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請罰

回到靜室，藍忘機洗漱一番，褪去了衣物和抹額，整齊的擺好放在床榻邊，靜靜地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許是夜間的打鬥勾起了藍忘機的勝負欲，本是亥時休卯時作的作息，今夜一鬧似乎沒了睡意。

藍忘機從未想過竟然會有一個同輩的身手與自己旗鼓相當，如果繼續打下去，他也沒有把握一定能贏。看來兄長說得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想起那少年跳下牆檐后，還不忘回過頭來，笑著對他挑眉眨眼。心道「此人雖是第一次觸犯藍氏家規，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往後的日子裡，怕是要盯緊他。」

卯時鐘聲剛剛敲響，藍啟仁便已穿戴妥當，抹額佩得端正無比，長長的黑山羊須也被整理得一絲不苟。忽然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藍啟仁正奇怪是何人一大早求見，打開房門一看，只見藍忘機已跪在門前，道：「忘機請求叔父責罰。」

藍啟仁頓時感到訝異，藍忘機一向是嚴於律己，一言一行都是眾弟子的楷模標杆，今日卻要主動請罰？肯定是發生了些不一般的事情了。

藍啟仁道：「先起身，進屋說話吧。」

進屋后，兩人對坐下來，藍啟仁先開口道：「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藍忘機道：「昨晚巡夜，未能攔下夜歸者，故前來請罰。」

雲深不知處內竟有藍忘機攔不下的人？簡直聞所未聞。

藍啟仁：「那人作何打扮？」

藍忘機：「紫衣馬尾，箭袖輕袍，腰間銀鈴，行動間卻不聞鈴響。」

仙門百家有各自特定的裝束，姑蘇藍氏的子弟、客卿、門生均是身著白衣、頭上佩戴抹額，而且時時受藍氏家訓熏陶，絕不會做出此等越矩之事，因此藍啟仁一猜便知，定是其他仙門之人所為，憑服飾即可判斷來人身份。

藍啟仁：「此乃雲夢江氏的裝束。看清那人的相貌身形了嗎？」

藍忘機：「年紀身量與我相差無幾，相貌明俊，眉眼帶笑。」

藍忘機挺直腰板跪道：「忘機學藝不精，被他逃脫，請求叔父責罰。」

藍啟仁見狀，便勸解藍忘機道：「罷了罷了，非你之錯，你也不必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