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見——天子笑

每年春季雲深不知處會舉辦聽學，各家族的適齡世家子弟都會爭搶名額來此聽學。

姑蘇藍氏藍啟仁，在教育世家子弟里有他刻板的方法，他手底下帶出過不少優秀的藍家子弟，在他堂上教養過一兩年的，即便是進去的時候再無用，出來時一般也能人模狗樣，至少儀錶禮節遠非從前可比，多少父母接回自己兒子時激動得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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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藍曦臣知曉藍忘機今日出關，便去藍忘機住處靜室找他，有事相告。

藍忘機見藍曦城道：「兄長，你來了」

藍曦臣道：「此次閉關可還順利！」

藍忘機頜首示意

藍曦臣道：「忘機，你今日剛剛出關，是否需要歇息一下？要不今晚的巡夜我安排其他弟子前去？」

藍忘機道：「不必」

藍曦臣：「那好，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叔父和我希望你明天起到學堂聽學。」

藍忘機不解：「為何？」

藍忘機與兄長藍曦臣自小由叔父藍啟仁教導，學習刻苦認真。

十三歲時獲賜佩劍「避塵」、烏木七弦古琴「忘機」；十四歲時與兄長並稱「藍氏雙璧」，是修真界人人交口稱讚的典範楷模；十五歲取字后便已是藍家掌罰之人，被安排打理藏書閣修訂家規和謄抄修復閣內不便外人查看的古籍。

叔父所教內容對藍忘機來說早已倒背如流，因而他不明白為何還要去學堂聽學。

藍曦臣道：「忘機你素來喜獨來獨往，身邊除了我以外也沒有個說話的人，今年可否一同去聽學，好多結識幾位朋友？」

藍忘機手指微卷：「......」低頭沉默不語

藍曦臣又道：「再說，整日閉關，不去了解外界發生的事情，容易固步自封，也不利於提高修為。」

藍忘機思忖片刻，道：「好。」

藍曦臣又笑著道：「明日聽學拜禮還可以幫寸我一二。」說著便離開了。

藍忘機想著這次要參與聽學，雖早已將聽學內容融會貫通，但畢竟不能隨時待在藏書閣修訂家規，謄抄古籍......藍忘機思慮一二后便起身去了藏書閣，想著還有閉關前沒有修訂完的家規，今日要把它修訂好，明日聽學呈於叔父。

子時末事畢，夜巡完，正打算回靜室，奈何耳力極佳，隱約間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偶間還能聽到陶罐碰撞發出的聲音，藍忘機沿著聲音來到了高牆處，遠遠望去，乎間有一雙手抓在牆沿，慢慢的探出頭，一隻腳跨過內牆......

藍忘機冷然道：「何人？」

「啊？哈哈哈哈，我是來聽學的」少年的聲音爽朗清脆

藍忘機肅然道：「既是來聽學，可有看規訓石？」

「你是說刻滿密密麻麻字的石碑，我沒看就是看了也記不住，我可以明天慢慢看！嘻嘻嘻」少年很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藍忘機見他一副無所畏懼的態度很是鬱悶道：「夜歸者不過卯時末不允入內」

少年一副滿是調侃兒的樣子道：「啊？有這條嗎，誰知道你是不是唬我的呢」

「規訓石第三條」藍忘機道，見他手中拿有東西又道：「你手中是何物？」

「天子笑，分你壇，就當沒看見我行不行」

「雲深不知處禁酒，欲買通執法者罪加一等」藍忘機本可以放他一馬的雲深不知處禁酒禁的是自家人，但見到這少年一副不羈的樣子並且□□手法熟練，想必平日里沒少干過。

少年咧嘴笑到：「你不如告訴我這雲深不知處不禁什麼」

藍忘機見他恣意的笑著，少年開了一壇酒準備喝

藍忘機忍無可忍，輕踮腳尖飛身拔劍刺向少年，那少年反應靈敏側身彎腰躲了過去，對接幾招后，藍忘機覺心道「此人身手不凡」，見那少年始終護著那兩壇酒，便道：「把酒放下」

少年道：「姑蘇天子笑，天下馳名，我就是想買來嘗嘗，要不這樣吧，我站在這牆上喝就不算犯禁了吧！」說要仰頭痛飲一口，沒來得及吞咽的酒水順著頸部流下

藍忘機見狀很是氣惱道：「放下」便又飛身與少年纏鬥，少年與藍忘機纏鬥時還時不時仰頭飲酒，卻道：「你這人長得雖然很好看，但怎麼這麼古板呢。不過話說回來小古板，你讓我放我就放豈不是很沒面子」

許是少年在挑逗過程中分了神，藍忘機用劍刺碎了他手裡的一壇天子笑。「喂，小古板你賠我天子笑」藍忘機不理又準備反手奪他喝過的那壇酒，卻被少年飛身躲了過去，少年頗有調戲的語氣道：「你不是說禁酒嗎怎麼？現在來搶我喝過的，嘻嘻嘻嘻嘻莫不是覺得我喝過的更好喝」說完又挑了挑眉。

藍忘機見此人言語輕狂，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便真的怒了他，定要抓這少年領罰，來回糾纏了十幾招，隨後就見那少年縱身一躍，跳下牆檐后，還不忘回過頭來，笑著對他挑眉眨眼道：「不陪你玩了，你欠我一壇酒總有一天你要連本帶利的還給我，哈哈哈哈」

藍忘機本想繼續追，但又想著「現在時辰不早了，明日要聽學，這少年既是來聽學的，今後有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