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102章

「我倒是有個好去處,東街巷的十二夢,裡面想要的應有盡有。」開口的是知府家的小公子吳辭,端得是放蕩不羈,就算是在眾位皇子面前也不掩飾住那骨子風流氣,只是他風流是風流,一張姣姣的臉不會使人覺得他下流,縱使是穿梭在花街柳巷,留戀犬馬聲色里,也不過是讓人覺得他在自己風流上多添一筆罷了。

「十弟,咱們就去瞧瞧看。」秦治開口,他早就想去江南最著名的十二夢去瞧瞧,只是一直被父皇禁著,讓他不得出去,「我做東,四哥意下如何?」

二夢名字聽著文雅,實則就是秦樓楚館,沒見過秦樓楚館白天開門做生意的。

秦沫有些遲疑,「白日里去?」他倒不是怕父皇責罰,反正眾人一塊兒去要罰一同罰,遭殃的不止他一人,就怕去了被拒之門外。

他找人打探了,十二夢白天夜裡都行。白日里只管吟詩作對,喝酒品茶,可是那些文人雅士最愛去的地方,況且那裡的女子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總有有兩三門能夠拿得出手,與一般任人玩弄的妓子不同。

「我是不去,我還小。」秦渺率先出聲。

他被秦澤帶出來,但是並不想跟這些哥哥們一起。雖說因此得到的東西少了,但是相對的他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

或許是因為他年紀尚小,又不算特別受寵,對眾位哥哥造不成威脅,是與幾個哥哥都帶他不薄,他還以為這就是兄弟情義。直到昨日夜裡他才明白,若要說真心,恐怕人人都不願給他,往常對他最好的三哥任由他惶惶不安,只顧著安撫一群大臣,反倒是平日里總是板著臉,面若冰霜的九哥身邊的人將他送回去。

「那你就先回你的騁町院。」秦沉巴不得秦渺不過去,要是被那些御史大夫們知道他們帶著不過十歲的秦渺去煙柳之地,只怕一個個都會被罵的狗血淋頭。

秦治蹙眉,「四哥你腦子裡都想些什麼呢?不過就是去長長見識,有什麼不可以去的。」這麼些兄弟人人都會裝,父皇不准他們晚上出去當真老老實實留在院子里,其實暗地裡還不知道他們去了多少次各種好玩的地方,「老十,跟著哥哥們去瞧瞧,日後別掉坑裡了。」秦治認為女人最是詭計多端,心思深沉,多經歷經歷不是壞事。

「五哥,還是別了吧,我先回騁町院了。」

說著,秦渺帶著小廝一溜煙的跑了,秦治在後頭笑罵著,「老十這傢伙出來一趟麻溜了不少啊,竟然還知道跑了。」以前就悶葫蘆一個,讓他幹什麼他不想干又不會拒絕,只會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現在學聰明了,不想乾的事情直接跑了,「你們呢?別也想著跑了啊。」

秦沉開口道:「五弟相邀,若是不去豈不是拂了五弟的面子。」

他都這麼說了,秦沫在開口拒絕似乎有些不妥,要不然不就真成了不給人家面子了,只是就怕德妃知曉秦治出去混,到時候又跑到父皇那裡告狀,他得跟著遭殃,惹了父皇發怒他討不了好處。

秦渺往騁町院跑著,正好遇見了迎面而來的秦澈。

「急急忙忙的幹什麼去?」

「九、九哥……」秦渺喘著氣,對上秦澈清冷的眸子依舊有些犯怵,他頂著壓力回答道:「回騁町院。」

秦澈上下看了眼秦渺,可能是因為他跑的急了,面色通紅,「注意些,別磕著碰著了。」

「嗯。」秦渺點頭,見秦澈往秦治他們所在的方向去,怕他們會拖著秦澈去那種地方,喊住了秦澈。秦澈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從不亂來,況且這事被父皇知道了,只怕是要受罰。

「何事?」秦澈轉身。

「五哥他們在討論去十二夢的事情,幾位哥哥似乎都有意過去。」

這是在提醒秦澈。

不過也已經晚了,秦澈看著腳步匆匆,往這邊而來的劉福林,「奴才給九皇子殿下,十皇子殿下請安。」

「起來吧。」

「五皇子命奴才請九皇子殿下您一同喝酒去。」劉福林是秦治的貼身內侍,原本還以為早走到蠲余院請人,現在在半路碰見了,可是正好省時又省力,「幾位皇子正等著九皇子殿下您。」

秦渺誹腹道:哪裡是喝酒,明明是逛花樓。

秦澈對秦渺又囑咐幾句便跟著劉福林走了。前不久才被父皇訓斥一頓,這下可好,竟然想多拉幾人過去。

巷尾里停著一架不起眼的馬車,那車夫頭戴斗笠坐在馬車車轅上,斜靠靠馬車邊緣,透過斗笠的縫隙看向側前方,低聲道:「少爺,他們果然往十二夢了。」

隨後從馬車內傳出一聲輕笑,似乎一切都盡在他掌握之中,「走吧,回去吧。」他的戲到此為止,該謝幕了。

車夫抬起斗笠,揮了揮馬鞭,架著馬車走了出來,恰巧與沈家的馬車相錯而過。

風捲起窗口的碧紗帘子,馬車裡的人側視了一眼,恰好瞧見了沈安禧,等沈安禧察覺到她身上有視線挑起窗帘往外望去時,外頭只有行人。

「奇怪。」沈安禧低語了一聲,她明明就察覺到有道視線望著她。

「怎麼了?」坐在她身邊的劉婉玗出聲詢問,她依著沈圖南說的,姑娘家有些事情不好開口,只能做長輩的問才好開口,便有時間就要找沈安禧多談談心。

想來他也是瞧出了安禧的不對勁,他一個平素粗枝大葉,還是剛回府不久的哥哥都能察覺到,她怎麼可能不會曉得安禧有事情憋在心裡。

但是一直苦於沒機會,有些問題直接出言相問倒是冒犯了,就算是再親密也要有些分寸。

今日正好劉婉玗準備將管理生意的管事叫到府上,來向她們報告事務,便索性叫了沈安禧過來。誰知沈安禧說想親自過去瞧,才能清楚商鋪生意的真實情況,這話還得了葉氏認可,如此劉婉玗索性陪著她出來了,全當做散散心,趁機探探她的口風,看看她到底是憋了什麼事情放在心裡。

自從生了孩子后,劉婉玗就想嘗試自己照顧孩子,結果忙得暈頭轉向,鮮少出來逛過了。

「劉公子籍貫是在江寧府?」秦沉狀似無意地問起劉術方。

秦澈與劉術方好似不太相熟,沒有開口言語,與一旁的秦沫碰杯喝酒。

劉術方這人身世甚是傳奇,帶著自己的娘去了京城尋親,結果竟然是當朝吏部尚書陳豎的兒子。陳豎年近五十,膝下尚無一子,只有個嫡出的女兒,便想認回劉術方,但是劉術方要他娘編入陳家族譜,才肯回陳家。

陳夫人那邊不肯鬆口,劉術方就一直扛著不回陳家。陳豎因為此事頭疼不已,值得一提到便是陳夫人姓長孫,宮中的長孫皇后乃她嫡姐,如若不然陳豎早就依了劉術方的條件了。

「正是。」劉術方答道。陳豎沒了他這兒子他陳家就要絕後了,他沒了陳豎不過就是仕途坎坷了些,不過現在他要辦的事情,沒有官位似乎辦的更加順利一些。比如說來江南,有了官位還得聖上恩准,沒有官位他想來便來了,與那些個不能隨行的官家商戶子弟一起,途中還能探聽不同的消息。

秦沉執著玉骨扇拍了拍掌心,笑道:「正好能夠帶眾人逛逛江寧府。」

劉術方眼角微挑,「四皇子說笑了,我離開江寧府多年,江寧府早已大有不同了,不過若是五皇子有興趣又不嫌棄在下,在下可以一試。」

「四哥已經換了好幾個帶路的人了,現在只要有人肯帶,他就不會嫌棄。」秦治在一旁插嘴,他自己似乎沒有別的意思,但是聽在秦沉的耳中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秦沉府中的幕僚基本上就沒有待過超過一年的人,方才他說那番話就是有意拉攏劉術方,秦治卻在一旁搗亂,「五弟,四哥像是那種髒的臭的都往身邊攬的人?」

「你!」秦治急了,他曾經瞎了眼喜歡上過女子,結果那女子卻與府中的下人有染,這事除了他身邊親近的知曉,還有一個人就是秦沉。

「劉某下方還有一眾朋友,不宜久留,就告辭。」劉術方見事不妙,不想最後兩兄弟吵起來怪到他頭上,便先行離開了。

這邊兩人正吵著,無暇顧及劉術方。

秦澈似乎沒看見劉術方的為難,只顧著自己一心一意的看戲,劉術方自知秦澈不會開口,將視線移到秦沫身上,秦沫無奈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卻是求助似的看向秦澤,他跟秦澈一樣不想蹚渾水,只能由最年長的三哥秦澤負責此事了。

秦澤要真想插手早就開口了,劉術方最先就是看著他說的,現在一個兩個都不管,便只能由著他來了,秦澤是覺得這哥哥平日里沒得他們半分尊敬不說,專門替他們料理雜事。秦澤擺了擺手,劉術方如釋重負的走了出去,還不忘將門攏上,免得外頭聽見這兩兄弟的吵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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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不及表妹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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