頻幾分鐘，兩老逐漸放下心，昨天聽兒子說今天要來送榆錢，兩人早就等在門口，沒想到等到兒子不光帶著榆錢，還帶著兔子。

「怎麼還買了只兔子，這麼小的兔子能有幾兩肉啊？」遇見的兔子基本是食用肉兔的曲德運，說著就要把兔子接過來。

正在垂涎菜籃里東西的兔子感覺到危險，不安地往曲遲懷裡縮了縮。

曲遲一聽就知道他爸誤會了，將撿到兔子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要是沒人找過來，這兔子我就當寵物養著，在村裡給我做個伴。不過這兔子身上不知道有沒有傷，我準備帶它去寵物診所看看。」

「寵物診所？那估計要到市裡去吧。」張雲說道。

曲遲把菜籃交給他媽：「對，我準備帶著兔子去趟市裡，爸媽，你們中午吃飯就不用等我了，榆錢都在籃子里。」

說完，曲遲叫的滴滴車來到門口，他從屋裡找到個紙箱子，將兔子放到裡面就坐上了車。

「路上小心點。」張雲站在門口高聲囑咐道。

碧江鎮里養貓狗的人不少，但是如同城市那樣正兒八經帶著寵物去醫院看病的人少，鎮上連給寵物看病的門診都沒有，唯一相關的就是鎮上的防疫站。

既然打算養著這隻兔子當寵物，曲遲考慮到兔子可能是被人丟棄在垃圾車裡，害怕有什麼他沒檢查出來的內傷，說不定還要驅蟲和打疫苗，還是去趟市裡比較安心。

走省道開往市區，路上曲遲選擇了一家距離近，評價還不錯的診所，告訴了司機地址。

剛從寵物診所門口下車，推門進去就有名女生迎過來，聽說兔子是曲遲從垃圾車裡找出來的，頓時有些氣憤將兔子扔到垃圾箱里的人，又熱心地對曲遲說道：「先生，我先對兔子進行初步檢查，請您耐心等待一會兒。」

和曲遲的查看結果一樣，兔子外表沒有什麼內傷，最後徵得曲遲同意，又拍片檢查，最後的結果也沒什麼大問題。

診所的護士帶著兔子去清潔餵食，醫生拿著片子將檢查結果告訴曲遲，想到護士告訴他的情況，最後還是詳細說道：「你這只是只公兔，才一個多月大，品種也不太一般。聽說這是撿到的，先生您要是想養的話，要做好準備。」

曲遲萬萬沒想到，路邊撿到的兔子都不一般。

要是在從前，他估計養不起也沒時間去養，不過現在他有信心，到時候專門租幾畝地種植牧草，絕對能夠兔子吃的。

只是這兔子既然不是肉兔，很可能原來的主人還會找上門來。

正在曲遲糾結的時候，全身都乾淨還被吹風機吹乾，變成毛絨絨一團的兔子回到曲遲懷裡，在他懷裡面蹭來蹭去。曲遲伸手摸著順滑的皮毛，將原來的擔心先放在一旁。有些問題等主人找上門來再考慮也不遲，都被扔了，應該能從主人手裡買回來。

「雪球，你喜歡哪個籠子？」曲遲見到雪球全身雪白，乾脆取了個雪球的名字，抱著他購餵養必須的用品。

曲遲被雪球可愛得難得升起了購物慾，按照在網上臨時查找的用品清單，曲遲買了全套，最後全部裝入喊來的計程車里。

「雪球，咱們回家了。」曲遲坐在車上逗弄著雪球。

回去的路上心情輕鬆，曲遲還有心情看看窗外的風景，一抬頭就看見立在路邊的廣告立牌。立牌上是市裡唯一的五A級風景區——凌雲山，現在要是去爬山，說不定還能看見山頂的積雪。

曲遲高中畢業那年夏天和同學一起去爬過，山上的風景不錯，不過春天裡去爬山，應該也別有一番滋味。

就看到個立牌，心裡發散到老遠。曲遲心裡想著什麼時候帶著父母去玩玩，又想到去完寵物診所后再次變少的存款，覺得賺錢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心裡計劃著的怎麼賺錢，曲遲面上一點都沒露出來，帶著雪球回到了榨油坊。他媽看到洗的乾乾淨淨的雪球時，連忙伸手從曲遲手裡接過去，抱著手裡逗弄著。

曲遲則是抱著手機坐在了一旁，找出幾個本地人用的論壇，另外還嘗試本地的公眾號和微博號，詢問是否有人丟失了兔子，並且附上了聯繫方式。

「遲遲，中午在市裡吃的什麼，沒什麼買東西應付吧。」餵給雪球一把苜蓿草，張雲關心地問道。

「去寵物店旁邊的飯館吃的牛肉拉麵，還是家老店鋪，中午吃飯的人挺多。」曲遲笑道。

「我和你爸中午吃的榆錢飯，說起來有好幾年沒吃了，這玩意我們小時候都吃膩了，今天猛的一吃，感覺味道比以前好吃多了。」張雲興緻勃勃道，「我們還留了點，等會給你蒸了。」

榆錢飯製作不需要米飯，而是洗乾淨去梗的榆錢搭配著麵粉，攪拌均勻後放在鍋里蒸熟，蘸著調配好的醬汁吃。

榆錢飯蒸好端出來的那刻，雪球反應靈敏地望過去，滿眼都是好奇想吃。可惜才一個多月的小兔子只能乖乖吃草，看著曲遲將一碗榆錢飯吃著乾乾淨淨。

「今天中午蒸榆錢飯的時候，隔壁家的鼻子靈聞著味就過來了，嘗了兩口不算還想要吃，我直接讓他去菜市場買去了。」吃飯的時候，張雲笑著和兒子說道。

「鎮里菜市場還有賣榆錢的？」曲遲好奇詢問。

「我咋知道。」

「那你還讓她去買。」

「真要是想吃，菜市場里找不到就去附近村子轉悠幾圈就有了，榆錢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

聽到這裡，曲遲想到老家旁邊的那幾棵榆樹上懸挂的榆錢，好像能賺回來一些花費。

在榨油廠里吃過晚飯，第二天上午曲遲回村時，先去菜市場里看了看情況，還真沒有賣榆錢的。

之後帶著雪球打車回村裡，路上接到他媽的電話。

原來榨油坊隔壁那家鄰居，在榨油坊嘗了兩口后，就心心念念這個味道，當天沒吃到嘴裡，晚上做夢都是榆錢飯，一覺醒來還記得那個味道。

沒在菜市場找到榆錢，她就直接去附近村子里摘了，可摘回來后吃起來不對味。原本以為是做的不好，就找張雲請教，兩個人研究半天才發現是榆錢有差別。

「你王姨就想嘗嘗你給我帶的榆錢，想要買幾斤，你什麼時候有空摘點，放到公交車上和司機說一聲就成，到時你王姨過去拿。」張雲在電話里說道。

「媽，後天我準備在菜市場里賣榆錢體驗一下，到時候我留點給王姨送過去。」曲遲笑道。

「菜市場有什麼好玩的。」張雲有些不解，猜測兒子可能是在家裡無聊。

站在旁邊的王美香聽到了，當即大聲道：「菜市場是吧，小遲你不用給我送，明天我過去找你買，給你來個開門紅。」

「那就謝謝王姨了。」

既然要賣菜就得提前做好準備，曲遲將家裡的破舊電動三輪車找出來，洗乾淨又沖滿電，試了一下還能開，正好不用去村裡找人借了。

再從儲物間里找出以前用的竹席，用井水洗的乾乾淨淨，晾在院子里，等幹了就鋪在三輪車上。

晚上臨睡前，曲遲提著水壺往兔籠里加上涼白開，又放了點苜蓿草，摸了摸他的頭開玩笑道：「雪球，明天我去菜市場賣東西，你要不要一起去？」

雪球正愉快地吃著乾草，聽見聲音抬頭望向曲遲，耳朵還顫抖了兩下。

曲遲頓時被萌到了，雖然知道雪球聽不懂，還是笑著道：「雖然你自己在家裡會有點孤單，但是你還沒有成年，抵抗力差，還是不帶你出去了，菜市場的環境也不是太好。」

手腕傳來溫熱濕潤的感覺，曲遲低頭，看見雪球的舌頭正在輕輕舔著手腕。

曲遲輕輕地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曲遲就拿著鐮刀出門，將一棵榆樹上的榆錢連帶著枝條砍下來，搬到三輪車上。

等忙完后，天色已經大亮。曲遲不緊不慢地發動車敢往鎮上。進入碧江鎮的街道沒多久就會經過條三叉路口，在南北方向的那條路就是個自然形成的菜市場，每天早上就有人帶著菜拿著小板凳來到菜市場里擺攤。

曲遲來的晚，離岔路口比較近的位置早已經被佔滿。曲遲也不在意，開著車子走到最裡面，順便找個空地就停下來。

坐在旁邊擺攤的中年漢子等曲遲搬個凳子坐下來，打招呼道：「小夥子，你自己過來賣榆錢啊。」

「是啊。」曲遲抬頭看過去，黝黑粗糙的皮膚，滿是歲月痕迹的手掌，一看就是和田地打了半輩子交道。

「這玩意在城市裡好賣，在咱們這不行，你準備賣多少錢一斤？」中年漢子說道。

「20一斤。」

「比豬肉還貴！」中年漢子脫口而出，看曲遲的目光和看瘋子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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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后兩天日萬，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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