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者的假期(三)

繼承者的假期(三)

鳳凰社的人來了。

當朵拉從窗口看到幾個巫師在府邸前徘徊她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魔法部的動作可沒有鳳凰社那麼迅速。

***

伏地魔答應了鄧布利多合作的事情。這是讓朵拉意外的事情。

「目前實力還沒有穩固,不能和鄧布利多這個老滑頭起正面衝突。「

一天早晨。朵拉下樓吃早餐的時候壯著膽子問了伏地魔。他樂得和閨女解釋。這是讓朵拉成長起來的好機會。

「那個冒牌貨還沒有出現。正好藉助他們的力量來徹底消滅他。「伏地魔慢條斯理地解釋說。

「至於以後……「淡紅的眸子閃了閃。「在他還以為自己穩穩噹噹地坐著校長之位的的時候,鳳凰社早已被食死徒滲透。屆時反水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朵拉看著自己爹老奸巨猾的模樣,深覺伏地魔的融合對於鄧布利多那一方還是個壞消息。不僅比切片的時候聰明了,還會韜光養晦,而且野心還見長。(-ι_-)

「鄧布利多最大的弱點就是輕信他人。那個愚蠢的老頭滿腦子都是』愛』這種無用的廢料。「伏地魔漫不經心地看著眼前的《預言家日報》,似乎看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輕蔑地嗤了一聲。

「作為繼承者,你要杜絕這一點,別對任何人付出信任,你需要的是絕對的掌控。「

「或者,除非你有絕對的把握,即使他背叛了你……「淡紅的雙眼幽幽地眯了起來。突然抬起來,銳利地看著朵拉,讓她感覺一陣不舒服的刺痛。

「你也能在第一時間殺了他。「

伏地魔收回視線,拿了一顆佐科糖,沉聲道。「足夠強大,那些爬蟲就翻不起任何浪花。「

對面的女孩似乎有些愣怔。一雙黑眸緩緩垂下來。臉色有些蒼白,遲遲沒有再動叉子。

伏地魔理智回籠后就漸漸發現朵拉在某些方面恐怕被學校里那個老蜜蜂同化了。這讓他很不滿。

她應該把重心放在對權利的獲得上,而非在不必要的感情上面浪費時間。

今天的教導。他還會重複無數次。

伏地魔有些煩躁地離開餐桌。留下朵拉一人默默低頭,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

朵·嚴肅思考·拉:……糖沒了。

朵拉:……其實這麼嚴肅的話題……

不應該一邊吃糖一邊說吧。(-ι_-)

**

深夜。

經過了不懈努力,朵拉終於軟磨硬泡成功,雖然獨自外出成為了泡影,好歹拿到了對外通信的許可證。

黑暗侵蝕著整個房間。唯有魔杖的尖端透出了一點熒光。在牆壁上搖曳出了女孩端坐在桌前的虛影。

朵拉一本正經地坐著。在羊皮紙上塗塗改改。似乎在計劃著什麼重大的事情,其困難程度堪比面對斯內普教授的兩卷羊皮紙魔葯論文。

然而她緋紅的臉已經出賣了內心的想法

——第一次給男朋友寫信。她該說什麼呢?

朵拉冥思苦想,默默地把手裡的紙捲成皺巴巴的一團丟到旁邊的垃圾堆,那裡已經犧牲了無數它的同胞。

女孩兒拖著下巴,生無可戀地看著滿桌的狼藉。

真是要瘋了!〒▽〒

***

「還不夠。「

地下室的火光微弱地跳動著。陰暗潮冷的牆壁清晰地回蕩著清晰的聲音。聲線低沉而冷峻。

「父親……「

「我說了,還不夠。「他的語氣加重了幾分。嚴厲地看著兒子。「你做的還不到我當年的十分之一。德拉科。「

昏暗的地下室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靜。沉悶得令人胸口鈍痛。

「主人不會滿意的。「

盧修斯冷冷地道。

最後一句話似乎成了催動男孩站起來的動力。

坐在角落裡喘息的少年慢慢起身。幽微的光線反射在鉑金色的淡發,他抬眼看著面無表情的盧修斯,右手顫抖著擦掉了一絲淡淡的血痕。舉起了魔杖。

盧修斯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動了一下。很快就被淡漠的神色掩蓋。

這是必須的。

他告訴自己。黑魔王已經回來了。馬爾福家族世代效忠斯萊特林。後者經過了多年敗落,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直到出了一個伏地魔,他的父親立刻表明了立場。因此如今的訓練他也經歷過。

「你要明白,德拉科。「盧修斯淡淡地道,阿布拉克薩斯的影子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主人不會要一個廢物。「

現在形勢已經不允許他們回頭了。攀附黑魔王,馬爾福家族或許可以更加輝煌,否則無論是面對被白魔法一方還是黑暗陣營一方都只有死路一條。

他會藉助自己在食死徒中的地位,重新贏得主人的信任,還有那個麻煩的繼承人。

盧修斯擰緊眉心。抖了抖魔杖。必須加強訓練。德拉科今晚務必掌握不可饒恕咒。

「鑽心剜骨!「

***

距離日出只有短短几刻鐘。

此時四周還是一片漆黑。莊園里常年綻放的白玫瑰馥郁撲鼻。白孔雀優雅地行走在噴泉旁邊,羽毛撲棱撲棱地抖去濺開來的水珠。

身形修長的人影靜靜地躺卧在柔軟的,修鍊整齊的草地上。

噴泉清澈地反射著月亮的光線,散發著銀白微光,悄悄勾勒出少年俊美的五官。

一個笨重的黑毛球落在旁邊,打破了寧靜而美好的夜晚。

白孔雀驚嚇地叫了一聲。優雅地歪頭瞧了這傢伙幾眼,嫌棄地走開了。

「嘎——「

「別吵。「不耐煩的聲音從袖子底下傳出來。

「嘎——嘎——「

肥肥的渡鴉鍥而不捨地跳到他旁邊。尖利的鳥喙毫不留情地啄了啄他裸露在外的手腕。快收!小主人會等急的!

「好了好了,諾克斯。「德拉科無奈地嘆息著。放下胳膊,露出了霧一般神秘的藍眼睛。

他滿臉不耐煩地坐起來。把捲成小圓筒的信紙從渡鴉爪子上取下來。然而瞳底跳動的火苗又顯示著截然不同的態度。

德拉科慢吞吞地站起來。感覺自己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

眯起眼看了看馬爾福府邸依舊閃爍著的燈光。他的母親恐怕還在和父親爭執不休。

納西莎一直都反對盧修斯把馬爾福帶到世代以來訓練繼承人的封閉地下室進行訓練。她覺得這過於偏激和嚴苛。

一想到母親眼淚汪汪的樣子。德拉科抖了抖,並不想回去。

就在一個月前。去參加食死徒集會的父親一回來就放了一個重磅炸彈。讓德拉科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地站在門口,直接石化成了雕塑。

緊接著他花了一個星期才勉強自己接受那個事實,並且氣得差點把諾克斯帶來的第一封信撕了。

「雖然她是個格蘭芬多。「老馬爾福矜貴地享用著早餐。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而且很沒有……「他面色難看地吞掉了「教養「兩個字。

「我知道你討厭他。德拉科。「盧修斯語重心長地道。「不過我相信你知道怎麼做,對嗎?「

德拉科反常地沉默著,沒有立刻答應。心情十分複雜。

「說到底只是一個小姑娘。「盧修斯哼了一聲。「你應該手到擒來。德拉科。「

「和她交好,好好利用她。「他命令自己的兒子。

德拉科第一次沒有和盧修斯告別就下了餐桌。為此,那天晚上在莊園的地下室里,他差點被劈成兩半。

*

「嘎——「

渡鴉的叫聲硬生生地把他從回憶拉克出來。諾克斯不滿地提醒他自己餓了。

德拉科很好奇朵拉是不是以為養寵物就是一個勁兒的投喂。

或許他的目光太過露骨。諾克斯狠狠地給了他一爪子。對於小主人以外的生物,它木得感情。

「嘶……「雖然比起鑽心咒,這點刺痛差得太遠了。但是德拉科看著蒼白的手背上突兀的血痕。還是忍不住皺起眉。

原諒他有潔癖。這隻鳥看上去不常洗澡。←_←

算了。

德拉科重新倒了回去。他聽到諾克斯撲棱撲棱地飛走了。大概是對自己徹底失望,直接去搶那幾隻孔雀的食物了。

最近的不可饒恕咒訓練。盧修斯不僅要求他熟練掌握,還要學會忍耐。這幾乎讓他力不從心。

每次痛得站不起來的時候。他都忍不住想,朵拉呢?

她是不是也這麼訓練過?

攥在手心的信紙突然灼燙起來。馬爾福直接躺著打開信紙,慢慢的,如同對待一件易碎品。

借著月光,他看得很清晰。

開頭圓滾滾的字體映入眼帘。

【DearDraco,

假期才過去了一半。我已經想死你了…………】

德拉科:「………………「他一定多慮了,這傢伙明明活得很滋潤。

他努力板起臉——朵拉·岡特。他記得第一封信明明很委婉很含蓄。害得他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是哪個交好的貴族小姐寫的。是格林格拉斯或者萊斯特蘭奇……

沒想到才過了49封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還好就第一句肉麻了一點。其餘內容都在說一些家常。

或許是兩人的默契,馬爾福隻字不提他得到的消息,朵拉也從來沒有再信中提到自己的父親。只說了家裡的保姆,叫什麼納吉尼?

【………魔葯論文還沒寫完。你寫好了嗎?快幫幫我……】

德拉科瞪了那個用墨水畫得可憐巴巴痛哭流涕的表情片刻,忍不住笑出了聲。

幸災樂禍地哈哈夠了。嘴角的笑意淡化成了淺淡的繾綣。

少年慢慢地曲起手臂。信紙慢慢貼近他的臉,最後貼近了他的唇。遮住了微微上揚的嘴角。

還有一個月啊。

他閉上眼,黎明的微光緩緩地浸染著他平靜的臉色,又隱藏著些許溫柔。

這個假期,他第一次對這個該死的家族訓練沒有以往那麼大的抵觸。

就算被不可饒恕咒折磨地筋疲力竭,他也沒有任何怨言。

「主人不會喜歡廢物。「腦海里回蕩著父親輕蔑的眼神。這除了讓德拉科感覺泄氣,也讓他迫切地想要變強。強到能讓伏地魔欣賞。

德拉科不在乎正義還是邪惡。他只在乎他心裡的女孩能不能留在他身邊。

——

還有一個月,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漫長的了。

這個小壞蛋,等著開學后被他興師問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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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爹,你懺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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